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子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凌空陰沉了面色,一把拉住云悠的手道:“說,到底是誰?”
云悠心里委屈,不只是因為,自己屋子里有了男人他來追查,而是因為這些天需要他他卻一直不在,一下子出現卻是為了來抓奸夫**,這讓云悠太過失望。
用力掙脫了凌空的大手,云悠扭身去了床邊,道:“你怎么不問問彩藍到底變成了什么樣子?又去了哪里?她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
凌空皺眉道:“你別打岔,我問的是剛才誰在你房里。”
云悠的眼里一下子像要冒出火來道:“誰也沒有,愛信不信。”
說著,賭氣的坐在了床邊。
凌空見了,臉色陰冷如冰道:“悠兒,這許多年來,本王為了你從不沾女人的邊,難道你真的要這樣對待本王?”
云悠聽了心里萬分難過,他難道沒有想過該信任自己嗎?
一個假太監罷了,即便是他真看到凌言坐在這里,也該記得自己已經答應了他的求婚吧?
想到這里,云悠怒道:“難道我和彩藍的命都沒有你想要找的那個奸夫重要?”
凌空則是狠狠道:“可是你沒有事,彩藍只是丟了,皇宮里侍衛這么多,早晚會找到她的。”
云悠聽了心里發涼,還懷著希望問道:“你真的不問彩藍為什么瘋了?我這幾天過的怎么樣嗎?”
凌空聽了怔了一下,才猛然回味過來,自己這是怎么了?
是,今天突然聽說,云悠私自放了太監進屋子,還上了樓密聊,自己心里就不舒服。
可是那畢竟只是個太監,自己吃什么醋,難道就是因為柳五子有意無意的挑撥了幾句,讓自己妒忌了?
凌空想到這里,頭腦開始清醒,冷靜起來。
收了陰狠的面色,坐去了云悠身邊,低聲道:“都是本王不好,這些天也不來看你,今天來了,又總是問一些無聊的事情。”
云悠見凌空終于明白過來,又像往常一般了,眼淚再也忍不住,一下子伏在凌空的肩膀上就哭了起來。
凌空把云悠擁在懷里,輕撫后背,低聲道:“這幾天受了什么委屈悠兒盡管說,彩藍怎么了,也盡管說,本王為你做主。”
云悠聽了才抬起淚眼模糊的雙眸道:“凌空,彩藍瘋了,我是差點瘋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怕啊!”
凌空一怔,又細細的回想起前次的事情,忽然問道:“這幾天你們到底怎么了?本王本來還以為我也在宮里,沒人敢下手的,”
云悠哭的更大聲,道:“他們在飯菜里下毒,每天送來給我們吃,彩藍就是吃了那些飯菜才會瘋的。”
凌空皺眉道:“怎么可能?有證據嗎?”
云悠想說,凌言來過,但是,還是咽了下去道:“我和彩藍沒有吃過別的東西,這屋子里也沒有別的值得懷疑的地方。”
凌空站起來在屋子里踱了幾步道:“放心,從今天起,你的飯菜本王親自派人監管。這個靜心閣,本王也會派人監管。”
云悠擦了眼淚點頭道:“這樣最好,這樣我以后吃飯也會安心些了。”
凌空道:“可是你為何沒有和彩藍一樣?你吃的分量少嗎?”
云悠瞪了凌空一眼道:“我因為上次那個鬼見愁,解了毒以后百毒不侵,所以,這點毒藥只是讓我嗜睡罷了,沒有別的問題,只是苦了彩藍了。”
凌空聽了,眼中現出憤怒道:“是誰?難道是端木雨那個女人?”
云悠想說就是她,但話到嘴邊,還是變成了:“她的嫌疑最大,這后宮里的事情,都是那個柳五子管,而柳五子就是她的心腹。”
凌空點點頭,道:“本王會留意,如果找到證據證明是他們干的,本王定會為悠兒討回公道。”
云悠看著凌空點點頭,認真道:“她是太后,我也知道難以討回什么公道,但是,我們以后不能再上她的當,離她越遠越好。”
凌空頜首道:“放心,這些事本王心里有數。”
說著,拉了云悠的手,去了窗邊,輕輕的推開窗子,看了看外面。
然后看著云悠道:“這次究竟是誰本王就不再追究,本王相信悠兒不會背叛本王。”
說著,他的眼里有了晶瑩。
云悠迎著凌空的目光眼中閃著光芒道:“我答應你的事情我記得,也請你相信我。”
凌空笑了,親昵的用手掐了云悠的面頰道:“本王相信你,你早點安歇吧。”
悠兒點頭。
凌空關了窗子,在云悠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道:“皇上還沒有好,這三天你好好待在這里,本王會派人保護你的,開始時的確是我疏忽了。”
云悠聽到凌空自責的話語,心里又掠過感動,也許真是自己苛責他了,畢竟這次進宮他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局。
遂小鳥依人的朝凌空一笑道:“云悠福大命大,王爺還有機會好好保護。”
凌空忍不住又掐了一下云悠的面頰,才道:“本王出來的時候皇上睡著,估計這會該醒了,本王得回去了。”
云悠點頭,凌空戀戀不舍的轉身出了房間,下樓。
云悠并沒有送,只是去了樓梯口。望著凌空走下去。
下面,柳五子守在那里,賊眉鼠眼的看著凌空走下去,在他的心里,是希望凌空暴打一頓云悠,然后扔下云悠置之不理的,這樣,他們想要做什么就沒有什么顧忌了。
但是,很明顯,事情并沒有朝他希望的發展,從二人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二人又和好了。
柳五子在心里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然后忙應了凌空二人一起朝門口而去。
很快,二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云悠則是回了自己的房間,沒有了彩藍,整個靜心閣感覺空蕩蕩的,還真是有點嚇人。
云悠只好鉆進了被子,給自己催眠,安心的睡覺。
凌言其實并沒有走遠,甚至于能看到室內兩人的舉動。
但看到二人劍拔弩張的時候,凌言為云悠擔心,怕那個脾氣不好的凌空對云悠動粗,后來發現二人又和解了,才放心下來。
但是莫名的心里又多了幾分失望,要是凌空真的不講理動手,那后果會是怎樣?
當凌言意識到自己的這種想法是多么的可怕的時候,悄悄一笑,騰起身形向遠處飛去。
自己喜歡悠兒是沒錯,但是自己不會使用卑劣的手段,至于自己和凌空的恩怨,那不該把悠兒扯在里面……
那邊柳五子可沒有這么豁達的想法,悶悶的看著凌空又回到了凌傲龍的身邊,柳五子才低著頭去了,他要去找端木雨,商量著下一步該怎么辦。
此時的端木雨已經又換好了寢衣,正在那里對鏡自憐。
對端木雨來說,現在的她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皇子尚小,對她言聽計從,朝廷中的事情有凌空幫她打理,后宮的權利都是他的心腹柳五子掌握著,對她來說,什么都順心順意,除了一點,就是現在,每個深夜,當端木雨獨對空床的時候,心里的孤單無以言表。
有再多的權利又如何,內心里的孤單,絕不是幾個宮女,或者是柳五子的幾句諂媚的話可以填充的。
就在這個時候,柳五子在門口喊道:“太后,是否安寢?五子能進來嗎?”
端木雨聽到是柳五子,本來憂傷的臉上立即換上了高傲的冰冷道:“進來吧。”
柳五子忙一溜小跑的低著頭進來了。
到了端木雨的身前,一下子跪下道:“主子,大喜啊。”
端木雨冷冷的斜了一眼柳五子道:“別說廢話,有什么事情快說吧。”
柳五子湊近了身子,在端木雨身前道:“今晚發現了那個賤人把一個太監放進了她的房間里。還是王爺的人發現的。”
端木雨一聽是立即精神道:“此話當真?”
柳五子小眼睛笑成一道縫道:“當然是真的,奴才借著給那賤人東西的機會親自跟著王爺去看的。”
端木雨,聽了追問道:“那后來呢?王爺把那個賤人怎么樣了沒有?”
柳五子嘆息了一聲道:“不知道那個賤人用了什么手段,把王爺又哄好了,王爺出來的時候,還是對那賤人戀戀不舍的。”
端木雨聽了,粉拳緊攥,怒道:“可恨,這么好的機會都讓她遮掩過去了。”
但隨即,端木雨又笑了,陰險的笑了,斜了一眼柳五子道:“哀家要你找一個人。”
柳五子詫異道:“太后要找什么人?五子定當竭力而為。”
端木雨滿臉陰險的對柳五子道:“去找一個男人,一個和水云悠相識而且熟識的男人,還是長的俊俏的,能夠被收買的。”
柳五子低頭想了一下,但隨即柳五子也明白了,和端木雨一樣滿臉狡詐的笑道:“太后娘娘的意思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不會讓太后娘娘失望的。”
端木雨點頭道:“很好,但是,要快,要特別快,因為,還有三天那個賤人就要出宮了,能一天找到不要用兩天,知道嗎?”
柳五子點點頭道:“太后放心,這些年來,那個賤人我們一直監視,她認識誰,和誰接觸的多,我們都掌握著。保證兩天之內把人帶到太后娘娘的面前。”
端木雨聽了陰險的笑了,道:“好,哀家的這點心思你也知道,幫哀家了了心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