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wèi)穆冉冉還未被昭告天下解決婚約的韓絮箏越來越不淡定了,幾番進(jìn)宮,與皇帝重提此事,爲(wèi)的卻不是除名,而是儘快完婚。
月帝都皇帝曾撫須嘆息:“冉冉已然長大,你也看見了,很多事情不是朕說了算,加上朕對她本就有所虧欠,實在不想爲(wèi)難她。”
“七王爺若是對她真有幾分真情在,那麼就努力贏得她的心,朕對你這個女婿還是很滿意的。”
韓絮箏聽後,也只能打道回府,誠如皇帝所說,現(xiàn)在的穆冉冉,已不是過去的穆冉冉,要想收服她,並不容易。
現(xiàn)在兩人又異地分開,他派人打聽之後,穆冉冉已經(jīng)不再綠林之內(nèi),所有大小事務(wù),皆由鬼王親信打理……
這說明什麼,說明穆冉冉和鬼王在一起!
這個可能性讓他滿腔都是怒火,恨不得親自出門去尋找穆冉冉。
雖說他有親信可以替他跑腿,可這種事,總比不上自己親力親爲(wèi)來得踏實,從聖女國出來的那一會兒,他就不應(yīng)該與她分開的。
一次錯誤的判斷,造就了此時此刻,如此被動的局面,這種摸不透一切的感覺,讓他相當(dāng)?shù)牟粣偂?
“王爺。”
這時,七王府的管事拿了一封信過來,韓絮箏走進(jìn)屋內(nèi),在韓絮箏的屋內(nèi),另有一個暗室,暗室之內(nèi),漆黑一片。管事點上桌上的蠟燭,將信中的綠葉取出,放到燭火邊移動著,很快的,一排字在暗角落處顯現(xiàn)了出來——登基在即,速收帝都,不得延誤!
韓絮箏的眼裡迸出寒光,面無表情的瞪著那三行字。
管事收起綠葉:“殿下,時日是不多了,還請?zhí)觾嵖煜率郑缃裾麄€帝都的大動脈都在殿下您的手裡,要亡他皇氏一脈,輕而易舉。”
是的,韓絮箏這麼些年來,表面上一直都是在替帝都做事,暗地裡卻已經(jīng)做了很多手腳,朝中的大臣,陸續(xù)的在他的推舉之下,換成了他的人。
最重要的軍權(quán),甚至早就已經(jīng)在他自己的手裡。
他是瀛萊國的未來君主,吃掉帝都國也只是強國吞併,並不存在什麼篡位之說,自古以來,謀事在君,手段只不過是謀事的一部分,不會有人質(zhì)疑他的行爲(wèi)有多不光彩。
“殿下,老奴知道你是因爲(wèi)穆姑娘的事而遲遲不肯動手,可主子你可曾反過來想,一旦帝都併入瀛萊,那麼穆姑娘就是您的臣民,到時候如果想賜她爲(wèi)妃,只需一道皇旨下,那穆長清必會躬身謝恩。”
韓絮箏抿了抿脣,管事所說,在情在理,可是她穆冉冉並非常理之人,此舉怕是會讓她反感。
反感?
韓絮箏冷冷一笑,更令她反感的事,他都已經(jīng)做了……不是嗎?
“殿下,恕老奴多嘴,我們瀛萊是五國之中的小國,這麼些年來,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夾縫中求生存,皇上將您送出瀛萊,爲(wèi)的是一統(tǒng)大業(yè),如此宏圖偉業(yè),可是瀛萊百年來奮進(jìn)的目標(biāo),大業(yè)當(dāng)前,實在不宜再被男
女之情所絆,還望殿下儘早下決定,免得失了時機,誤了國事啊。”
管事的勸告迴響在耳邊,韓絮箏忽地從跳出穆冉冉所織下的網(wǎng),雙目清朗了起來,管事說的並沒有錯,他們瀛萊計劃多年,爲(wèi)的就是成爲(wèi)五國中的強國,最終實現(xiàn)統(tǒng)一大業(yè),他豈能在這裡爲(wèi)兒女私情所攏。
再者,如果帝都國成爲(wèi)瀛萊的一部,那麼穆冉冉便是他的子民,難道他一個皇帝,要迎娶臣女爲(wèi)後,還猶得他們拒絕嗎!
韓絮箏冷冷地命令道:“吩咐下去,按計劃行事!”
“是!”管事鬆了口氣,他的殿下總算正常了。
穆冉冉的辦法很受用,很快的那些死士的風(fēng)寒便給治好了,而且這些死士們還可以在陽光下打扙了,這可是他們從來都不敢想的事情。
這日,斗笠男與管事死士的三號一同開會,也叫穆冉冉參加了。
斗笠男的臉轉(zhuǎn)到穆冉冉的方向,雖然隔著面紗,但穆冉冉又豈是真分不出他前與背的人,聽得他讚賞地說道。
“你的迷魂曲是一大功勞,將來他們可以在陽光底下辦事,省了我不少事。”
穆冉冉輕哼一聲,神色倨傲,對於斗笠男的讚賞,未露半分得意之色,好似這不過是小事一樁,是他們笨,不懂得處理而已。
那神色,倒叫三個號他們有些自我汗顏了,就算這穆白心中是那般想的,也不用表現(xiàn)得這麼明顯吧。不過說起來,這其實也真不是他們笨,而是那種什麼迷魂曲的,他們根本沒人想得到啊!
“三天之後,宮裡會舉行太子人選大賽,你以皇子的身份去參加。”
斗笠男的手指頭,指向了穆冉冉。
所有人微微的有些錯愕,穆冉冉有些費解,其他三個號則是驚愕不已,如此重要的角色,竟然交給,“他”去處理?
這個男人與他們相識不過短短十幾天,主子怎麼可以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他,他值得信任嗎?
“主子,請三思後行。”壹號忍不住出聲提醒。
他沒有直接說出來的話是,這穆白能不能信任,尚在觀察當(dāng)中,不該如此輕易的把大事交給她!
“我已經(jīng)想過了,你們都不用再說了。”斗笠男的態(tài)度倒是很堅決。
“那麼,你是想讓我代替你的身份?”穆冉冉挑了挑眉,大膽猜測著。
這個斗笠的身份,或許馬上就要被揭開了。
三個聽見她如此猜測,紛紛側(cè)目望向了她,眼底都有不同程度的震驚。
就在穆冉冉微勾嘴角,即將證實自己的判斷之時,斗笠男卻失口否認(rèn)了。
“不是我,是我的主人,九皇子。”
九皇子?這下反倒是穆冉冉有些意外了:“你這是在誆誰,宮裡何曾有過九皇子?莫非這宮裡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九皇子的生母是皇帝二十一年前南巡時遇上的一個商家女子,那女子年紀(jì)輕輕,便已是家中主事的主人
,與皇帝有過一段露水情。”
穆冉冉點了點頭:“是皇帝,都會有點花邊新聞,這種拈花惹草的事情,司空見慣了,九皇子就是這種宮外私情下的產(chǎn)物。”
穆冉冉的搶白讓他們皆是一怔,她話裡的意思,他們聽著都明白,但是有幾個詞,聽著就是彆扭。
不過那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聯(lián)想並沒有錯。
“事情的發(fā)展,便如你說的那般,商家女子既爲(wèi)家中主事,必然是桀驁不訓(xùn)的女強人,她此生最不會接受的便是與他人共事一夫,所以無論皇帝如何的說服,都改變不了她的主意。”
“既不能成爲(wèi)他的唯一,便要成爲(wèi)他永久的遺憾,反能獲得皇帝永遠(yuǎn)的眷戀不忘。”
還真是個烈性女子,而且這話說得,也脦有自信,穆冉冉點了點頭,坦言道:“如此貞烈女子,我喜歡!”
壹號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朝穆冉冉的側(cè)臉瞪了一眼過去。
貳號則極爲(wèi)淡定地瞟了她一眼,零號則支著下巴,笑得亮燦燦地望著穆冉冉。
斗笠男放在桌上的雙手微微動了一下,穆冉冉挑了挑眉,怎麼說到這名女子,斗笠男會有情緒上的波動?
總覺得,幸好他的臉被遮住,否則他的表情也定然是豐富的,該是容易被人窺探出來的那種。
因爲(wèi)臉被遮住,所以反而更不需要遮掩了。
穆冉冉好奇的微轉(zhuǎn)動著臉,意圖明顯的一直盯著那斗笠男的面紗看著:“該不會,其實你就是那個九皇子吧。”
“主子都說了不是,你還在那裡磨嘰個什麼鬼!”
斗笠沒有開口,反倒是壹號受不她的粗言吼道:“我真是不明白,主子你怎麼把如此重要的事交給他去辦!”
“他的內(nèi)力太差勁了,小手段倒是不少,成天只會賣弄繡花針,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讓他去頂替九皇子,根本就是侮辱了九皇子的威名!”
可以從他激動的言語間看出,壹號是反對她冒充九皇子,參加那個太子人選的。
“我倒不這麼認(rèn)爲(wèi)。”零號笑著轉(zhuǎn)過頭,對上了壹號的臉。
“主子既然會選定由他去,自然是考慮了綜合因素,穆白的內(nèi)力雖不高,但是他的近身格鬥卻是首屈一指的高手,你我可都是領(lǐng)教過的……”
“再來,這次九皇奪太子之位,誰最具威脅力?是二皇子御影。”
這話,叫壹號冷靜了下來。
沒錯,二皇子御影是他們最大的對手!
“二皇子看似風(fēng)流,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這七天把皇宮翻了個三翻,名義上是在找那個叫穆冉冉的綠林尊主,可背地裡的動作可也不少。”
“他像是對太子之位最不上心的人,但爲(wèi)了這太子之位暗地裡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別的先不說,光是製造風(fēng)流成性這一點,就叫人生疑了。”
自然,他們會知道,也是因爲(wèi)深入調(diào)查過,否則又豈能如此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