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不自量力,想坐享其成,他是不會讓他如愿的。
韓絮箏的眼神如刀片一般,咻咻的往二皇子的身上刮了過去,后者則是夸張的打了個哆嗦:“太子怎么用這種眼光看本皇子,很嚇人的啊。”
原先,這種應該是臺面下的事,可是經二皇子這一嚷嚷,很多人便朝韓絮箏看了去,而韓絮箏也毫不掩飾他的眼神,依舊冷厲如刀。
“本皇子不過是提醒太子救父皇要僅……這也犯了你的大忌不成?又沒有越矩犯事,用不著這樣用眼神威脅本子吧。”
韓絮箏皺起了眉頭,二皇子竟然這樣說,擺明了就是要讓眾大臣誤會他的人品,他收回目光,看向了殿上最德高望重的翼王爺。
“翼王叔,我不是不救父皇,而是父皇一再叮囑,大局為重,鳳墨離擄了父皇必然是圈套,不得不提防。”
“那等你提防好了,父皇都死了。”二皇子冷哼一聲:“你手里那么多軍馬,撥幾隊去救父皇又能出什么岔子。”殿下細細碎碎的小聲接耳著,似乎頗認同二皇子的話,韓絮箏臉色微沉,對于二皇子造成的這局面,極為不悅。
自他懂事以來,便一直在帝都生活,與在位的父皇秘密計謀著奪取天下的大計,甚少與瀛萊的各大臣往來交流,所以他們對自己心存疑慮與陌生也是無可厚非。
他不對他們此時對他產生的質疑,但是對于二皇子居心不良的錯引……就不可原諒了。
“二皇弟,遇事時過于莽撞只會壞了大事,父皇為天子,又是將來的大帝者,必然鴻福齊天,你開口閉口總是死,對父皇是為大不敬。”
二皇子吞了吞口水,露出一抹無辜的神色,像是委屈的喃喃自語:“這還不是因為本皇子擔心父皇有個萬一,本皇子和本皇子的母后就得被轟走……”
二皇子此話,外人聽著很合理,后宮之爭,可大可小,東宮為人一直驕縱,早就不滿西后是眾所周知的,這二皇子身后沒有勢力,會如此擔心也是正常的。
一下子所有人皆同情地看向二皇子,唯有翼王爺注意到,這種話上不了臺面,而且二皇子那姿態……亦非皇家所該有的。
“胡鬧!”韓絮箏臉色一擺:“如今大敵當,大局為先,本太子沒心思管你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你且退下,我與眾大臣有要事商議,隨后我自會去西宮一趟。”
二皇子開口還想說什么,但撞見韓絮箏那凌厲的眼神之后,又閉嘴轉身,悻悻然地出了大殿。
“二皇子,怎么灰頭灰臉的?韓絮箏一回來,便給你苦頭吃了不成?”穆冉冉愜意的坐在院子里,陽光打在她的身上,泛出一道唯美的金光,襯得她傾城的容顏越發的艷麗無雙。
二皇子看癡了眼,露出垂涎之色:“美人,本皇子可是很聽你的話,雖然本皇子被太子刮了一頓,不過他也沒討到什么便宜,他長久不回朝,很多大臣對他可都是隔著肚皮
的,本皇子可都是依著你的意思辦了,美人你說要怎么獎賞本皇子啊。”
說著,他的眼神一直盯著穆冉冉白皙羊脂般的臉頰,嘴唇蠕動著好想親過去,可是又不敢。
有次他趁機想親下去時,穆冉冉無情的往他腿上一折,叫他差點沒撞斷膝蓋骨,自那次后,他便不敢造次,只敢望而生津。
冉冉笑笑,這個二皇子沒有西后的野心,有的只是滿腹的風花雪月,這也是冉冉主動攀上西后的原因之一。
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就注定不會是權力中心的斗爭者,只要一根竿子就能將之戳倒。
穆冉冉本就生得美,如今綻然一笑,如同百花爭放,瞧得二皇子如癡如夢,良久才回過神,還是不忘討禮物。
“什么獎賞啊?”
冉冉起身,淡然回答道:“獎賞,就是本姑娘剛才的笑靨一朵,二皇子可收好了。”
二皇子一愣,隨即笑得好不興奮:“美人好狡猾啊,不過能得姑娘一笑,本皇子死也值得了。”冉冉來到大殿之外,與里頭的西后相視一眼,隨后她抬腿走了進去:“娘娘,朝中的事打點得還順利嗎?”
西后的臉上略有疲憊:“十有六七,有些老派思想的本宮估摸著這會兒去也不是時候。”
冉冉端起西后命人每日送來的補品,優雅的喝著,淡然說道:“固執的人性子臭,的確不好硬碰硬,不過也正因為性子過耿直古板,反倒能利用一番,娘娘是個聰明人,想必已經早有想法了吧。”
聽到冉冉這般說,西后心頭一驚,穆冉冉的確是個人才,看事總不會只限局部,比她,比東宮皇后都要懂得手段,經她這么一提點,她倒是恍然大悟了過來。
那些老派的人,自然不是自己能說動便來支持自己皇兒的,可是的確也可以利用他們直性子來打壓韓絮箏。
古板之人,都有執拗的想法,而恰恰正是這一點,利用得當,反能成為她攻擊韓絮箏的尖刀。
穆冉冉把話說到這份上,如果她還不懂,那她就是傻子了。
“穆姑娘,本宮聽說太子對你可是癡情得很……”她若有所指的開了個頭。
冉冉嘴角微勾:“娘娘果然是聰明人。”韓絮箏很完美,完美到幾乎沒有弱點和缺點,可是她穆冉冉偏偏是韓絮箏的克星……
喜歡她又如何,想得到她又如何,若是她穆冉冉不稀罕,韓絮箏就算為了她而奉上自己的生命,她都不會眨上那么一眼。
他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犯到她的身上來!
晚些時候,韓絮箏去了東宮,除了拜見自己的母親之外,最重要的還是要來找穆冉冉。
“那個女人?她挺著那么大個的肚子,哪里有資格當本宮的媳婦,本宮那日想著既然你喜歡,本宮就容忍點留下她,不過她肚子里的那孽種是絕對留不得,賜她滑胎藥一碗,可她竟然不知好歹的反抗,還不知輕重
的當著本宮的面去投靠那狐媚的西宮……”
韓絮箏眸色一沉:“她人呢?”
“在西宮那里。”
韓絮箏的臉變了變,穆冉冉身在西宮,就難怪最近西宮有那么多的動作,原本背后在搞鬼的竟然是穆冉冉。
韓絮箏的臉色變得陰鶩無比,俊美的五官覆上一層寒霜,叫人望而生畏。
雅美一直在旁邊夸獎的站著,雙眼卻不時的探向韓絮箏,眼底有抹淡淡的愛慕之色。
她是個沉著冷靜的人,很懂得把握分寸,所以盡管對韓絮箏愛慕已久,也不會表現得過份張揚露骨,反而沉靜如蓮,靜靜的站在那兒,默默的注視著。
“母后,兒臣不是與你說過,要把人看緊了,你怎么讓她住到西宮去里。”韓絮箏略責備的說了一句之后,轉身即走,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雅美一眼。
雅美的臉色微微一沉,略為不悅,可面上依舊表現得很乖巧,見他要走,忙出聲:“絮箏表哥,皇后娘娘一直很想你。”她這是在暗示韓絮箏應該多留下來陪東后一會兒,韓絮箏又豈會聽不懂,瞥了一眼雅美:“日后多的是時間。”
東宮嘆了口氣:“瞧瞧,他這孩子心里哪有本宮這個母后,一回來就只記得找那個女人。”
雅美的眼里劃過一抹怨念和嫉妒,卻不明顯,她笑著握住東后的胳膊。
“娘娘,表哥興許是有什么要事才急著找那個孕婦的。”
東后一聽到孕婦兩個字,氣就不打一處來,那么優秀的兒子,怎么就看中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了。
此時的她,顯然不記得說,是他兒子主張把人擄來的,而非是穆冉冉硬要進宮的。
當韓絮箏來到西宮時,穆冉冉正在吃著二皇子剝好的堅果。
“你們都出去,我有話和她說。”韓絮箏劈頭就命令,殿內的幾個丫環并不知道韓絮箏的身份,只注意到他俊逸非凡的外貌,以及尊貴的氣質,一時間皆發愣地盯著他瞧。
“太子,這么多年難得回一趟,不是在親娘那里當好你的孝子,跑我這里來發什么橫。”隨著一道略嫵媚的聲音響起,西后自內殿走出,當看見韓絮箏時,眼底不禁閃過一抹詫異。
“多年不見,太子倒是越發的俊逸了。”
西后的話,引來丫環們的震驚,原來他就是太子,果然儀表非凡,氣質出眾,幾個丫環低下了頭,面上悄悄的紅了。
韓絮箏斂眉,于禮,西后畢竟是長輩:“西宮母后萬安。”所以必要的禮儀還是要執行的。
正因為他是太子,所以更不能落人話柄,父皇那件事是個意外,而這個意外是鳳墨離搞出來的。
他自會向鳳墨離悉數討回來。
西后輕嗤一聲:“穆姑娘是本宮請來的客人,太子殿下若是要對她無禮,本宮可不依的。”西后身形一動,來到了冉冉的前面,護人的意思很明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