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想通了娶個醜媳婦也無所謂之後,把漢就完全不把相親的事放心上了。連俺答汗送來的禮服都懶得穿,隨便套了件常服就拉著南宮瑾,帶著浩浩蕩蕩的護衛,去城外二十里的河谷相親。
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把漢轉身就走。其實,要南宮瑾說,倒也沒那麼醜,可能是打扮不合適,也可能是邊上的侍女太漂亮了?撇開這些,再看。好吧,確實不好看。
坐了不到一刻鐘,把漢就非走不可。可是,把漢的叔伯們不放,說好是一晚的,如此女方就太尷尬了。把漢不管,帶著他隨身的五十幾個親兵,直接離營。
“其實你不高興,只要呆在帳篷裡不出來就好了,何必離營呢?”南宮瑾還在勸。
把漢氣鼓鼓的走在前面,不理南宮瑾。
“把漢,你這樣,人家姑娘多尷尬?”
“她長成這樣,我才尷尬。”
南宮瑾無語,只能看著他一個人生悶氣。
突然,南宮瑾搶上一步,拔出把漢隨身腰刀,在他面前幾寸處猛的砍下,只聽細微的叮叮聲,沒等銀針落地,手中腰刀飛出,直擊不遠處的石堆,石堆後一人長身而起,衝向把漢,手中長刀向他砍去。南宮瑾順勢將把漢推進親兵隊伍中,回身隨手奪過親兵長刀,架住。見到此人相貌,呆了呆。
身後親兵在一陣慌亂之後,迅速將把漢圍住。
來人似乎沒想到會有人擋住他攻擊,但仍不死心,立即變招,想衝入親兵之中擊殺把漢。
南宮瑾硬是不讓他前進一步。大聲衝身後喊:“回河谷,快!”
把漢好像已經冷靜下來,“好,你小心!”極速回轉,飛奔而去。
二十招過後,那人像是發現了什麼,再次變招,逼南宮瑾棄刀。二人拳來腳往中,居然是那天晚上皇賬裡的招式。
“我就想嘛,這樣的身手,怎麼可能連著出現二個。怪不得,你剛纔見到我,表情奇怪。”付青雙露出了笑。
南宮瑾不理他,手上也不放鬆。
“唉,又這樣。我們不打了行不?老規矩,我數到三。一、二、三。”
二人果然都守信,後退。不過,這次南宮瑾沒跑。
“喲,這次你不蒙面了?密探兄弟。”付青雙打趣的說。
“誰告訴你我是密探。”南宮瑾矢口否認。
“你不是?不是,爲什麼會來找公主。”
“受人所託。”
付青雙想了想,“也對。”接著又笑起來,“怎麼不跑?”
“你以爲,如果我不是故意,你能認出來?”
付青雙大笑,“有意思。你不會在找我吧?”
“她在哪裡?”南宮瑾問。
“不是和你說了,不在皇帳、不在白蓮聖城。你還沒找到?”
南宮瑾嘆口氣,“你不是在耍我吧?”
付青雙攤攤手,爲難的說:“說實話,我也想找她。不過,你在找了,那我就不找了。這地方實在太……,無從下手啊。”
“那三個貴族也是你動的手?”
付青雙想了想,不知道該不該承認,還是點頭,“是吧。”
“爲什麼要殺把漢?”
付青雙笑起來,“受人所託。”
“我建議你算了。”
“爲什麼?你好像打不過我吧?”付青雙眨著眼睛好奇的問。
南宮瑾很隨意的說:“是啊,我死你重傷嘛,有意思?再說,這裡是土默川,說不定死的是你。”
付青雙愣了愣,又笑道:“是噢,忘記了,你人頭熟,連王孫都能稱兄道弟的。可是,唉……。”嘆了口氣,“你讓我不殺把漢,也不是不可以,你有錢嗎?”
“錢?”南宮瑾笑起來,“你是受僱的?哈,把漢是王孫。你覺得,是你的僱主有錢,還是他有錢?”
“有道理、有道理。”付青雙聽了不停點頭。
“白蓮教哪位聖使僱了你?”
付青雙又愣了下,“哈,這你都能猜出來?”
“很難嗎?你不懂韃靼話,僱你的只會是漢人。把漢是王孫,你這身手,也不會賤賣自己。出的起這價的,整個土默川也只有那些妖人。其實,不管是哪位我都沒興趣。不過,你收了定,想必也不會退回去。給你出個主意吧。”南宮瑾停下來,笑嘻嘻的看著那人。
付青雙也笑嘻嘻的看著南宮瑾,“我怎麼有種要上當的感覺?”
“哈,就算要算計,也不是針對你。”
“唉,我是收了定,不過,我打算退回去。”付青雙一幅‘你能奈我何’的樣子。
“行。我能再問下,你是怎麼知道公主的事的?”
付青雙又長嘆一聲,“受人所託。”
南宮瑾笑著搖搖頭,“你也有意思,怎麼老和那些神神怪怪的人打交道?”
“什麼意思?”
“你對大板升不熟,是第一次出關吧。從中原來韃靼,衣服應該再帶的厚一些,最好還是到了這裡再買,羊皮厚實又暖和。就算你不太冷,但你穿成這樣,在中原沒覺得,但在這裡還是有些奇怪了。不過,幹你們這行的,靈活最重要了。”南宮瑾邊說邊笑,話頭一轉,“我猜是你把公主帶到這裡的,是不是?”
“就因爲我沒穿羊皮襖?”
“你把她弄丟了,就胡亂換了個人進皇帳。我猜的對不對?”南宮瑾繼續笑著問。一件羊皮襖倒真看不出這些,不過看此人反應,公主八成是他帶來的。現在按他所說公主不在皇宮,但俺答汗卻還在用公主和朝廷談條件。如果不是俺答汗在騙人,那就是他了。
付青雙皺眉看著他,“你跟蹤我?”想了想搖搖頭,“不可能,你在訛我。”
“天罡門。”南宮瑾仍是笑嘻嘻的說了三個字。和白蓮教一樣神神怪怪,南宮瑾能想到的,也只有天罡門,反正隨便猜猜,錯了也無所謂。
付青雙盯著他的眼睛,半天不動,終於笑了笑,“你還是在訛我。”
“我猜謎水平一向很好。這次又猜對了不是?”南宮瑾笑的很開心,真沒想到,這都會對。
“沒意思。”付青雙聳聳肩,“反正你不會一天到晚都跟著他,我有機會。”
“這次你沒成功。以後就算我不在,你也不會成功。不信,可以多試幾次。要麼還定金,要麼……,你真不考慮聽聽我的主意?”南宮瑾決定耍耍他。
付青雙轉身,擺了擺手走了,“不聊了。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