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確定并不是我手上的汗造成的錯覺,我把雙手在衣服上來回蹭了兩圈,又試探的摸了一下,確實是有水沒錯!
怪不得季陸說感覺這井里有點怪怪的,我看了一眼腳下,打算沒什么東西了之后就讓李佐繼續(xù)放我下去。但是就往下看的這一眼,活活嚇飛了我的魂。
就在井底,竟然有一個人臉朝上,正直勾勾的盯著我。。。
那臉已經(jīng)被水泡的幾近腫脹,面色發(fā)白。但是兩個眼球還完好的貼合在眼眶里,只是微微凸起快要沖出眼眶。我瞬間就認出。這就是昨天晚上從賭場后院井口爬出來的那具女尸!
我被她這么直勾勾的盯著,看的我后背發(fā)涼,兩腿一縮就要讓蒙桑梓拉我上去。圍投歲圾。
張開嘴剛要喊,卻發(fā)現(xiàn)這嗓子眼里像是塞了一團毛線一樣,怎么都叫不出聲音。我在井里急的干蹬腿,腰上的繩子越勒越緊。這時,我只聽見井下傳來撲通一聲水聲,好像有什么東西掉進去了一樣。
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水底的尸體現(xiàn)在仿佛離我更近了。借著井口灑下來的光。我隱約的還能看見腳底有點點亮光,這枯井下面竟然還有水!我突然感覺有點失策,下來的時候怎么著也該帶個手電筒之類的東西。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腳踝上突然一陣冰涼的觸感,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低頭,原來是那尸體的手,慢慢的搭在了我的腳上。
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水底的那具尸體猛地向我胯下沖來,我暗叫不好,但是我這姿勢根本沒辦法有什么防備。那尸體飛快的向我沖來,把握往上定了一米多高,我被大力沖撞了一下之后,整個人都狠狠的撞在了井里內(nèi)壁。
我在井底的這番晃動。蒙桑梓他們終于意識到我這里出了問題,我能感覺到腰上的繩子慢慢向上提起。但是井底這人明顯不會讓我走的意思,騰的一下,帶著水花從水底沖上來,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腰。
一股酸臭的氣息撲面而來,我甚至能想象到她的內(nèi)臟已經(jīng)腐爛到了什么程度。她雙手緊緊的扣住我的腰。指甲慢慢的陷入我的衣服里。我雙腿撲騰著想要把他踢掉,但是怎么都踢不到她。
最后我驚奇的發(fā)現(xiàn),這個人竟然沒有下肢。
按理說。不論是男是女,按照她現(xiàn)在抱在我身上的高度來看,我怎么也不可能踢不到她的腿。但是事實上我并沒發(fā)現(xiàn),她從腰往下就是一片空蕩蕩。
這時蒙桑梓意識到了下面好像有什么突發(fā)情況,開始發(fā)力。但是這半截的尸體卻好像有千斤重一樣,無論上面怎么用力,我也絲毫不能移動。
嗓子里的堵塞感依然沒有消失,我拼命的想告訴上面我現(xiàn)在的情況,到那時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話。難不成是井下的什么東西有毒才會造成現(xiàn)在的情況?
局勢僵持了一會,那尸體并沒對我做什么,只是單純的不讓我走。好在她的頭埋在我胸前,我看不見她的樣子,要不然離得這么近估計我早就嚇得尿褲子了。
上面突然照進來一束光,正好打在我的腦袋上面。我抬頭看過去,因為是逆著光,所以除了白花花一片之外什么都看不見。奇怪的是不光我發(fā)不出聲音,現(xiàn)在我就連上面人說話的聲也聽不見了。一切全靠上面人自己想辦法,反正我現(xiàn)在是一點招都沒有。
本來緊緊的纏在我腰上的井底女尸,現(xiàn)在正扶著我的后腰慢慢的往上爬。我后背一陣一陣的發(fā)緊,手腳好像都蜷縮在一起了一樣。估計武俠電視里的人被點穴了可能就是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說不了話,也動不了。
井底的空間太過局限,不過好在我手腳還活動自如。只是不知道腰上綁的這條繩子能不能負擔我的重量。如果我動作過大把繩子弄斷,到時候一頭栽進水里,那可就更倒霉催的了。
但是這女尸貼在我身上的感覺實在是讓人不爽,想到她剛才在水里的樣子,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我低頭看了一眼她緩慢的動作,考慮著如果動手的話要攻擊她哪里。不看不要緊,這一看,更驚悚的一幕發(fā)生了。
她的皮膚可能以為長期在水里浸泡,已經(jīng)慢慢的脫離了皮下組織。于是她本來貼在我的腰上的部分,已經(jīng)黏在了我的衣服上,隨著她的活動被扯下來,最后在我衣服下擺的位置,粘上了一張乳白色的人皮。
我胃里一陣翻涌,差點吐了出來。這時候只見她突然抬起頭來,死死的盯著井口。本來被泡的腫脹發(fā)白的臉,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了表皮的保護。皮下組織猩紅赤裸的露在外面,額頭位置還能隱隱看到猩紅的白骨。她下顎微動,沖著上面發(fā)出咯咯的聲音,仿佛在交談一樣。
咯咯聲持續(xù)了一會,井里重新恢復(fù)了安靜。她轉(zhuǎn)過血淋淋的臉,看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覺得她用那張詭異的臉,給我扯出了一個微笑。
我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把手伸向那女尸的臉。但就在觸及她皮下組織的一瞬間,我又收回了手。整個人介于一種尿急找不到廁所,和找到了但是是男廁所的感覺之間徘徊。不是我優(yōu)柔寡斷,而是這人實在是太惡心,碰一下惡心好幾天的那種。
我遲遲未動,但是那女尸的動作卻越來越大膽。此刻已經(jīng)慢慢的爬到了我的胸前,那血盆大口仿佛一張開就能咬到我的脖子一樣。她慢慢的往我脖子下方蹭,就在她把牙齒抵在我鎖骨位置的時候,我終于意識到了危險。
伸手便撐住她的肩膀,死命的把她往后面推。但是這女尸力氣極大,根本不是我能掙脫的。見我反抗,她也突然暴怒,嚎叫了一聲齜牙咧嘴的向我咬過來。她嘴里噴出的酸臭的味道,聞的我頭昏眼花,眼睛辣的直想流淚。
可能心里的恐懼也有很大的原因,每次她發(fā)出地動山搖一般的叫聲的時候,我都會下意識的慌亂。那種聲音震人心肺,尤其是在這井下,回聲四起的時候,我總感覺自己快要聾了。
力氣上我漸漸占了下風,我明顯感覺到她的牙齒已經(jīng)貼到了我的脖子,溫熱的氣息猛烈的噴在上面,激起了一層一層的雞皮疙瘩。
她突然脖子一收,重新張開血盆大口向我猛地攻擊。我閉眼等著承受這一切的瞬間,頭頂突然閃過一條銀光,季陸的鎖魂緊緊纏上了我的腰。
但是腰下的這個女人并沒有松手,拼命的像把我往井底拖去。我開始思考她要我?guī)退哪康?,到底是讓我到這里為止,還是井下的東西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她說井水好涼,又說讓我救她,現(xiàn)在我來了她又死命的把我往里拖。我大致想了一下,估計應(yīng)該是水底有什么東西。
我說不出話,鎖魂和這女尸兩個方向一起用力,好像要把我肢解一樣。
我顧不上和季陸說什么,關(guān)鍵是我也張不開嘴發(fā)不出聲音。在徹底斷氣之前我兩下解開鎖魂,任由著那女尸把我拖向井底的水中。
噗通一聲,連她帶我都一起砸進了井底。
井底的水涼的徹骨,一開始我還能勉強屏住呼吸,但是到后來漸漸缺氧的邊緣,我便再也控制不住,任由著井底的水從我七竅里倒灌。
那女尸抓著我的手始終沒有片刻的放松,一心把我拖向最深處。
本來平靜的井底開始陡然出現(xiàn)一個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