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臭!”冉冉捂住了鼻子,還震驚的往后退了一步,忽然間又大叫了一聲。
“那里怎么還有木架子和繩子,這里關過人嗎?”她轉頭,問向了五皇子。
那五皇子鎮定地往里走,看了看地板,又撿起了那木架旁的皮鞭繩,不發一語。
而后,他轉身便走!
冉冉怔了怔,有些詫異,就這么會的時間,他是發現什么了嗎?
“姑娘,我們也趕緊走吧,這里好像很危險,不能多待的。”寶紅走了過來,雙腳有些嫌棄,又有些害怕躲著地上的那些血跡。
“這里好像流過很多血的樣子……”
冉冉仿佛這才注意到地上的血,她低頭一瞅,突然大聲說道:“這里不會是用來殺豬的吧?”
寶紅聽此,愣了幾許,殺豬?可能嗎?
“那難不成是……殺人?”
冉冉這話一出,寶紅整個身體全都僵直了,背脊開始發涼,而且說不上怎么的,總覺得整個屋里的氣氛變得好奇怪,好像只要稍有不甚,真的會死人似的……
寶紅吞了吞口水,被空氣里的低壓氣息壓得一口氣提不上來,總有股發毛的緊張感。
她算是這宮里頭的老人了,伺候過很多主子,對于細微的情緒轉變,所帶動出來的氣氛,比任何人都還要敏銳的能察覺到。
也因此,她斷定,這里不能久留。
“姑娘,別亂說話了,我們趕緊離開這里吧?!睂毤t也不管其他了,直接拖住冉冉的手,便要往屋外走。
她寶紅沒有九條命,玩不起這種可能陪命的游戲,也不管冉冉的意思,便一個勁兒的將人給拖走了。
她們走后沒多久,一道黑影自隱蔽處閃身出來,緊哪著另一個方向的其余三人也同時顯身了。
“主人,近來二皇府的行宮里的確住進了一個女人,聽說樣貌偏異域長相,性子驕傲,對二皇子也沒多給好臉色看,依照我國異域長相的女子甚少,想必應該就是剛才的這位了?!?
其中一人恭敬的對著被喚做主人的男子說道,那男子聽后,冷冷地說道。
“若她再闖入一次,殺無赦!”
“是!”
這邊的冉冉因意外的發現,而了計劃之外所要去察看的事,那邊鳳國的鳳墨離則已略見成效。
“近來,皇后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奇怪,你們發現沒有,她經常喃喃自語,一會兒自稱奴卑,一會兒又自稱朕的……好奇啊。”
“難道皇后是在學唱戲嗎?你們瞧她有時候還穿著皇上的衣服到處走動,動不動就眾卿平身的,苦了我們這些丫環要陪著她作戲……”
是夜,皇后寢宮外有幾名宮女站立守夜,下半夜時,因為篤定皇后必然沉睡,便放松警惕的聊了起來。
“可不是,我也是啊,你們都不知道,我還被皇后打了,你們看看我這手上的傷,被打得可重了……”有一丫環激動的撩起衣袖,露出白皙皮膚上的一塊淤青,讓所有人都看清了她手上的傷
。
“啊——”
突然間,屋里傳來高聲叫喊,丫環們面面相覷之后,一股腦兒的全部往屋里跑。
鳳凰床上,皇后翻身滾落床鋪,雙手在地上刨著,好似狗一般的刨著地……這叫怎么回事?一屋子的奴才全都站定了腳步,不知該如何是好,直到皇后站起了身,雙目赤紅,目露兇光,臉上亦有明顯的兇殘獸性。
“把東西給我,我要吃,我要吃!”
她狠聲的命令著,哪有人敢不從,一丫環隨手拿起桌上的糕點,端了過去:“皇后娘娘……啊……”
她凄厲地叫著,右臂已然被皇后咬在了唇間。
一滴血,自她的手臂上滑落,滴到了地面上,所有人全都嚇得后退一步。
皇后這是要吃人嗎?
“去,去把東西拿來給我,我要吃,快點去……”皇后又在喊了,丫環們嚇得全都退出了鳳殿,唯有被抓住的那個,還在掙扎著想逃,可是皇后的兩手攢得死死的,她想逃也逃不了。
不多時,鳳離疏匆匆而來,當看見皇后咬著丫環的手臂,直至其鮮血直流時,他微駭,忙上前去喊人——
“母后?!?
“皇兒,快點去,給母后……”皇后像是才回復點精神似的,拼命的說著:“找水妃……”
水慕蓮?
鳳離疏趕忙下了命令,一邊安撫著皇后放了那丫環,一邊與其保持著距離。
“母后,最近這段時間,你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不尋常的事?”
皇后的力氣像是在一瞬間被抽干似的,整個人趴到了地上去,她喘息著:“是水妃,一定是她……”
鳳離疏這些時候忙于朝政,并未多來皇后的鳳殿,此時認真一看,才發現,皇后的精神狀態……類似于云妃。
難道,母后也沾染上了仙罌?
鳳離疏微驚,雙眸一瞬間冷硬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他決饒不過那水慕蓮。
才想著,水慕蓮便到了。
“姑姑,發生什么事了……”
“水慕蓮,你還敢問怎么回事,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鳳離疏劈頭就大吼,而且他此時的神情近乎狂亂,大聲質問道。
“是不是你在母后的身上使了仙罌,你覬覦她的皇后之位,是不是?”
水慕蓮看了一眼面色肌黃,而且呈現死白著的皇后,美麗的臉上也端起了一抹威嚴。
“攝政王,你用腦袋想一想,我們現在可是一條繩上的人,你的殊榮關乎著整個水家的榮耀,你以為我是那種窩里反的人嗎?而且別忘了,她是我親姑姑,你是我的親表弟,而我水慕蓮,沒有替皇上生下一個皇子皇女,難道這樣還不夠表達我對你們的忠心,對水家的忠誠嗎?”
為了整個水家家族的榮譽,她甚至放棄了當母親的權利,到頭來還被人這樣質疑,叫她怎么能忍受。
鳳離疏被這么一吼,倒也冷靜了幾分,他焦躁的在皇后的宮里走來走去。
“難道是鳳墨離,他沒
有把那包仙罌給云妃服下,反而偷下在母后的飯菜里?”
水慕蓮接近皇后,迅速的在她身上扎了幾根銀針,讓皇后以最快的速度進入昏睡狀態。
“不可能,如果現在云妃還沒服下那包仙罌的話,必死無疑?!彼缴徔隙ǖ恼f道:“那……”鳳離疏的眼里劃過什么,隨后皺眉說道。
“為什么母后的狀態,與吸食仙罌一個狀態?”
水慕蓮微瞇起了眼:“攝政王,你還是在懷疑我。”
“我沒這樣說,我是懷疑除了你,是不是有人知道制這仙罌的方法?!?
水慕蓮安靜了會兒:“這些時日,我一直在控制皇上的病況,沒來見過姑姑……來人!”她輕喝一聲,屋外便有丫環進來。
水慕蓮問道:“這些天來,皇后娘娘可有什么異常?”
那站丫環便將情況說了一遍,水慕蓮聽著,低喃道:“皇后的這情況與當初云妃發作時不太相同,似乎云妃當時的樣子沒這么劇烈啊……”
“而且聽這情況,皇后的異常是近來才有,這一開始的反應就這么急促,顯然它的藥效比仙罌還要狠上許多……”越往下說,水慕蓮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這世上難道還有第二人懂得制此毒嗎?”
她與鳳離疏相視一眼,他們的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水慕蓮所為,那么便是真的有第二人懂得制仙罌。
水慕蓮自然明白,鳳離疏怕是已經對她起疑了,水慕蓮有些無奈的低嘆了口氣。
“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姑姑這個情況不能放任下去,否則她會死的?!?
這不用水慕蓮說,鳳離疏自己也清楚:“找解藥!”
午后,水映蓮端著一盤水果進了鳳墨離的行宮內,院落外,就見俊美的他慵懶的躺在搖椅上,閉目養神著。
搖椅輕輕的晃著,他的臉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暈黃的金光,陽光如金沙般,描繪著他的輪廓,掃去了他身上的張狂霸氣,多添了幾分讓人不敢近觀的疏離感。
此時的他,高貴、華麗如同天上明月,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感覺。
水映蓮向來冷若冰霜的臉,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
她坐到鳳墨離的身邊:“墨,吃水果吧。”
她有個沖動,想直接拿起水果喂給他吃,可最后還是沒有付之行動,她矜持的坐在一旁,心底卻想著水慕蓮說過的話。
男人,不能太慣,不能太寵,你可以對他好,但是不能讓他覺得你非他不可。
鳳墨離眼皮都沒抬的,繼續晃著搖椅,好似都沒有聽見水映蓮的話,水映蓮的臉色在他的安靜中,慢慢的又變回以前的冰冷。
這幾天,他沒有排斥她做的任何事,可是總覺得她和他之間,還是隔著一層墻,無論她怎么翻躍,就是接近不了。
這讓她很挫敗,也覺得自己的多天的努力,根本就像一個真正的笑話,而更可笑的是,她放不開對他的那份眷戀,所以她不是在寵他,而是放低了姿態,請求他的恩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