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一揮手,鍛帶如同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輕躍而出,如蛇如洞般,靈敏的纏上聖姑的腰。
“我這裡不歡迎你,滾吧。”她用力一揮,聖姑的身子如風中的垃圾一般,飛了出去,摔落在屋外了。
而沒想到會招此一遇的聖姑,直到落了地,才總算反應過來自己的狼狽。
“媚兒,你和野男人生出來的賤——”
啪銀色的鍛帶在日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沒有人看得出來,冉冉是如何動手的,只覺得一條銀光而過,聖姑的脣……裂了。
血,沁了出來,滴落地面。
脣上的麻痛感叫聖姑怔了怔,半晌之後,她氣急敗壞的跳了起來。
更難聽的辱人話語就要出口,卻在看見冉冉鋒冷如利刃的眼神時住了嘴。
她不過是一個後輩的年輕女子,爲何身上卻有那麼迫人的氣息?
聖姑窒了窒,不敢再與冉冉的眼神對望,轉而瞪向了媚兒。
“媚兒,這筆帳我會討回來的。”
話落,她似有所忌憚的睨了冉冉的方向一眼,離開了。
見主子都走了,那些宮人便也委委縮縮的溜了。
冉冉微一動手腕,銀鍛靈巧的被收回,竟是他男裝腕上的護帶。
齊眉嘖嘖稱奇:“小姐,你什麼時候帶了這個東西,我怎麼沒有發現啊。”
她好奇的去翻動冉冉手腕上的鍛帶,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媚兒擔憂地走了過來:“穆白,你爲什麼要把自己暴露出來,這樣一來,你就……逃不開公主的束縛了。”
媚兒急得溼了眼眶:“你不該來的,不該出現在這裡的……”
“我是穆冉冉。”
冉冉突然間說道:“穆白不過是我進這皇宮的一個僞裝身份,我來的目的是爲了救你。”
冉冉微微一震,眼底有些感動,她的女兒是來救她的!
“還有這個公主的身份,我不會讓自己淪爲這種可笑的工具,你也一樣!”冉冉突然正色道:“自己的身世,或許無法選擇,但是自己的命運卻可以自己把握。”
媚兒點了點頭,冉冉說的並沒有錯。
過去,她一直太軟弱,默默奪承受著一切,不管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就是下意識的去接受上一輩或者皇權給自己付諸的一切。
可是現在,爲了她的女兒,她要學會反抗,學會堅強與爭取。
她不能讓她的女兒承擔與自己一樣的命運。
她要冉冉正常的成親育子。
媚兒的眼裡有了堅決的光芒,那是身爲一個母親愛護女兒的光芒。
媚兒看著穆冉冉,眼神裡不再有過往的懦弱和痛苦,有的是堅強。
“冉冉,你告訴娘該做些什麼,娘一定會做好。”
她明瞭冉冉的意思,所以就要站在她這邊與她一同作戰,對抗聖女國的和親公主命運。
過去,她從未想過,“擺脫”,可現在爲了眼前這個讓身爲人母的她驕傲的女兒,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她都願意來換女兒的自由。
冉冉默默地看著媚兒那一瞬間的變化,對方睨底的堅決感染了她,她回以一抹淺笑,就算是迴應了。
只是沒想到她的笑容,卻換來了略帶幸福的單純笑容,冉冉怔了怔,心口劃過一抹暖流。公主,也不過是一個單純的母親。
冉冉握了握她的手,媚兒眼裡的殷切親情濃郁得叫她胸口燙燙的,面對這有始以來的第一種感覺,冉冉的迴應顯得有些笨拙。
突然,外頭傳來不小的動靜,冉冉冷冷地勾起了脣瓣:“來了。”
“好一個穆白,本國師說過,你若對本國師耍什麼心眼,你過往的功勞全都是泡影,本國師絕對不會饒過那些包藏禍心的人。”
好大的陣勢,好威風的國師,在大門口兩排侍衛的護迎下,站到了大門門口。
他的身後跟著第一時間就跑去告狀的聖姑。
此時她的臉上是滿滿的輕蔑,極度的仇視。
“這個女人的身上流著骯髒的血液,沒有資格成爲公主,國師,如果留著這賤東西,一定會髒了國師您親手打造的聖女國。”
這話,是直接無視了蒙澤霸的存在,捧高了國師的諂媚話,國師聽著,是爽快的。
“你說的沒錯。”
國師看向了穆冉冉,赫然一怔。
她有張與媚兒年輕時一樣的臉龐,可她的身上卻有一股氣質,超越了這浮誇的絕色,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光芒。
她的神情是冷冽的,眼神是冰冷的。
渾身散發出一股張狂而倨傲的氣息。
國師暗自心驚,能有這種氣勢的,定不是泛泛之輩。
想他貴爲國師,見過的達貴顯赫,自是不計其數,閱人的眼光自不會差到哪裡去。
況且,他有種直覺,這個公主之女會是後患。
國師的眼神冷了幾分,穆冉冉的接近對對他來說是有圖謀在先,這樣的人,亦留不得,就算她不是公主的女兒,依她女扮男裝而來,就不是心存什麼好心思。
“把她給我拿下。”國師後退一步,大門兩旁的侍兵一擁而進。
齊眉驚慌失措的站到了冉冉的身邊:“小姐,他們那麼多人,我們打不過的……”
冉冉沒有回頭,從齊眉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見冉冉的側臉,一張佈滿冰霜而凜寒的側臉,只聽得她的聲音冷硬無比。
“打不過也得撐著,你和公主退後。”她看了看時間,只需再撐一會兒。
這一會兒,她沒有理由撐不下去。
冉冉冷然一笑:“國師,你的野心不小,竟還想吞併帝都國。”
聽見,“帝都國”三個字,公主的子微微一僵,隨即眼露擔憂。
於晏要吞併帝都國,那麼月帝都皇帝……會有危險的,她不禁揪緊了下裙,蒼白臉上又多了幾分擔憂。
自己的意圖被發現,國師也是一愣,緊接著他露出殺意之至的笑容。
“自古以來,知道得太多的,都活不長,你……受死吧。”
他一個示意的動
作,那些侍衛便提起刀朝她砍了過去。
聖姑在一旁看著,比國師還激動的大喊著:“不要把人給我玩死了,本聖姑有的是懲罰人的手段。”
看媚兒痛苦,是她此生最大的樂趣,她自然不想要人就這麼死了。
事實上,她去找國師的同時,已經興奮的命令下人去準備巫蠱池,上次的那個池水,折騰不死媚兒,這一次她要加倍的折磨她。
看到媚兒痛苦的號叫,她渾身的血液就會奔騰起來,那種極至的歡愉,她自然要好好的去享受。
想到媚兒未來會被自己整成什麼樣,聖姑的臉上不禁扭曲的興奮起來。
“國師,那個賤丫頭懂武,我們先把媚兒抓住了,她就會束手就擒的。”
看來,聖姑不蠢,還懂得耍手段。
冉冉眼神冷了下來,既然聖姑的嘴愛耍賤,那麼就別怪她把聖姑當耙了。
冉冉的右手一揚,腕間銀鍛凌厲而出,迅疾無比,旁人只覺得銀光一閃,再反應過來時,聖姑的身體已凌空而起,被拉進了內屋。
冉冉往前一步,在聖姑落地的同時,扣住了她喉間的命門。
“聖姑如此盛情,冉冉自當禮尚往來,嚴格來說,你我身上自有一條相同的血脈,想法也該是相近的,玩死人的確不好玩,留著慢慢把玩纔是享受,對嗎?”
冉冉的聲音含笑,說得很輕很淡,卻帶著十足的絕殺冷意,扣緊聖姑的手可沒跟她在客氣。
聖姑的眼底浮上懼意。
她不想死,朝於晏伸出了手:“國師,救我……”
國師卻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冷笑著說道:“你說的沒有錯,先把公主給我抓下。”
“不……”聖姑的雙眼瞠到最大,拼命的大喊大叫著。
“國師,你千萬不能衝動,先把我救下再抓公主不遲啊!”聖姑的手想去抓下我喉間冉冉的手,卻不敢去碰,生怕惱怒了冉冉,自己的命亦會休矣。
“聖姑。”國師露出輕笑:“爲了聖女國,你犧牲自我的節操會讓後世子民銘記在心的。”
這話,等於就是判了聖姑的死刑了。
也說明了,聖姑沒有利用價值。
冉冉冷哼一聲:“不愧是要做大事的人,國師的無情的確叫人佩服。”
她冉冉的手轉了個方向,拎緊了聖姑的衣領,突然間就這麼隨手一甩,聖姑的身體就像木板一般,被揮了出去,摔向了幾個衝進來的侍衛。
冉冉拍了拍手,好像是要拍去掌間的灰塵一般。
既然聖姑沒有利用價值,那就直接拿下於晏!
冉冉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而無情了起來,面對另一拔來襲的侍衛,她的回防是極速的。
她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一擊即中是她攻擊的手法,不過片刻功夫,那些侍衛便全都倒了下去。
她的招式依舊是二十一世紀的格鬥秘決,講究的是快、狠、準。
露出來的這一手讓國師怔愣住了。
“穆白,你當真是要與本國師做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