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總教頭也非泛泛之輩,他見唐龍炎瞬間凝出一只大手,也明白自己難以對付,當下將坐下馬匹一拉,轉身就走,身旁的教頭見狀,同樣策馬揚鞭跟上,在那總教頭身后問道:“大人,那一百鐵騎呢?讓他們上吧,屬下看得出這幾人已是強弩之末,戰不久了的,若大人將一百鐵騎派上,定可將他們碾碎。”
前面那總教頭開口罵道:“滾!少在這里說風涼話,我現在手中若有那一百鐵騎,還用得著這般逃命?方才我見你們拍著胸口向我保證過,縱不立即生擒,也不會讓他們輕易逃走,我想諸位如此生猛,哪里還用得著那一百鐵騎,是以你們一走,我便讓那一百鐵騎順路返回了。”他口中怒罵,神色間大為緊張。本以為只是犯人出逃,只要捉回即可,但眼下出動了弓箭手與騎兵,竟然還未將人抓回,反而讓對方將所有騎兵擊敗,實在出人意料,匪夷所思。
便在此刻,一個身影“嗖”的閃現在他們面前,腳下迅捷異常,隱隱間帶著一陣火光,正是朱雀族的輕功步法逐日太虛步!唐龍炎轉過身來,朝前方大笑道:“原來總教頭手中無兵,那便好辦了。眼下便請兩位下馬來給在下當個人質!”唐龍炎初晉六段,眼下是初臨六段的內力修為,比之前一陣的的五段大成境界,真氣凝練不少,再加上他全力追趕,竟然超過了急速前進的駿馬,趕到了兩人的前面。
那總教頭見唐龍炎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神色大驚,但他擔任總教頭這么多年,雖讓驚慌,但隨即拿出了長槍,橫在手中,打算依靠馬匹沖擊的速度將唐龍炎一槍挑起。
但唐龍炎如此消耗真氣趕到兩人面前,豈可讓對方如此輕易地通過?但見他手中赤炎真氣猛然暴起,抬起的長劍一陣揮舞,附魔劍上流出的絲絲真氣慢慢勾勒出一樣事物,隨著真氣的布置與貫通,那樣事物慢慢有了大致的成型,竟然是一只翱翔九天的火鳳!
那只火鳳雖只是雛形,但卻已經散發出一陣大氣之感。唐龍炎手中伏魔劍不停,長劍片刻不停,漸漸的,那只火鳳仿若從火焰中飛出一般,竟然有了方才所沒有的神采!此刻,火鳳身上赤紅色真氣流動,仿若一根根不停生長出來的羽毛。
那總教頭已經拍馬而來,舉起的長槍已經對住那里唐龍炎,便要朝他身體突刺而去。就在此刻,唐龍炎身前的那只火鳳猛然間睜開了雙眼,那對鮮紅的赤某在夜空中,仿若一點小小的星火,在夜空中發出璀璨的光芒,也是在這一刻,一股讓人無法仰視的威嚴,從那只火鳳身上猛然爆發而出。
“火鳳九轉第二式,咆哮鬼神驚!”
一聲輕唳,從那只火鳳略微張開的嘴中猛然爆發開,隨著那只火鳳的漸漸消失,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大氣流憑空而出,四下的大樹被吹彎曲了枝干,而較小的樹木則連根拔起,縱然是周圍的巨石,也被生生被磨平了一層。
距離這股氣流最近的那總教頭只覺得全身猶如被無數重錘猛的一敲,全身說不出的疼痛,不知有多少經脈被生生震斷,一口鮮血從口中猛的吐了出來,而身子則猶如一只斷線的風箏一般,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從馬背上沖到了空中,正朝著地面猛然的沖下。
一招九轉火鳳劍,恐怖如斯!
唐龍炎縱步上前,接住從空中掉落的兩人,將那名教頭放在地上,而將那名總教頭抓在手中,那名總教頭渾身筋脈盡斷,生不如死,他被唐龍炎抓在手中,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只能怒瞪著唐龍炎,喘息道:“為什么……為什么不殺我!為什么要將我弄成這副模樣,還要……還要留我性命!”
唐龍炎深邃的雙眸靜靜的望著前方,淡然道:“第一,我能感受到你的部隊已經在前進的路上,你是我談判的籌碼,一名總教頭,在軍中的威信還是很大的。第二,你害我三弟差點身死,我必須給他一個交代,而我們兄弟四人,都是不愿殺生之人,而讓你筋脈盡斷,也能讓你體會一下我三弟臨死前的那般痛苦。”
他側耳細聽,感覺騎兵部隊已經臨近,當即轉身又使出一招火鳳燎原,但見一片劍氣憑空橫揮,形成一道半月形的孤光,將附近的十幾棵大樹砍倒。這才一把抓起那名總教頭,朝前方走去。
約莫數百人的騎兵部隊,正急速行軍趕來,忽然間,幾根樹枝從側面飛出,正好打在幾匹馬匹的腹部,那幾匹馬匹吃痛,前蹄一揚,將馬背上的騎兵摔下馬來。為首的幾名教頭當即抬起手來,下令讓眾人停止前進。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那幾根樹枝飛來的方向望去,卻見一名少年右手持一把長劍,左手拖著一人,慢慢的朝眾騎兵走來。
幾位教頭先是一愣,隨即縱馬上前一看,頓時驚住了,少年手中之人,正是他們的總教頭!
一名教頭忙出聲喝道:“你是何人,竟然將我們的總教頭打傷,還不快快將人交出,否則我一聲令下,五百鐵騎踏過,保證你尸骨無存!”其余教頭聽到他的話,不禁暗自搖頭,若眼前的少年只有這點膽量,也不敢公然走到他們面前。
唐龍炎冷笑一聲,道:“這位大人,你若敢下令,那不妨試試看,眼下你們的總教頭尚在,你們有何權力下令?在下前來,不過也只是為了活命,只要諸位肯與在下達成協議,在下自然將你們的總教頭雙手奉上,否則,你們公然擊殺你們的總教頭,只怕皇上怪罪下來,你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一席話下來,讓幾位教頭不禁對唐龍炎另眼相看,原以為他只不過是一個武功高強的少年,想不到他的心思竟然如此縝密,又一名教頭低聲道:“張教頭,要不咱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沖過去將兩人都咔擦了,如此一來,就算上頭追查起來,也無從對證!”
那張教頭低聲道:“你如何確保能堵住這悠悠眾口!這群騎兵中有不少人皆是哪總教頭的不下,你敢保證他們不鬧事?依我看,不妨先滿口答應下那少年的條件,到時候只要總教頭回來,還怕我五百鐵騎追不上,殺不了他?”
那教頭點點頭,朝唐龍炎朗聲道:“好,你先說說你的條件,我們再商量一下能不能做到,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們,不能傷害總教頭。”
唐龍炎笑笑道:“他只是被在下點了全身穴道,動彈不得,說不出話罷了。在下也不想多說,你們此番前來,想來便是要來追捕一名從天牢逃出的犯人,不瞞諸位,那犯人正是區區。在下只是想逃出,并不想傷及任何一人的性命,只要諸位放在下一條生路,答應在此處靜候一炷香的時間,讓在下有足夠多的時間逃出這片林子,在下便將總教頭交給你們。相信諸位教頭皆是一諾千金之人,不會欺騙在下。”
眾人一聽,心中當即樂開了花,心道這人果然年齡太小,孩童心思,竟然真的相信口頭約定,那張教頭忍住嘴角的笑意,朝唐龍炎道:“我等愿在此靜候一炷香的時間,還請閣下將總教頭奉還。”
唐龍炎點點頭,忽然將那總教頭一提,朝著眾人扔了過去,高聲道:“總教頭在此,你們接好了!”人一離開自己的左手,他便運氣真氣,反身便跑。
那張教頭縱馬上前,接住那總教頭,口中喝道:“追!快追!別讓他跑了!”眾將士得令,當即朝著唐龍炎奔去的方向轉身,拍馬直追。
過得片刻,張教頭馬上的總教頭忽然大聲哀嚎,其恐怖悲慘,縱然是百步以外的士兵都被嚇得膽戰心驚。張教頭忙問道:“總教頭,怎么了?”
那總教頭方才被唐龍炎封住一身穴位,不僅不能動彈說話分毫,而且將全身疼痛暫時止住,眼下他穴位解開,全身瞬間涌上一陣深入骨髓的劇痛,加上心中悲苦,這才猛的叫了出來,他忙朝那張教頭喝道:“快,快讓前方部隊停下!那個小子將那一片的樹木盡數毀去,眼下那條路根本通不了,若從那條路走,我軍定然追擊不上,他這是在誘你們走歧途啊!”
張教頭一驚,正要下令,忽聽前方一陣驚叫,忙問左右出了什么事情,這才知道,唐龍炎竟然在百忙之中布置了數道絆馬索,眼下將沖在前面的十來名騎兵弄得人仰馬翻。
此人真神鬼莫測!那張教頭不敢再追,當即下令讓眾人原路返回,一隊人正走到剛剛停下的位置,忽然間,一大隊人馬步履整齊,樣子威嚴,正一步步朝這邊奔來。眾人正奇怪到底是哪一支部隊,竟然有如此氣勢,卻見鑾駕輕擺,已經到了眾人面前,竟然是趙炅御駕親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