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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逸霜就著侍婢純好的手,剛上了輦車,就瞧見不遠處一隊羽林衛(wèi)巡過。
“娘娘可是覺得有什麼不妥麼?”純好看韋貴妃一臉的狐疑,少不得問上一句。
“這裡這麼偏僻,來時也見著羽林衛(wèi)了。這時候又巡過……”韋逸霜挑了挑眉,眼底一片幽暗:“應(yīng)該是皇上的意思吧?”
純好輕微點頭,算是應(yīng)下。
這麼多年了,這裡有個忌諱是後宮女人們不願意提及的。
可即便不願意提及,每每想到這些,心裡就會不舒坦。
“她竟然還活著。”韋逸霜的語氣充滿了怨恨。“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皇上竟然還不死心。”
“娘娘說的是呢。”純好不敢多嘴,只是小心的附和。
韋逸霜心裡始終放不下這件事:“本宮聽說在竹林裡被殺的羽林衛(wèi)屍首附近,發(fā)現(xiàn)了二公主的令牌。”
“是呢。”純好連忙點頭:“可當晚二公主和馮子玨在一起。”
“本宮知道。”韋逸霜的脣角揚起了冷蔑的微笑:“那丫頭還真是騷氣。小小年紀,竟不學好。才十二就爬到男子牀幃,十足像透她那個不要臉的娘。”
純好臉上一熱,羞赧的垂下頭去。
韋逸霜瞟了她一眼,皺眉道:“做這事的人都不嫌丟臉,你跟著臉紅什麼。”
“沒有,奴婢是替她臊得慌。”純好不自在的撫了撫自己的臉頰。
“罷了。”韋逸霜看她這樣,脣瓣舒展不少:“到底是面子薄。回頭本宮擇一戶好人家,也把你許出去。”
“娘娘,奴婢只想在您身邊伺候。”純好連連搖頭:“奴婢不想嫁人。”
“你是想起澈好了吧。”韋逸霜眼尾的餘光,留心著純好的神色。
“娘娘恕罪。”純好連忙跪了下去:“奴婢不該如此,讓娘娘傷懷。”
幽幽嘆氣,韋逸霜的臉色沉了幾分:“逝者已矣。不過本宮很懷念從前你們姊妹兩個,陪在本宮身邊的日子。”
片刻的沉默,韋逸霜放下了輦車的簾子。“去宓夫人那,賀她嫁女之喜。本宮也是時候好好梳理梳理後宮的人、事了。”
“諾。”純好吩咐奴才們往九重宮去。
這一襲人走了好遠,躲在暗處的凌燁辰才轉(zhuǎn)身返回庵堂。
庵堂裡,繚繞著厚重的檀香氣。雖說是最好的香,可薰得久了,也太過沉悶,叫人透不過氣。“事情如願嗎?”女人的聲音略顯得輕靈,在這樣莊重的氛圍裡,有些突兀。
“是。”凌燁辰乾脆回答。
“哦……”女人似是有什麼心事,想說什麼卻又欲言而止。
“韋貴妃心淺,想必很快就會有動作。”凌燁辰皺眉補充了一句。
“該來的總會來的。”女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已經(jīng)來不及反悔了。”凌燁辰走到她面前,看著她溫潤的面龐,聲音略低:“娘,若不是爲了護著我,這些年你怎麼會吃盡苦頭。是時候讓兒子爲您做些事了。”
女人沒做聲,伸手撫摸他臉龐的輪廓。
“不出三日,後宮必亂。”凌燁辰目光篤定,眼前卻忽然閃過那個嬌小的背影。“娘,我有要緊事做,稍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