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斜眸睨向了一幅少女懷春樣的尤道藥,她羞澀的樣子還真是少女啊!
莫怪鬼王要一直盯著她了。
冉冉的胸口悶悶的,卻還是不吱一語。
鬼王的視線一直是看著尤道藥的,尤道藥緊張的避著,一半是因為心虛,另一半則是害羞。
被他這么認真地盯著看……很高興。
不自覺地,她的嘴角又往上了揚了。
如果她能解了鬼王的毒,他對她一定會另眼相看的,到時候這個闖進來的女人就會被拋棄的,尤道藥在心里一直這般催眠著自己。
“鬼王,接下來我希望你都能聽我的?!庇鹊浪幬樟宋杖^,心里雖然對于鬼王身上的毒沒有底,但是為了能得到他的注意,她會全力以赴的,必要時……
她會利用這個穆冉冉。
這可能是她接近鬼王的唯一機會了,再怎么說她也是神醫(yī)的孫女,在醫(yī)理方面一定會有天賦的。
尤道藥一直在心底給自己打氣著。
冉冉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一步,不意的被椅腳絆了下,身體微微側(cè)歪了下……腰際突地被人拖住了,她抬頭,但見鬼王瞟了她一眼。
“女人,站穩(wěn)了,一會兒要是跌得狗吃屎,本王可不會扶你的?!?
冉冉抿唇淡然一笑:“我沒那么脆弱?!?
尤道藥見兩人的互動,眸心閃過不悅,這個女人居然這么輕易的就搶走了鬼王的注意力……那份注意力一直是她要追逐的,怎么能讓給別的女人。
尤道藥咬了咬下唇,她在跟他說話,而他竟然像沒聽見似的去和那個女人說話……尤道藥眼神微微一閃,對上了段嘉艾。
“穆姑娘,請你不要再影響鬼王,他需要休息?!?
穆冉冉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鬼王,但見他眉頭微皺,似也有些意外。
他眼神一沉,閃過一抹冷光,剛想開口,冉冉卻撞了過來,只見她意外的笑得很溫和。
“抱歉,我不會再影響他了,接下來就交給尤小姐了。”
尤小姐,這樣的叫法叫尤道藥聽得有些不習慣,她撇了撇唇:“叫我道藥就可以了?!?
冉冉點了點頭,往后退了退。
“那我就不打擾你為他診毒了,請。”
尤道藥愣了下,她以為她剛才沖動之下的話會讓穆冉冉不悅的,可是她竟然沒有,而且還如此配合。
看來,先前這個穆冉冉的吊樣也不過是裝出來的。
難道是因為鬼王喜歡,所以她才故意表現(xiàn)得那么的傲嬌?
尤道藥暗自回想著他們倆人之間的互動,似乎穆冉冉對鬼王都是無禮的一方……這么說來,鬼王定是喜歡那樣的女子嘍?
以前鬼王沒有對任何女子特別過,甚至對自己也是視或無睹的,都是因為她們的性格不對他的味?
既然是如此的話,那么她就要改變自己。
努力成為鬼王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女人!
尤道藥紅著臉拖起鬼王的手,認真的診聽起他的脈像,可是到頭來聽得最清楚的是自己心的跳聲。
鬼王坐著,他的身邊依然是坐著穆冉冉,他轉(zhuǎn)過頭,但見她支著頭,正盯著尤道藥看,表情看上去是好奇居多。
似乎,也很期待尤道藥診斷的結(jié)論。
“女人,你在轉(zhuǎn)什么心思?”他用內(nèi)力密語傳至穆冉冉,唯有她一人能聽見。
她微微的驚滯了下,有些錯愕的瞠了瞠雙目,震驚地看向他,居然還可以這樣?
他勾唇,露出一抹狂妄的笑容:“本王何許人也,自然無所不能?!?
冉冉白他一眼,不理他了。
他們倆細微的互動沒有引起別人的關(guān)注,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尤道藥身上。
而她放在鬼王腕間的那顆手指頭輕顫著,似乎很緊張。
老半天也沒見她收回手,還是老神醫(yī)了解自己的孫女,她必然是因為鬼王的關(guān)系而緊張的。
他的手搭上孫女的肩頭:“怎么樣了?”
尤道藥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興許是因為內(nèi)作沒有發(fā)作,所以還感覺不到那毒的存在?!?
“這樣啊!”沐契剛握住了自己的下顎:“那就要等鬼王下次發(fā)作了。”
白靳顏的眼底漫過一抹失望,若有所思地睇了尤道藥一眼后,看向了鬼王旁邊的穆冉冉。
他眉頭微微的一抽……她竟然睡著了?
鬼王自然也察覺到了,他起身,駕輕就熟的將人抱起,在去幽池的路上,她就已經(jīng)一幅愛困的樣子,如果不是那條蟲子和那顆樹的關(guān)系,只怕她會一路睡到幽池。
“既然還沒有進展,那就下次再說,她累了,我?guī)ヅP室?!?
這一覺,冉冉睡得特別好,特別沉,當她醒過來時,已經(jīng)是半夜了。
她身側(cè)無意外的睡著鬼王,冉冉坐了起來。
“睡飽了?”
身側(cè)傳來他略帶沙啞的低沉嗓音,黑夜中,他雙眼炯亮,看上去倒是精神抖擻的,不像是剛醒的樣子。
“既然你醒了,那我正好問你件事,我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要交給尤道藥處理?難道你沒有信心能替我找到毒源,或者你不想?”
原來他當時沒有開口,并不是不在意啊,而是忍到現(xiàn)在才說。
這還真不像他。
冉冉揚起嘴角,往他看去,赫然撞入他冷厲的眼眸中。
他不高興,卻不是那種外顯的怒火,而是內(nèi)斂的深沉,她怔了怔,這才是真正的他嗎?
這感覺與……七王府圍墻上的鳳墨離,給人的感覺是一致的。
冉冉的眼底也聚起了寒光,憑什么他對她是兩手準備,自己就要掏小酢蹺?
“她是老神醫(yī)的女兒,能比老神醫(yī)更靈敏的發(fā)現(xiàn)你的毒,說明她很有天賦,既然如此那就讓她替你解毒,不是挺好的?!?
她聲音淡然,表情看上去有些俏皮。
鬼王瞇了瞇眼,冷哼一聲。
“女人,醫(yī)治你的男人,是你的義務(wù)?!?
他的手突然被拉了過去,他訝異地看向她,就見她的指尖搭在自己的脈博上。
她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沒有異樣?!?
鬼王剛想坐起身,冉冉卻傾身扯開了他的衣襟,一邊吩咐道:“開燈。”
他揚了揚眉,這個女人……右手微微一彈指,床榻的四周驟然燃起了火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他身上的衣襟被扯了開來,露出大半個胸膛,冉冉瞇了瞇眼,觀察著他胸口上那朵淡淡的黑蓮。
現(xiàn)在的顏色很淺,加上他的皮膚是古銅色的,黑蓮的輪廓看著就更淺了。
不過,那黑蓮四周的六個紅點卻還在。
“平時的話,身體會有什么疼痛感嗎?”
鬼王悠哉的雙手撐在后腦,被下的雙腿翹起了二郎腿:“沒感覺。”
冉冉從懷里拿出那塊白色的繡帕,上頭還有白天自他臉上取下的紫色液體。
“睡不著的話,看會兒書吧。”她提議。
鬼王淡淡一笑,沒有拒絕,他清楚,冉冉是想要研究那帕上的東西了。
燭光下,看著她的側(cè)臉,鬼王有總安心的奇妙感覺:“女人,你到底在想什么,不是已經(jīng)決定把這件事交給尤道藥了嗎?”
冉冉卻是冷哼一聲:“她有她的路子,我也有我的,我們的發(fā)現(xiàn)或許不一樣,現(xiàn)在也不能證明說我的想法一定是正確的,既然是還不確定的事,多一個可能就是多一個希望,說不定她發(fā)現(xiàn)的才是關(guān)鍵的?!?
鬼王沉默著,老半天突然聽到他低沉著說:“我希望替我解毒的人是你……”
冉冉的動作一頓,點了點頭,聲音也是極淡的。
“我知道了。”
鬼王扯了扯唇角,繼續(xù)盯著她看。
他愛看,她便讓他看,也不出聲反駁什么,直到天蒙蒙亮了起來,他依舊神采奕奕的,而冉冉卻是眉心緊鎖的。
這說明,她不是沒有成果,就是結(jié)論很棘手。
鬼王也跟著嚴肅了起來,等著她的結(jié)論。
冉冉收起了帕子,渾身散發(fā)出冷冽的氣息,聲音也冰冷了起來:“什么發(fā)現(xiàn)也沒有?!?
她喃喃自語道:“難道是我判斷錯了,那紫血不過是內(nèi)傷引發(fā)的?”
鬼王也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思,幽深的眸心深詭極了。
冉冉?jīng)]有再說什么,開始陷入了沉思。
鬼王內(nèi)傷發(fā)作時,胸口會灼燒疼痛,除了這點,沒有別的反應。
她抬眼:“對方是用什么利器傷的你,還是用內(nèi)力震傷?”
“赤手空拳,他當時是用右掌擊向我的胸口?!?
難道他真的不是中了什么毒,不過是因為內(nèi)傷的關(guān)系?什么鐵沙掌啊,黑蓮掌啊之類的內(nèi)功心法?
如果只是這些東西,那么她是幫不上忙了。
冉冉蠕了蠕唇:“不如看看尤道藥有什么發(fā)現(xiàn)吧,我這里的線索暫時中斷了?!?
鬼王聽到她的話,并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卻是淡淡一笑,笑容之中卻有些嘲諷。
“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這么多年我也撐過來了,有沒有得治,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彼鋈活D了下,表情正經(jīng)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