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剛剛下了一場雨,空氣比較清冷,雨聲沙沙作響,十分清脆悅耳。
景泰和柔妹準備回國,柔兒一直在客棧的東廂房準備行李,還有打點一些路上行車吃的食物和帶回去送人的禮物。她帶了很多的櫻桃果實還有茄子醬買了江南水鄉特質的綿麻服裝甚至為母妃還有皇太后帶了絲綢。這樣難得一趟從西疆來到南方明都游玩,遇到了林海軒和葉姑娘這么美麗動人的人兒,柔公主很愜意。
皇室依然安詳,在貴母皇太后與父親端睿親王的的扶持下皇宮很和諧。只是景哥哥這次回宮就要大禮成婚了,以前總是和他左右相伴,如今可是要分開了。晴柔傷心,心特別的疼痛,如同一道裂痕,刺進心田,再也拔不出來。
沒有多久,景泰來看她,穿著土橙色長衫加一件棉織常服,站在門口望著她笑,沒有說話,表情很幽默。
晴柔回望著哥哥,在白毛狐皮的映襯下,笑開芙蓉金口,說道:“哥哥,你也不幫幫忙,竟傻笑,你看我多累!幫你提行李打包的,下次,如果再陪你出來,我可要請父親多帶幾個隨從了。呵呵!哥哥你說是吧!”
晴柔說著,低頭喜不自禁地笑,可能太過于思家的緣故,沒有發現景泰臉上的變化。景泰輕輕咳了聲,依舊十分冷靜俊俏,他說:“額娘說十八格格是咱們土城最出色的,果然不是錯話。”說著,便自顧離開廂房,想去探探水路。
敦厚的景泰靜靜地遙望遠方水榭之外的場景,那些美麗的蜻蜓棲在水槽間產卵。半黃昏的金色暮光照遍了整座七彩蘑菇亭。亭子由石頭修砌,還保留得比較完整。昏迷的陽光下,十分溫暖。葉子遠遠地看見他站在那里沉思,心中有些觸動,特別是這么美麗的夕陽。風景如畫,群林盡染。
景泰也看到了葉子,他慢慢向葉子走過來,臉帶淺笑,唇角分明,勾起一圈春后的漣漪。
“葉子姑娘好心情,也來賞這湖花。”景泰突然的發問讓葉子猝不及防。葉子片刻一愣,覺得眼前的景泰十八年華,卻是十分可觀少年模樣。
景泰突然有感而發,對著滿湖碎金的陽光,“等價的代價卻是不同的境遇。意思是我們付出的代價是一樣的,經歷的境遇卻各不相同。我們各自喜歡的境遇是不同的。我喜歡這,付出那。她喜歡那,付出這。我們境遇不同,代價卻一樣。所有等價的交換都是不同的境遇,我們雖沒錯,但很多人有怨言。”
葉子笑了笑,嗔道:“有怨言的人,必定也是錯了的人。”
景泰瞧見葉子如此美好而靈秀的長相,不禁心中蕩漾。假若他帶這個女孩回顏國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一場他所認為的災難?
“聽說顏國是一個多美麗女孩的國度,我想是吧!”葉子輕輕開口,嘴角甜笑。
“我們顏國不僅多美女而且開滿了漫山遍野鮮花。”景泰覺得葉子的問題問得有福了。她還不知道他是顏國的皇帝吧!她應該早些知道就好了,這樣她的提問就更加深刻而鮮明。
葉子說天色不早了,該啟程準備明早離開的事了。于是告別,離開。
雨停了,葉子走進朦朧霧水中,消失了身影。景泰望著葉子的身影靜默片刻,發了一會兒呆,這個女孩……為什么?那么難得熟悉!難道是……我喜歡她。
葉子回到客棧內,徑直朝林海軒的房間走去,一路的明燈已經開啟。燈托掛在綠樹叢里十分惹目。只見房間里傳來笑聲,葉子心中一驚,怎么會有女人的聲音從林海軒房間傳來?她走進一瞧,原來是那個叫柔兒的女孩,景泰的妹妹。好像應該也是來告別的。也好!不過這兩兄妹如果動機不純就應該拖去斃了。
“林大哥,聽說你是江湖人士,你們今后去哪?”晴柔一邊問,一邊給好吃的蓮蓉餅干點心送軒哥哥吃。“你的妹妹也真是的,跟我哥一樣,明天就要離開了,這么晚也不見人影。現在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天已經黑了。”
林海軒看到這么精致的加工食品和送東西的精致的女孩子,心中卻是有所動容。的確葉子還不見回來,他心中隱隱不高興。
葉子走進去,唇帶微笑,緊抿著唇角,朝柔女說:“原是哥哥這兒有美女相伴,不然哪會把我這個義氣大妹子忘了。”
林海軒望著葉子趾高氣昂的模樣,霎時一驚。但羞于開口道出心中煩憂。
“我先走了。”柔公主漫步離開,留下一陣尷尬。
“葉子。”海軒輕輕叫了她一聲,叫她冷靜下來好好想想。她總是這樣不體面的說話,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叫人怎么受得了。她這脾氣不好好改改,也該令人不舒服的。
“葉子,你回來就好了。我們想想下一站去哪。”林海軒冷靜下來,點燃了晚燈。葉子把燈托照住,燈光很明亮,映紅了她的臉,明媚如水。
究竟應該去哪呢?下一站。如果能在某處安個家,該有多好!這是每個人的愿望。也是葉子的愿望。葉子從小就跟著人學藝為生,舉家漂泊,從來沒有好好安家為戶,享受一份“月是故鄉明”的清歌。現在她只想和她的軒哥哥好好過,在一片靜土好好過生活。安靜地過下去,沒有風暴,然后平安地隨風而去。沒有生老病死痛苦的折騰。
“葉子,要么我們去顏國吧!”林海軒突然說道。
“為什么?為什么突然說去顏國。”葉子不明白,所以一再發問。
“因為,因為在顏國那個花開不敗的地方,花與葉子特別多,隨處可見你最喜歡的葉子。”林海軒不知不覺被葉子的美麗所傾倒,優雅地剎那一轉身,懷擁住了葉子嬌美的軀體,并緊握她雙手,靠近她溫熱的心。葉子猝不及防地心動,一瞬間臉紅如番茄。
“放開我,說真的,我還不愿意這樣。聽說這里流行洞房花燭,我想我們應該等等。”葉子嘴角一彎,勾出一抹竊笑,臉龐還是如冰雪融化一般明婉艷麗。
“好吧!聽你的。”林海軒看著同葉子一樣柔婉溫賢,也是挺干脆的男人,從不怎么拖泥帶水,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會馬虎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