“啊?”突然一聽顏笑笑這話,我和趙夢玥都是一愣,但緊接著趙夢玥就有些緊張的趕緊搖頭對著顏笑笑說道:“不不不,你······你和陸野才是一家人。你倆本來也是一家······”
“野哥!”就在趙夢玥的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突然門外有人喊了一聲,然后楊楓彥就推門走了進來,臉色沉重的說道:“張運的事情已經張羅好了。你要不要去最后送他一程?”
此時我也洗完了尿褯子,一聽楊楓彥這話,當即忙站起身來,心里也是無比沉痛的說道:“當然。我當然要去送張運兄弟!”
說完這話,我就要跟楊楓彥一起出去,但顏笑笑和趙夢玥這時候也趕緊對我說道:“陸野,我也去。”
我回頭朝著顏笑笑和趙夢玥看過去,不由的猶豫說道:“你們······”
“陸野,雖然我和張運不是很熟,”我還沒說完話,顏笑笑就悲傷的對我說道:“但張運完全是為了救我才······所以,我必須要送他。”
一聽顏笑笑說的也對,我就點頭說了聲好,然后又對趙夢玥說道:“玥姐,你就不要去了,本來就在坐月子,孩子也需要你照顧。”
聽了我這話以后,趙夢玥也沒有太過執著,只好點頭說道:“好吧,那我就在這里為張運兄弟禱告。”
我點了下頭,也不再多說,就跟著顏笑笑和楊楓彥一起出了屋子,直奔兄弟們住的那個院子而去。
因為我們是住寺院,而和尚圓寂一般都是火葬,所以張運也是走這個一個程序。
當到了院子以后,就只見院中已經高高堆起柴禾,張運已經被橫擺在了柴火對頂端,兄弟們都是一臉沉痛的圍站在四周,同時也還有這寺院里的和尚在旁念經超度。
我們此時的狀況畢竟無法做到為張運大辦后事,能做到這些已經是盡最大能力了。當時見我來了,兄弟們自然是為我讓出一條路,我直接走到了依然還在流淚,滿眼通紅的大鼻涕跟前。
張運也是孤身一人,沒有什么家屬,所以大鼻涕就算他的親人,我見到大鼻涕的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的話,只能張開手臂,將大鼻涕抱住,無比痛心的說了一句:“大鼻涕,節哀順變!”
大鼻涕流著眼淚點了點頭,然后王春華作為司儀,喊話大家伙圍著張運做最后的送別,最后大家伙又是默哀一陣,由寺院的和尚點燃了柴火堆。
看著熊熊燃燒起來,已經被火光掩蓋的張運,大多數兄弟都嗚嗚痛哭起來,而大鼻涕此時就咬著牙恨聲說道:“張運,走好,我一定會為你報這個仇,你在天有靈就等一等,等我把夏瑞澤這狗娘養的給你送過去,由你親自處置他!”
這話說完,大鼻涕臉上又是一陣悲痛,猛的就往火光之中沖去,我們一見,慌忙將他拉住,就聽他又是撕心裂肺的哭嚎著:“張運啊,我的兄弟,我想你啊,我舍不得你走啊······”
大鼻涕的哭嚎無比悲切,感天動地,一時間除了始終念著經.文的和尚們,全部哭作一團。
這一場火葬足足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當張運的骨灰被裝盒之后,天都已經黑了。大家伙又是好生安慰了一陣大鼻涕,才由李森攙著他回了屋中,而我和顏笑笑,還有阮氏娥自然是朝著趙夢玥她們的院子走。
一路上三個人一句話也沒說,當走進院子里以后,我才站住問顏笑笑道:“笑笑,要不要再去看看玥姐和孩子?”
“算了,孩子應該睡了,我就不去了。”顏笑笑朝著趙夢玥的屋子看了一眼,然后搖了搖頭,卻又帶著懇求的語氣對我說道:“陸野,你······能不能跟我說說話?”
我本來習慣的是要回趙夢玥房間的,因為有我幫忙的話,趙夢玥照顧孩子還可以省些力,一聽顏笑笑這話,我不由的有些為難,朝著阮氏娥看了過去。
阮氏娥此時也不敢再刺激顏笑笑,當下點頭對我說道:“陸野,你今晚······就陪顏笑笑說話吧,夢玥那里有我照料。”
見阮氏娥這么說了,我才點頭對顏笑笑說道:“好,我陪你說話。”
說完這話,我就跟著顏笑笑去了她的房間,而阮氏娥搖著頭嘆口氣,進了趙夢玥的房間。
進了屋子,趙夢玥就坐到了桌前的一張椅子上,而我站在屋中,兩個人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氣氛沉寂而尷尬。
過了一會兒,顏笑笑才突然開口說道:“有酒嗎?我想喝點兒。”
因為氣氛的尷尬,我其實一直挺舉足無措的,心里也有喝酒的心思,一聽顏笑笑這話,忙點頭說道:“好,我去找酒。”
說完這話,我轉身就出了屋子,再次回到兄弟們的院子里,隨便推開一個房門,一見王春華和兄弟們正在因為悼念張運喝著悶酒,當時二話不說,拿了他們桌上的一瓶白酒就出去了。
拿了酒又回到屋中,顏笑笑依然靜靜的坐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倒了兩杯酒,一舉杯子和顏笑笑一碰,仰脖一口將酒喝光。
我早就喝過人妖國的酒,知道人妖國的白酒異常干烈,這人妖國的人平時喝這酒都是一口酒配著一口水,小口小口抿著喝的。但我因為心里有事,也就沒管那么多,結果這一杯子下去,立刻感覺身體里一股熱流,直沖腦瓜頂,當即腦中就是一陣眩暈,不由自主的搖晃了兩下。
顏笑笑跟著我碰了一下以后,只是抿了一口,但一見我干掉后身子搖晃,趕緊就扶著我坐下,說道:“別這么喝,這不是咱們華夏的酒。”
“沒事。”我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一舉杯對顏笑笑說道:“笑笑,謝謝你能體諒我和玥姐,能······不再鬧下去······”
喝完以后,我又是一口喝光,這一次喝的我只感覺五內俱焚,但卻覺得無比暢快,不由的也就打開了話匣子:“笑笑,我知道你是因為玥姐說會離開我才不鬧的,但是······但是你知道嗎,我對你和玥姐都是一樣的感情,你們對我都很重要,更何況玥姐才剛生完孩子,我······我怎么不想他離開,可我又知道你會不高興,所以我真的很難,我不知道該······”
“好了,別說這些了,”沒等我說完,顏笑笑也是抿了一口酒,對我說道:“我······我也沒想到玥姐會這樣大度,會這么善良,面對著她,我真覺得自己是那么狹隘,自私,我······我覺得我配不上你,只有玥姐才配的上,更何況······小佛是那么的可愛······”
“不,笑笑,你也很好,你和玥姐都一樣的好!”我這個時候已經喝的有些迷糊,突然聽到顏笑笑說出這么善解人意的話,我心里不由的一陣高興,忙一把抓住了顏笑笑的手,搖著頭說道:“其實我們是最先在一起的,而且你陪著我經歷了那么多,雖然我吵吵鬧鬧,分分合合,但我知道你的一顆心始終都在我的身上。我······感謝你,也對不起你,所以不要說什么你不如玥姐的話,你們都是我最愛的女人,對你們誰我都舍不得,所以······所以求你不要讓玥姐離開,不要讓孩子離開我······”
“陸野,我從來都沒說過讓玥姐離開的話呀。”這時候顏笑笑搖著頭,一臉憂傷的說道:“其實······離開的是我才對······”
“什么?”聽到顏笑笑這話,我當即一驚,忙使勁抓著她的手說道:“笑笑,你又在胡說些什么,你知不知道,為了救你,我和兄弟們吃了很多褲頭,張運甚至都······所以你一定不可以再出事,不可以再離開······”
“好了,我只是說說的,”沒等我說完,顏笑笑卻突然笑了一下,然后竟然話鋒一轉,突然無比深情的對我說道:“陸野,抱抱我,親親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