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個小姑娘會說中原的語言,看著云悠吃早飯,她便坐在了地毯上,陪著說話。
聲音清脆好聽,但是她問的第一句話,就讓云游不知如何回答。
“姐姐,你和那個漂亮的大哥哥是什么關(guān)系啊?”
云悠聽了這句話,馬上感到喉頭一噎,忙喝了口羊奶,小姑娘看了哈哈笑道:“莫非,你是他的情人?要不他怎么會特意和爺爺說他們有個女眷有傷在身,需要個女子幫忙照看?”
云悠聽了忙瞪圓了雙眼道:“我不是他的情人!”但是,隨即云悠又問道:“真是他主動和你們說的?”
娜拉認真的點頭道:“當(dāng)然了,剛才,族里的男人不管老少都到比武場去了,爺爺說給他們請了師傅,要他們好好的跟著學(xué)習(xí),正好我也去看熱鬧,才知道族里來了那么漂亮的大哥哥。”
說著,兩團紅暈飛上了娜拉這個草原小姑娘的面龐。
云悠見了,知道娜拉對凌空有些一見傾心。
但是自己沒有必要說破,便只是笑笑。
娜拉接著說道:“后來,那些男人被那個漂亮的大哥哥挑選了一番,讓一些年紀大的回去了,剩下的,編了兩隊,他才悄悄的跟爺爺說,要個女子過來。爺爺本來想選個奴隸給你們,但一時沒有想到合適的,因為奴隸都不懂你們的語言。我便自告奮勇的來幫忙。”
小姑娘口齒伶俐,一口氣把事情說了清清楚楚。
云悠此時也吃的差不多了,看著小姑娘道:“你的中原話說的不錯,是跟你爺爺學(xué)的?”
娜拉見云悠夸獎自己,滿面歡喜道:“那是當(dāng)然,我們部族里會說這種語言的沒有幾個。”
云悠看了覺得小姑娘十分的可愛,剛要說話。
那個娜拉又緊張的追問道:“你真的不是他的情人?那他有妻子了嗎?”
云悠忙微笑的搖頭道:“沒有,他還未娶妻。”
“太好了。”小姑娘聽了,歡喜的大聲說道。
但是隨即她的臉一紅,道:“姐姐,你別笑話娜拉,娜拉就是心直口快的性格。”
云悠忙搖頭道:“姐姐喜歡娜拉。”
娜拉聽了開心的一笑,露出了一對虎牙。
云悠被娜拉的單純感染,心情也好了起來。
不知不覺的把食物都吃了。
娜拉見了,忙問:“姐姐,要不要娜拉再去取一些?”
云悠忙搖頭道:“不用,姐姐已經(jīng)飽了。”
娜拉陪著姐姐說話便好。
娜拉聽了,又是開心一笑。
歡快的說道:“姐姐你背上的傷是怎么回事?”
云悠聽了眸光黯然道:“都是我們運氣不好,在草原上行走的時候,夜里碰上了壞人,那些人蒙著面,便把我們圍了起來,還好王,”云悠差點說漏了嘴,忙改口道:“還好主子沒被包圍,后來主子和他們對打,對方有人放暗箭,主子沒看到,我便擋了一下。”
云悠說的云淡風(fēng)輕,娜拉卻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道:“真的?”
云悠無奈的肯定道:“真的。”
娜拉不由得看向了云悠的后背,隨即驚訝了一下道:“你的衣服?”
云悠聽了面色一紅道:“我的衣衫被血染紅了,只好穿了他們的。”
云悠沒好意思說自己穿的是凌空的。
娜拉也面色一紅道:“這個無妨,娜拉的衣服很多,過一會娜拉給姐姐拿來兩套便是。”
云悠感謝道:“謝謝你。”
娜拉沒有在意思索了一下卻皺眉道:“那后來呢?那些人就放過你們了嗎?”
云悠回道:“是啊,他們的人壞了規(guī)矩,那個頭領(lǐng)便下令放過了我們。”
娜拉眸光流轉(zhuǎn),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姐姐可還記得那些人的模樣?”
云悠只好如實回答:“他們都蒙著面,拿著彎刀,穿著和你們相似的長袍,沒有什么特別的。”
娜拉追問道:“你說的那個頭領(lǐng)是不是手里拿的彎刀是純金的刀鞘,上面鑲嵌了七色寶石?”
云悠訝然道:“你知道那個人?”
娜拉聽了,臉色一白道:“原來真是他們,你們還真是好運氣。”
云悠忙問道:“莫非你認得他們?”
娜拉眸光朦朧,語氣有些沉重道:“我一直住在部族里,自然是不認得他們的。但是我聽過他的故事。”
云悠見娜拉的眼神有些凝重,心中一跳,莫非這個頭領(lǐng)還是草原上的名人?
果然,娜拉不等云悠問便自己說道:“這個草原上有很多的部族,但是最有名最有實力的部族就是拓跋部族。他們的首領(lǐng)就是這草原上人人敬畏的英雄拓跋佐,人都說他勇猛過人,能獨自斗敗那草原上的豹子。他便有柄這草原上獨一無二的彎刀,七寶彎刀。就像你說的,純金的刀鞘,鑲著七色寶石。”
云悠聽了一愣,急道:“照你這樣說,那我們那天能活下來就是奇跡了?”
娜拉失笑道:“死倒是不至于,但是自由是不可能有的了。要知道那私自過了邊界的朝廷人都只有一個下場,成了拓跋部族的奴隸。”
云悠帶愣在那里,怪不得,他說這次就放過了你們。
看來,這次他還真是網(wǎng)開一面了。
娜拉看著云悠的驚訝道:“姐姐不必害怕,雖然拓跋佐行事有些陰狠,但還是說話算數(shù)的,若是他親口說放過你們,便是真的放了你們。不然,他也不會被人們敬為草原雄鷹。”
云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看來我們還真是死里逃生了。”
娜拉聽了笑了道:“姐姐這么漂亮,說不定是那個拓跋佐看上了姐姐,想給姐姐留個好印象也說不定。”
說著,調(diào)皮的一笑,收了云悠面前的托盤,轉(zhuǎn)身去了簾子外頭。
云悠被娜拉調(diào)侃的臉色微紅,又想起了那時的兇險,不由得暗自后怕,看來這草原雖然沒有端木雨的虎視眈眈也并非如想象中的太平。
聽著,娜拉的腳步聲出了帳篷。
云悠才放松了下來,雖然娜拉天真可愛,可是畢竟初來咋到,還是怕說了什么不該說的給凌空他們?nèi)莵砺闊?
趴在那里,回味著娜拉的話,才知道那晚是多么的兇險,要不是自己那完全沒有經(jīng)過思考的舉動,恐怕此時所有人都成了那個拓跋佐的奴隸。
想起來還真是后怕。
看看外面依稀傳過來練武的聲音,云悠笑了,沒想到經(jīng)過那么兇險的夜晚之后竟然有現(xiàn)在這樣安逸的生活,真希望這不是暫時,而是可以這樣一直下去。
或者,自己還是可以偷偷的跑過去,能再見到凌言?
不知道是不是云悠太過異想天開,反正她感到背部突然間特別的疼痛。
不由得沮喪起來,想別的都太過遙遠,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養(yǎng)好傷,確定凌空不會殺了自己比較好。
云悠不由得低嘆了一聲。
但是,門口又響起腳步聲,云悠感覺似乎還是那個娜拉。
果然,娜拉很快便捧著兩套長袍跑了進來。
笑吟吟的放在了云悠面前道:“姐姐,這是我的長袍,你看看穿上合適不?”
云悠看著面前五顏六色的異族長袍心里涌起一陣感激。
忙道:“當(dāng)然合適,娜拉的衣服真漂亮。”
娜拉聽了十分的歡喜,便等不得云悠再好點的時候換,馬上就要扶了云悠起來。
云悠只好咬牙忍著疼,真的讓娜拉扶了自己起來。
畢竟身上穿著男人的衣服也不是那么回事。
娜拉倒是手腳麻利,很快的給云悠把凌空的外袍褪下,然后再把自己鮮艷的異族服裝給云悠穿上。
云悠雖然疼的額頭冷汗淋漓也沒有吭聲,直到娜拉服侍云悠換完了,云悠又趴在那里,才慢慢放松了身體。
云悠真想大哭,這傷什么時候才能好?又是什么時候自己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娜拉似乎看穿了云悠的心事道:“姐姐,不哭,等下娜拉去向爺爺要些止疼的草藥。”
云悠朝娜拉安慰的笑笑,便由于剛才消耗了過多的體力趴在那里不動了,不自不覺竟然睡著了。
娜拉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姐姐,不知為何就生出了很多的同情。
能夠勇敢的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別人的生命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娜拉想著抹去了眼角同情的晶瑩,站起身了,她要想去向爺爺要些上好的傷藥來,希望姐姐快點好起來。
很快,娜拉便消失在了帳篷的門口。
午間的時候,凌空獨自走了進來,因為已經(jīng)有兩間帳篷,所以冷海他們住了一間,現(xiàn)在的這個自然就是凌空自己用了,云悠,凌空本能的看了一眼里面。
不知道這個上午有沒有人照看她?
無意識的走了過去,見簾子后面的人趴在那里,身上換了鮮艷的衣服,睡得正香。
沒有察覺的一絲笑意爬上了凌空的眉梢,看來,她應(yīng)該有人照顧,沒什么事情。
不知何時開始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轉(zhuǎn)過身來,正好異族人送了午飯過來。
凌空看了看,把那份肉粥盛了一半出來,放上了勺子,悄無聲息的繞過去,放在了云悠頭頂方向,然后淺笑著走了回去坐下去才開始用自己的這不夠一份的。
其實,連凌空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對云悠的態(tài)度已經(jīng)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