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聰明的姑娘,”鄘親王看著季憫秋,由衷地贊嘆道:“本王也不用打開看了,只怕這里面根本就沒有什么木槿花吧!”
“是,王爺英明。”木槿花的確是她胡謅的,好誆這竊賊露出馬腳不攻自破,至于為何要說是木槿花,只因她偏愛木槿花的花語:矢志不渝!
“但這袋子確是民女的,望王爺交與民女,家母還在另一條街等候,民女追著這竊賊來,已然讓她擔(dān)了心,愿王爺感念民女一片孝心,饒恕民女驚擾之罪。”說著扣下頭去。
鄘親王翻身下馬,親手將跪在地上的季憫秋扶起,將布袋交于季憫秋手中,臉上的笑容不減半分,“你很聰明,也很有膽識,不知本王是否有幸能得知姑娘芳名?”
季憫秋垂眸不語,鄘親王既不惱也不急,而一派悠閑地看著季憫秋,等她答復(fù)。
良久,季憫秋才低聲道:“不知民女是否有幸能得知王爺大名?”
“哈哈哈……”聞她此言,鄘親王竟放聲朗笑起來,他鄘親王的鼎鼎大名大潁國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只道季憫秋是同他開玩笑,卻不知,季憫秋是真的不知道,素娘同她說關(guān)于他的事跡的時候,并沒有提過他的大名。
片刻后,鄘親王回身上馬,看著她道:“姑娘,本王要入宮向皇上復(fù)命了,和你談話很舒心,下一次再見,我們就是朋友了。”說完帶著軍隊前進(jìn),季憫秋自覺退到路旁。
“姑娘。”
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喚自己,垂首站在路旁的季憫秋抬起頭,只見鄘親王騎在高高的馬上,笑容滿面,“本王叫趙華城,你若能記住,我們還會再見。”
趙華城,趙華城……一樣的名字,一樣的面孔,一樣的笑容。
卻是不一樣的靈魂。
去護(hù)國寺祈愿很順利,方丈是個慈悲祥和的老者,花白胡須,仙風(fēng)道骨,季憫秋向他道明自己的境遇,他便同意了代為保管那筆黃金。
回到丞相府,丞相夫人身邊的嬤嬤早已在她屋里等候多時。
入宮是要有些規(guī)矩的,雖說不用儀態(tài)萬千,但也應(yīng)懂些基本常識,丞相夫人便派了身邊這個曾經(jīng)在宮里做過事的嬤嬤,來指點季憫秋一二。
選秀日子在即,接下來的幾日,季憫秋便是連自己的院門都沒有出過,一直跟著嬤嬤學(xué)習(xí)規(guī)矩。有了與丞相夫人這一筆交易,也再沒有人來找她們母女的麻煩。
大潁廿一年,晴空萬里,四海無云,新帝初次選秀,唯官家芳齡女子有參選資格。
季憫秋坐了丞相府的馬車,車轱轆一路回旋著向?qū)m門駛?cè)ァ?
有了丞相府做后盾,入選之路竟頗為順暢。
馬車在儲秀宮宮門停下,季憫秋被隨侍丫鬟扶著走下馬車。
“曉嫣,”季憫秋看著丞相夫人派給她的這名女子,淡淡道:“選秀這一路,需勞你多費心了。”
“二小姐言重了,奴婢分內(nèi)之事,定當(dāng)竭力而為。”雖是謙卑的話,卻并不恭順。
對于她的態(tài)度,季憫秋也不惱。丞相夫人將她放在自己身邊,無非就是為了監(jiān)視自己。
季憫秋隨著太監(jiān)朝儲秀宮內(nèi)走去,唇角上揚,丞相夫人,路還長,咱們,慢慢走!
并不像大潁其他女子那樣備著濃艷的妝,穿得像孔雀那樣華麗,季憫秋在參選時,只施了淡妝粉頰,配素色衣衫,長發(fā)也只簡簡單單地用白色絲帶松松地扎在腦后。
因為她準(zhǔn)備了別的東西。她在穿越前,本是化學(xué)系高材生,對于各種花粉和香料的了解,堪稱精純。于是……
進(jìn)入宮苑,忽發(fā)現(xiàn)花紅柳綠多得是,竟有好幾人跟自己的打扮式樣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