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悠見晴翠什么也沒說直接跪下了,嚇了一跳,直接從床上跳下來道:“晴翠,你干什么?”
說著,就伸手拉跪著的晴翠。
晴翠忙往后用膝蓋跪著退了兩步,然后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盯著云悠,眼中還有著一些霧氣。晴翠開口道:“不要走,不要走,云小姐,求求你不要走。”
云悠一愣反問道:“為什么?”
晴翠想說,卻突然哽咽起來,云悠急道:“你快說。”
晴翠聽了,才平復了一下情緒道:“你知道的,我是主人撿回來的,多年來一直跟著主人。”
云悠點點頭,這件事,自己早就知道了,也因為,晴翠對凌言一往情深,而凌言卻只是當晴翠是手下而已。
晴翠又道:“也許主人喜歡的人是你,但不等于你會比晴翠更了解主人,比晴翠更能懂得主人的心。”
云悠聽了,怔了怔,心里反復回味了晴翠的話。
不禁心里也難過起來,也許晴翠說的對,即使自己是喜歡凌言的,甚至想要和他廝守終身,也依然不知道他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如果,自己早料到了他今天的一步,自己當初還是會選擇想要跟他共同隱居世外嗎?
云悠想到此,喃喃道:“晴翠,也許你說的對。”
晴翠聽了卻似得到鼓舞道:“所以,不管云小姐知道不知道,但是,晴翠知道,現(xiàn)在正是主人大仇即將得報的時候,晴翠不求別的,只求能在這個時候留在主人身邊,照顧他,關心他,支持他。直到他大仇得報,好讓晴翠報答一下主人的再造之恩。”
晴翠說的時候聲淚俱下,云悠一下子呆住了。
無疑,晴翠對凌言一片至誠。
晴翠接著說道:“如果云小姐要離開這里,那晴翠勢必要跟隨保護,晴翠不愿,但主人亦不會允。所以,”晴翠說著,磕了一個頭給云悠,哭道:“晴翠希望云小姐這段時間能夠留在這里,哪里也不要去,直到主人報仇成功!”
晴翠哭著,滿面淚痕,云悠看著,半晌無言。
良久之后,云悠才回過味來,輕聲道:“晴翠,我不走,沒事了,你回去睡吧。”
晴翠驚喜道:“真的?你說話算數(shù)?”
云悠微笑肯定的點點頭。
晴翠一下子站了起來,歡喜道:“我再去給你煲個參湯。”
云悠剛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晴翠的身影已經(jīng)不見了。
云悠苦笑,今晚晴翠是太高興了……
云悠整了整衣衫,披了件厚重的衣服,走出了內(nèi)室,看到院子里月光如華,心里有些五味雜陳。
本來,自己一直以為自己是喜歡凌言的,很喜歡很喜歡,可是,今天,面對晴翠的癡情。
云悠忽然覺得自己不夠喜歡凌言,和晴翠相比,自己對凌言的感情有些單薄。
抬頭望著明月,云悠凄慘一笑,自己是不是該退出,把凌言留給晴翠去愛、去呵護?
宮里,榮華宮里,柳五子跪在階前,聽著里面噼里啪啦的聲音。
那不是在砸東西,因為自從上了砸了東西以后,柳五子根本還沒人把東西在擺上去。
現(xiàn)在是端木雨在打人泄憤,至于打的誰,自然是榮華宮里那些倒霉的宮女和太監(jiān)。
聽著那些人的哀嚎,柳五子緊皺著眉頭。
其實,自己也注意到了,今夜那個侍衛(wèi)的身手不同凡響。
有人匯報說,那個侍衛(wèi)是文王帶來的,柳五子心里有些不信,文王向來是閑云野鶴,不理政事,今晚的事情則像是楚家有備而來,難道文王已經(jīng)開始干政,并和楚家聯(lián)手了?!
想到這里,柳五子抖了一下,他清楚,文王對于端木雨可不像攝政王一樣呵護偏袒。文王真的插手了端木雨所做的事情,那端木雨……
柳五子不由得有些害怕起來,端木雨的所作所為都是不能被人知道的,否則,她的地位不保啊!
柳五子想到這些,顧不得端木雨還在罰著自己,著急的站起來,一溜小跑朝里面跑去。
里面端木雨正在責罰一個宮女,手里的皮鞭高高的落下來,抽打在宮女身上,宮女想躲,雙手卻被兩名太監(jiān)捉著,跑不了。
宮女不由得慘叫著,她的后背,衣服已經(jīng)被鮮血沁紅。
柳五子側(cè)目看了一眼,有些同情。
但是,此刻柳五子的心里想著文王的事情,不打算理會這些。
便一下子沖了過去,拉住了端木雨的鞭子道:“太后娘娘,別打了,奴才有要事稟報。”
眼睛血紅的端木雨一眼瞪了過來道:“什么事?攝政王出宮了嗎?”
柳五子忙道:“走了,王爺走了已經(jīng)有一會了。”
端木雨聽罷哈哈慘笑道:“好,好,他走了,哀家就更能放心大膽的收拾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奴才了。”
說著,就要抽了鞭子再打。
柳五子忽然間跪下來,真心的懇切道:“太后娘娘,奴才真的有事情要講啊,懇請娘娘聽聽。”
端木雨對于今晚的事情,氣急敗壞。本來她以為一定是穩(wěn)操勝券的,楚蝶舞一定會死,可是,當她看到楚蝶舞從水里爬上來的那一刻,端木雨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種失算的憤怒,怕被楚相查明白之后的恐懼都讓端木雨發(fā)瘋。
所以,此刻,端木雨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盡管抓著她的鞭子的,口口聲聲求她聽他匯報的是她的心腹之人,也無法讓端木雨安靜下來。
端木雨大聲吼道:“賤奴才,松手!”
柳五子遲疑了一下,還想勸告端木雨這次和每次不同。
但是,端木雨卻忍不住,直接一腳踹上來,把柳五子踹到了一邊。
柳五子無奈松了手,身子一晃,倒在了一邊,端木雨見了,立即道:“按住他。”
旁邊的小太監(jiān)見端木雨正在發(fā)瘋,已經(jīng)成了驚弓之鳥,端木雨一聲令下。
那兩個小太監(jiān),一下子松開了剛才按著的宮女,便朝柳五子撲過來,死死的把柳五子按在了地上。
柳五子一驚,今晚,要輪到自己凄慘的受罰嗎?端木雨可正在氣頭上,她什么時候都做得出來 !
沒等柳五子細想,端木雨的皮鞭便落了下來。
“哎呦~~”柳五子也忍不住哀嚎了起來。
只是兩下,柳五子的衣裳便破了。
柳五子驚懼的喊道:“太后娘娘饒命啊!太后娘娘饒命啊!奴才有重要的事情向娘娘稟告啊!”
只聽端木雨冷冷的回道:“你直接向閻王去匯報吧!”說著,又狠命的抽打起來。
柳五子的哀嚎一陣搞過一陣。
端木雨心煩,立即道:“堵了嘴,不要讓他喊。”
一個小太監(jiān)立即從袖子里拿出手帕,堵在了柳五子的嘴里,柳五子的所有哀嚎立即變成了低低的嗚咽。
端木雨見了變態(tài)的哈哈大笑起來。
手里再舉了皮鞭狠狠的抽下來。
柳五子被死死的按著,身子依然隨著皮鞭抖動著。
此刻柳五子的衣服已經(jīng)破了,后背全部露出來,一層白白的肥肉包裹著柳五子,端木雨看了惡心的呵斥道:“這個頭肥豬,看來哀家是對你太好了,讓你養(yǎng)了這身肥肉,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邊說,端木雨便用力的抽打著柳五子。
打了一會,柳五子的后背早已經(jīng)血跡斑斑。
柳五子不再是哀嚎,而是顫抖著身子即將昏倒。
或許是端木雨打累了,或許端木雨還念在往日柳五子為自己賣命的份上,此刻,端木雨突然扔了鞭子,身子頹廢的朝一邊倒去。
那兩名小太監(jiān)早已經(jīng)傻了眼,皇太后打人何時自己動手打過這么狠,打的還是大太監(jiān)柳五子!
端木雨太累了,隨意的揮了揮手,兩個太監(jiān)反應過來,馬上把柳五子架了起來,屁滾尿流的拖了出去。
柳五子一直硬撐著,雖然此時已經(jīng)感到腦袋嗡嗡作響,卻一直沒敢停下來,此刻感到端木雨不打了,兩個小太監(jiān)在往外拖自己,柳五子的意識一松,便昏了過去。
兩個小太監(jiān)忽然感到手里一沉,低頭看時,見柳五子昏了過去,嚇了一跳,忙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快速的朝外拖著柳五子。
端木雨閉著眼睛歇了一會,忽然感到口渴。便懶懶的一伸手,道:“茶。”
室內(nèi)靜寂無聲,等了片刻,手里依然空空如也,端木雨才睜開眼睛,看到寢室里空無一人,剛想喊:柳五子。
忽然想起,自己剛才氣瘋了,打柳五子似乎十分的用力,估計,這回他干不了什么了。
哎,端木雨低聲的嘆了口氣,自己這次估計是把自己害了。
楚蝶舞沒死,那水下的秘密,她就會告訴楚勉。楚勉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發(fā)瘋,而他又會不會找凌空去告狀?
若是告了,自己又該如何應對啊!
希望他們與凌空的關系不夠親厚,凌空不會相信他們吧!
端木雨這樣安慰著自己,緩慢的站起身來,把頭上的金釵摘下,拋在一邊的軟榻上,隨手解了外衣,懶懶的朝鳳榻上一躺,就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