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著想了半天,這見家長的場面怎么想怎么尷尬。季陸和別人向來話少,到時候我爸我媽肯定打聽個年紀啊,屬相啊,這可怎么說……
見我半天不說話,易烊有點沒耐心“沒事我掛了”
“等會!和我多說兩句話不行啊!”我有點急,說出的話沒好氣。
我很少和易烊急,偶爾大小聲一次,搞得他也沒敢掛斷電話。
“你要是女生的話。就你這又作又別扭的性子,我告訴你沒人敢要你。”
“你又饞又笨不是照樣有人要。”
“我,我長得看好啊!”
“你再這么說我可真掛電話了。”我弟有點受不了。
“好好好。我難看我最難看行了吧。”我干脆的承認。
我弟頓了一會,幽幽的說道“其實也沒有最難看……”
我心里一動,知道易烊這是消氣了。連忙順桿往上爬“想我沒?”
“沒有。”預料之中的答案。
我嗓子一陣干澀,半晌之后壓低了聲音“姐都想你了。”
我弟也頓了一下,聽出我情緒不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聲音有點哽咽,離家這么久,誰不想回去看看。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我保不齊回去了之后還會給家里帶來什么樣的災難。易烊上次的事出一次就夠了。要是再牽連上爸媽,我非崩潰了不可。
“沒有啊。”我清了清嗓說。
“姐夫對你不好嗎?”
“好,他對我好得不得了。”
“有人欺負你了和我說,我打死他。”
易烊一本正經的語氣把我逗笑,但笑過之后鼻子就更酸。恨不得易烊的臉現在就出現在面前,但還是強忍著思念。我怕自己再多說兩句控制不住情緒,壓著聲音連忙說“姐這邊還有事要忙,抽空再給你打電話啊。”說完沒等我弟說什么,就連忙掛斷。
之后把手機放在床頭,眼淚啪嗒一下就掉了下來。手機隨即叮咚一聲響起,我拿起來一看發(fā)現是一條彩信。打開之后是易烊咧著嘴角的自拍,能看出來他在勉強著賣萌。我一掃之前的陰霾,心情愉悅的看了一眼下面的文字。
--這才叫長得好看,不過爸媽都說我和你長得像。
易烊天生敏感的性子,就算我再怎么否認他肯定都能出我聲音的不對勁。我不可能不愛他。他身上流著和我一樣的血,我的開心喜歡,悲傷和難過他都了如指掌。
看見照片的一瞬間。忽然就覺得之前在地府就算是為了他死了,也是值得的。
眼淚還沒擦掉,陸佑劫突然推門進來。我手忙腳亂的收拾了一下,放下手機抱怨的說“進女生房間連門都不敲?”
陸佑劫沒回答我的話,歪著頭問我“哭了?”
這種場景也沒法否認“嗯,不行啊。”
“男兒有淚不輕彈啊。”
我隨手抓起枕頭砸過去“滾蛋!”
陸佑劫擠眉弄眼“要不要哥哥帶你出去玩一圈。開心開心?”
我聽這語氣,感覺他好像打算帶我去什么不良場所一樣,連忙拒絕“不了,怕你玩到嗨不管不顧,到時候萬一出點什么事怎么跟季陸說。”
“玩什么嗨啊,又不帶你去逛青樓。”
“那去哪?”
陸佑劫往前坐了坐“慎虛接了個大活,幫一人家的祖宅驅鬼,說怕自己搞不利索想讓我去幫忙。”
“那你就去唄,來引誘我干嘛?”
陸佑劫表情為難“我這不是肩負重任嗎。將軍走的時候讓我寸步不離你。”
“那你還怎么去。”
“可是他沒說不讓我?guī)愠鋈グ。惴凑那椴缓茫彤敵鋈ド⑸⑿摹!?
我上下打量了陸佑劫一圈,有點質疑的問“你怎么這么好心,我?guī)煾缸屇闳兔δ憔腿チ恕!?
陸佑劫急正色“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我耐不住陸佑劫的磨,加上自己確實沒什么事好做就跟著去了。到了之后看見那家的女兒之后。當即就知道為什么陸佑劫蹦高要跟著來了。
膚如凝脂,瞳色如墨,大概就是形容這類的美女了。
這姑娘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披肩長發(fā)還梳著齊劉海,不同于雪嬈和卿酒酒那類勾魂奪魄的美,這姑娘的長相好像一陣清泉。盈盈的繞過心扉。
但我的注意力只被姑娘吸引了一下,之后就轉而觀察到這間祖宅。說是祖宅,在我看來更像是古宅,后來問了屋主之后才了解到,這間房子少說也有百十來年的歷史了。
屋主叫沈嗣源,那個青純靚麗的妹子叫沈曼瓷,相當大家閨秀的一個名字。
話說沈家祖上是個書香門第,世代出舉人,早年間的時候還出過狀元。狀元郎衣錦還鄉(xiāng)之后在這遠離鬧市的地方修了間大宅子,幾進幾出看起來氣派非常。
說來也奇怪,這宅子修好之后,沈家的富貴之路好像也就此中斷,逐漸沒落。沈嗣源的爺爺一輩曾經以為是這里風水不好,曾找大師來看過,但后來證實地方是個風水寶地。具體原因還是不明。
我看了一眼這宅子,窗戶門都已經破破爛爛,看起來很久都沒人住過的樣子,便納悶的問道“你們打算把這房子賣掉嗎?”
屋主沈嗣源年約四五十歲,聽我這么問答道“總放著也不是個辦法,女兒要出國留學,家里什么事都等著用錢。北京的房價各位也知道,這么大一間宅子賣出去之后不是個小價錢。但是只要是每次有人來看房子,肯定都會出點什么事。還有過路的說這房子晚上的時候發(fā)光,可明明已經幾十年沒人住過了,哪來的光啊。”
我聽完點點頭,確實。這么大一間老宅,賣出去絕對是個不小的數目。放著這東西在手里悶著甩不出去,確實也夠糟心的了。
慎虛轉身故弄玄虛的對沈嗣源道“今天我們在這留一晚上。幫你看看晚上那光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那東西有詭異,我在幫你擺個陣改改風水。”
我心里暗想,他哪會擺什么風水。不過是獵鬼師的本事能洞穿陰陽罷了。但現在的人不懂這一套,所以慎虛裝成個道士也是個辦法。
不過我一聽要在這住一晚上,立馬拒絕“那我得回去了。”
慎虛連忙攔住我“哎哎哎,這會的事你可是我的主菜,你回去了我們這折騰什么呢?”
我納悶的看了一眼陸佑劫“什么意思?”
慎虛背著手“既然你是我靈山派的傳人,這獵鬼的本事不可能一點都不會,說出去我靈山派讓人恥笑。”
“說出去?現在還有人知道靈山派?”
慎虛橫了我一眼,我只好噤聲,暗自腹誹。
“總之這次你好好看著,師父的本事你能學多少就學多少。”
一想到晚上即將會發(fā)生的各種情況,我頭皮直麻,當即拒絕“不要,這徒弟是你忽悠我當你。”
慎虛表情突然落寞了一下,頓了半晌有些酸楚的說“因為我當年錯信了人,導致靈山派淪落到要靠我坑蒙拐騙才能維持下去的程度。你看不上也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當師父的無能。”
慎虛少有的認真,說的我心里不好受“別這么說,你做的挺好的。”
“但是一個派別,到我這里就要絕后了,以后師父下去了要怎么面對靈山派的各位長老啊。”慎虛說完搖搖頭,一臉沮喪。
“別這么說,我學就是了。”
“可是當初是我騙你你才上當的……”
“沒有沒有,騙也好忽悠也好,我不也是自己答應的嗎。”
“這么說你答應和我學了?”
“嗯嗯嗯。”我連忙點頭。
慎虛挑起自己腰間的一條破布甩了一圈,吹了一聲高昂的口哨“來來來,沈大老板,我和我徒弟同時出馬,勞務費你得出兩份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