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今天上班遇上不開心的事了嗎?”卓棱以長輩的身份,關心的問一句。
聰明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安欣然是在抵觸他。
但那又怎樣!
安欣然看了一眼卓棱,悶聲悶氣地幫池文秀手腕,打定主意不理他。
傅邵勛嘴角上楊,隱約著無奈,也只有在池文秀的事情上,安欣然很像個孩子。
“她馬上要去鐘家,參加拜師。”傅邵勛行腔咬字,意有所指,黑眸流轉望著卓棱玩味不恭的俊臉。
“鐘家。”卓棱懶靠在椅子上,轉著自己手上的戒指。
“卓先生知道鐘家嗎?”傅邵勛語氣平緩,聊天似的平常問話。
卓棱是從法國過來,鐘家的本想在法國,傅邵勛不信卓棱會不知道鐘家。
傅邵勛讓人調查卓棱到現在,還沒有得到有用的資料。
通常情況下,只有兩種,一種是,卓棱真的沒背景,一個餐廳的普通老板。第二種是,他強大到能堵斷他所有的調查。
傅邵勛更愿意相信后種,這是他獨有敏銳的直覺,每個人都會有破綻,遲早有一天,卓棱的身份,他會調查得一清二楚。
卓棱坦然面對傅邵勛的打量,嘴角掛著招牌的笑容,“當然知道,這世上有幾個會不知道鐘家,醫學世家,赫赫有名。”
“卓先生只知道這片面嗎?”傅邵勛戳戳逼人的逼問,看向在廚房忙碌的安欣然,“這次是你表現的好機會,鐘家的內斗把欣然扯了進去。”
傅邵勛直接把話給挑明了,他在本市權利滔天,但鐘家在法國,傅氏在法國沒有多大的發展,他必須保證安欣然安然無恙,沒有風險。
傅邵勛想,在安欣然成為鐘家的徒弟后,他該考慮在法國占一席之地,以備無患。
“然然,鐘家我在法國時,也聽過,你去那做什么?”兩個男人的談話,池文秀和安欣然都聽進耳里,他們也沒打算避著她們。
“舉行拜師儀式,鐘沐陽是我師傅,鐘家規矩,要通過鐘家的考核,才行。”安欣然撇撇嘴,洗著碗。
有句話她一直沒說出來,現在又不是古代,講究什么規矩之類的,對于現在來說,這些早該絕跡了,不過安欣然也上過歷史課,知道現在還是有很多隱世家族,傳承自己祖先留下來的東西,遵守規則。
池文秀欣慰地望著安欣然,語氣中帶著驕傲,“我女兒就是厲害,學什么都你能成,我記得你小時候對……”
“媽,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就不要提了,現在呢,我只想好好學好醫術。”安欣然及時打斷池文秀的話,像是很怕她把那幾個字說出來,做了虧心事一樣偷瞄了一眼傅邵勛。
“好好,媽不說,什么時候去鐘家,媽跟你一起去,豪門的地方,媽不放心。”
安欣然:“……”
怎么一個兩個都要跟她一起去!!更古怪的是,傅邵勛讓卓棱也去。
傅邵勛眼神閃爍,安欣然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這時,安欣然的手機響了,在客廳的桌子上震動。
“邵勛,幫我把手機拿過來下。”安欣然探頭喊道。
“好好考慮,欣然是個容易感動的人。”這句話傅邵勛是用口型,他相信卓棱能看得懂。
傅邵勛起身找到安欣然的電話,顯示屏上,是李琪琪。
“是李琪琪。”
安欣然正在清理鍋,手上都是水,沒辦法接。
傅邵勛按下接聽鍵,貼在安欣然的耳邊。
安欣然感激地望了一眼傅邵勛,接起電話,“琪琪。”
她的神情收入,卓棱的眼眸,嘴角深了深,真是個容易感動的孩子。
“你是不是要去鐘家。”李琪琪咋呼呼的聲音轟入安欣然的耳朵。
安欣然往邊上移了移,“是啊,怎么了?”
安欣然不意外李琪琪會知道,她在群里發過信息,而且今天李琪琪急匆匆的跑進醫院,一定會向鐘沐陽提起這件事。
李琪琪的性格是藏不住事兒。
“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猜猜。”李琪琪神神秘秘地說。
安欣然想到一個可能,手上一頓,嘴角抽搐地問:“不會是你也跟著一起去鐘家吧!”
“真不愧是安欣然,兩個字,聰明!”
安欣然:“……”
她的心臟受不起,她去鐘家是拜師,又不是旅游,還帶家屬!不是說鐘家是龍潭虎穴嗎?她怎么覺得是香餑餑呢!
“不對啊!怎么是又!還有誰去!”
“哦,對,還有你家傅大總裁!你走在哪里,他基本跟在哪里。”李琪琪一個人在自言自語,音量不小。
足夠讓傅邵勛聽得很清楚。
李琪琪還在說,安欣然看了眼面色如常的傅邵勛,考慮要不要提醒下李琪琪。
“欣然,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半天不說話,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特地去求鐘沐陽,做了犧牲,他才讓我跟著去。”李琪琪不滿道。
安欣然聽出李琪琪聲音帶著委屈,無奈說:“沒有,我在擦碗,聽你在說。”也給了李琪琪一個小小的暗示,就看看李琪琪能不能明白了。
安欣然猶豫了下,問:“琪琪,你為什么會想陪我去鐘家?”怕打擊到李琪琪,言辭和婉。
“我怕你緊張啊,這可是你最重大的事情,關乎你的一生,作為閨蜜的我,怎么可以不陪你,以前你不都陪著我嗎!”李琪琪不假思索,回答的快速。
安欣然聽聞,動容。是因為這個啊!
“謝謝你,琪琪。”
其實,安欣然是想說,你不用陪我去的,我一個人可以的,話到嘴邊,怎么也說不出來,最后化為一個感謝。
“你看你又客氣了,聽鐘沐陽說,你有三天的休息的時間,好好放松下,想去哪玩叫我,我隨叫隨到,記得不可以重色輕友啊!”
安欣然再次看了眼傅邵勛,見他臉色正常,稍放下心。
“總看著我做什么。”
安欣然一頓,電話那邊也瞬間沒聲,傅邵勛是故意的,絕對故意的,前面不開口,偏偏這時候開口,不是故意是什么!
“嘟嘟”電話變成忙音,安欣然腕了一眼傅邵勛,“琪琪掛了。”
傅邵勛收起電話,不理會安欣然的張牙抓舞,出了廚房。
“琪琪,就是那個在醫院照顧我的那個女生嗎?”池文秀含笑佛了佛安欣然的頭發,安欣然的碗也都弄好了,輕點頭。
“媽媽真為你高興,你的朋友不多,能有真心對你的朋友陪著你,媽也放心了。”說著,池文秀眼眸泛著淚光,偏過頭。
安欣然感受到池文秀的情緒變化,輕輕抱住,“媽,讓你放心的事情還很多,女兒已經長大了,不用你操心了,你呢,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好。”池文秀佛去眼角的淚珠,拍著安欣然的手,點頭。
安欣然順勢說:“媽,這是我去鐘家,你就不用去了。”
“不行!”池文秀想也沒想,說得強硬。
安欣然耷著腦袋,出廚房,走過傅邵勛身邊,搖搖頭,嘆口氣,表示很惆帳,走上樓,沒注意到還沒走的卓棱。
她也心情去管他。
傅邵勛瞥了一眼桃花眼泛濫的卓棱,輕勾嘴角,緊跟上樓,他不用在勸卓棱,他的丈母娘去,那他百分之一百的幾率會去。
卓棱很不喜歡傅邵勛運籌帷幄的自信,很刺眼。
“卓棱,你還不回去嗎?”池文秀走向他,問道,外面的天已經黑透。
“不急,我住的地方離這里近,我們出去走走吧。”卓棱起身。
池文秀有飯后散步的習慣,卓棱深知這點。
“少爺,欺負安小姐的那個女人怎么處理?”阿龍隨著蘇辰宇看設計畫展,恭敬地問。
“生不如死。”蘇辰宇毫無感情,冰冷吐出。
離最近的阿龍不寒而栗,這才是真正的蘇辰宇,發現自己走神,連忙應聲,“是,我馬上去辦。”
“等等,最近國內還發生什么事?”蘇辰宇站在一副建筑設計稿面前駐足。
阿龍知道蘇辰宇想問的是安欣然。
“少爺,安小姐三天后會到法國。”阿龍原本不想說,因為他知道這話一說,蘇辰宇一定也會飛往法國。
“是去參加鐘家的拜師儀式。”蘇辰宇微縮眼瞳。
“據說鐘少爺的堂哥也收了個徒弟,所以日期提前。”
“給我定兩天后到法國的機票。”蘇辰宇陰沉著俊臉,“今天的情況不準再有再次。”
阿龍額頭冒出虛汗,低下頭不敢注視蘇辰宇。
“滾!”
蘇辰宇望著的眼前的設計圖,伸手沿邊撫摸上,然然,我是不會讓你有任何的事情。
對于鐘家,蘇辰宇了解的不是很多,其中的亂,他是有耳聞,必須萬無一失,轉身出了畫展,上了車。
抬眸看眼工作室的招牌,他終究要比傅邵勛還要了解她。
安欣然在洗澡,傅邵勛接到印康的電話,沉思幾秒,走出了房間。
“什么事?”
“老大,你猜我剛剛看到了什么?”印康的聲音很興奮。
“說。”傅邵勛冷聲道,如果印康在廢話,他定掛了電話。
“有一伙在抓安時悅,我剛好路過看見。”印康得意地說,不用他動手,就有人出手教訓,可見這安時悅做人有多差。
“不是你安排的?”傅邵勛嗓音薄冷,條件反射想到那個人。
“不是啊,老大,你不是說讓我不要讓嫂子知道嗎?我只發了視頻,其他的什么都沒做。”
“錯了,不是我讓你做,是自己想做。”
音落,傅邵勛掛了電話,讓印康一頭霧水,不明白什么意思。
“老大什么意思啊!我想做什么了?”印康的高興被傅邵勛一句話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