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很多異性當面表白過,但是,乍一聽到羅彥的話,喬慕靈還是明顯被嚇到了。
對方這是準備要跟著她跑大半個地球嗎?
太可怕了!
“那個,羅醫(yī)生,我覺得你一定是誤會什么了。我那個……我不想談戀愛,更沒有結婚的打算……”
雖然覺得說這種話很奇怪,可喬慕靈還是決定盡快把話說清楚,以免羅彥真的一頭扎進去,再被有心人一傳揚,自己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那、那你想做什么?你可不要像那些拜金女一樣,年輕的時候專門找有錢的男人,蹉跎了青春,以后一定會后悔的!”
羅彥急了,生怕喬慕靈真的去找了戰(zhàn)睿玨那樣的有錢人,甘心做地下情婦。
“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我們只是同事關系,還沒有親近到要討論這種話題的地步!”
喬慕靈覺得羅彥的話很不中聽,或許,他一直都是天之驕子,也沒受到過什么挫折,所以對人對事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感。
被嗆了一聲,羅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叮!”
電梯的門開了,喬慕靈攏緊身上的風衣,快速走出來。
偏偏,羅彥還跟著她。
她只好加快腳步,同時心里忍不住一陣陣后悔,自己干嘛要把車停在幾百米外的停車場,就為了不被這些討厭的人說閑話?不,喬慕靈的倔脾氣上來了,她決定明天大大方方地開車來上班,誰愿意嚼舌根誰去嚼!
反正,六個月之后,她就會離開這里了!
正想著,喬慕靈發(fā)現(xiàn),一直緊緊跟著自己的羅彥忽然停下了腳步,好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動彈不得。
她無比好奇,抬起頭來向前一看,也愣住了。
該死的,戰(zhàn)睿玨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身后那輛牛逼閃閃的跑車又是怎么回事兒?!
中海醫(yī)院是全國有名的大醫(yī)院,在醫(yī)院門口出現(xiàn)任何豪車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兒,可是,一個帥哥配一輛帥車,總是能夠吸引無數(shù)眼球的美好畫面。
就連喬慕靈都不得不承認,這家伙的皮相還是十分不錯的,完全可以迷惑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雖然他的內在就惡劣了太多。
“怎么比平時晚了這么多?”
見她走出大門,戰(zhàn)睿玨主動迎了上來,口中問道。
喬慕靈壓低聲音,不答反問道:“你怎么來了?誰讓你來的!”
他露出一臉理所應當?shù)谋砬椋谷坏鼗卮鹚膯栴}:“我沒有鑰匙啊,總不能站在走廊上等你吧?反正也沒事,就過來接你下班了啊。”
戰(zhàn)睿玨雖然沒有刻意地提高音量,但他口齒清楚,吐字清晰,足夠讓站在一旁的羅彥聽到了。
果然,羅彥渾身一震,他看著這兩個人,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們……你們住、住在一起……嗎?喬醫(yī)生,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啊?”
事情發(fā)展得太快,他完全接受不了。
喬慕靈當然不肯承認:“不是不是!你聽錯了!”
戰(zhàn)睿玨故意在一旁露出后悔的表情,連聲道:“是是是,我在胡說八道,你千萬不要相信!我和喬醫(yī)生什么事情都沒有,我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他越是這樣說,就越顯得有問題,欲蓋彌彰。
羅彥也不傻,怎么聽不出來他是在遮掩!
“你們!你!哼!”
等他反應過來,不禁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喬慕靈,那表情就好像是被女朋友背叛了似的,又是生氣,又是悲痛,還有些惱羞成怒的味道。
等羅彥氣呼呼地走了,戰(zhàn)睿玨才忍不住勾起嘴角,噙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就這種書呆子,還想和他斗?做夢去吧!
正想著,得意的男人忽然感覺到小腿迎面骨傳來一陣痛意,戰(zhàn)睿玨低吼一聲,發(fā)現(xiàn)是喬慕靈正在用腳狠狠地踢著自己的腿,剛才那一下就是她踢的,看樣子,她還打算踢第二下。
見狀,他急忙向后退了兩步,躲開她的無影腳。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如果此刻不是站在醫(yī)院的門口,喬慕靈發(fā)誓,她絕對會狠狠地收拾這個男人,以泄心頭之恨。
可現(xiàn)在,她不敢把動靜鬧大,以免引來別人的圍觀。
但愿羅彥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要不然的話,整個科室都會知道,她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是要用“水深火熱”四個字來形容了。
不僅坐在對面的王醫(yī)生會成天陰陽怪氣,就連張主任都會時不時敲打她幾句!
“是又如何?難道,你還挺享受那男人天天纏著你的感覺?”
眼看著喬慕靈心急如焚的樣子,戰(zhàn)睿玨明顯不高興了,冷冷問道。
她壓根不想搭理他,邁步就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倒是戰(zhàn)睿玨反應過來了,揚聲喊道:“你的車呢?你不是開車來上班的嗎?”
喬慕靈頭也不回,直接舉起右手,朝身后比了個中指。
她一路走到停車場,路上不小心還崴了一下腳,雖然不是很疼,但是當她感覺到疼痛的那一剎那,心里還是嘔得要死——自己好好的一個高材生,為什么要擠破腦袋,來這里參加一個什么交流呢?留在麻省總醫(yī)院里,繼續(xù)完成剩下的實習,也是一樣能夠順利畢業(yè)的,何必來這里遭罪!
越想越氣,喬慕靈坐上了車,開車回家。
她才不管姓戰(zhàn)的還會回不回來呢,愛回來不回來,反正冰箱里有速凍餃子,就算沒人下廚,自己也餓不死。一路上,喬慕靈都這么安慰著自己。
喬慕靈把車停好,從停車場走向公寓,剛進門,一個物業(yè)大叔看見她,主動說道:“姑娘,你可回來了,你男朋友把鑰匙弄丟了,正等著你呢,快上去吧!小伙子可真不錯啊,和你在一起,郎才女貌!”
她一愣,從對方殷殷的眼神中,明白了過來。
戰(zhàn)睿玨居然對物業(yè)的人謊稱是她的男朋友,還和大叔攀交情!
喬慕靈咬了咬牙:“謝謝你啊,大叔。”
然后,她飛快地跑向電梯。
大叔點點頭:“嗨,這小年輕們,一個個都毛毛躁躁的!”
跑出電梯,喬慕靈一眼就看見站在走廊里的男人。
“你怎么開得這么快?”
她覺得奇怪,自己一路上也沒有耽誤時間啊,為什么戰(zhàn)睿玨竟然能夠搶先一步回來?
“車好。外加,走一條近路,估計你不知道那個路線。”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
喬慕靈翻了個白眼兒,掏出鑰匙,順便把中午配好的鑰匙遞給他一把。
“我告訴你,鑰匙我已經給你了,你要是再敢去醫(yī)院,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她打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戰(zhàn)睿玨掂量了兩下手上的鑰匙,露出微笑,也跟著進門。
回到家以后,喬慕靈換了家居服,躺在沙發(fā)上玩平板,戰(zhàn)睿玨則是換了衣服就去廚房做晚飯去了,連洗菜,帶切菜,蒸炒煎煮,反正都是他一個人的活。
她一開始還有那么一點兒不好意思,后來想一想,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他巴巴地求著自己要住進來!
這么一想,喬慕靈頓時心安理得起來。
第二道菜剛下鍋,戰(zhàn)睿玨放在沙發(fā)上的手機響了。
青菜帶著水,在鍋里發(fā)出“刺啦刺啦”的聲音,他顯然沒有聽見。
喬慕靈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還是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拿著手機,走進廚房。
“喂,你有電話!”
只見戰(zhàn)睿玨兩只手各拿著一個菜鏟,同時炒著兩道菜,聞言,他只好扭過頭來,對她說道:“幫我接一下,然后放我耳邊。”
喬慕靈見他的確騰不出手,只好幫忙。
“喂,媽,我在炒菜,你說什么?”
戰(zhàn)睿玨大聲喊著。
“哦,他過不過生日,關我屁事啊?憑啥你和我爸給他過生日啊……什么叫我不會說話,我怎么不會說話了?再說吧,我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不說了,菜糊了!”
他一臉不耐煩,把臉向旁邊一扭,似乎不想再說下去。
“說完了?那我掛斷?”
見戰(zhàn)睿玨已經開始往菜里加調料了,喬慕靈縮回發(fā)酸的手臂,連忙問道。
“掛了吧。”
她這才按下了結束鍵。
雖然好奇,不過喬慕靈還是忍住了,既沒有問是誰打來的,也沒有問是誰過生日。
倒是手機另一端的冉習習懷疑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手機。
見她面色詭異,坐在一旁逗狗的戰(zhàn)行川不禁問道:“又怎么了?睿睿不愿意了?”
喵喵幾年前就死掉了,十幾歲的狗,也算壽終正寢了,現(xiàn)在這只是它的兒子,也有好幾歲了,繼續(xù)留在家里,成為全家人的寶貝,特別是戰(zhàn)行川夫婦的寶貝。
兒女們長大了,一個個都開始往外飛,戰(zhàn)行川高興得不得了,冉習習卻總是感到一絲惆悵。
“睿睿說他正在炒菜,他的身邊還有個女孩,聽聲音,特別像喬慕靈。你說,我是不是聽錯了啊?”
冉習習握著手機,呆呆地問道。
戰(zhàn)行川一挑眉:“喬慕靈?你確定沒聽錯?她怎么可能在中海?他們兩個人不是沒聯(lián)系了嗎?”
一聽這話,冉習習不禁憂心忡忡,她再也坐不住了,放下手機,開始不安地念叨著:“就是啊,都好幾年了,這倆孩子怎么又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