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眾人都坐定了以后,沒過一會,太監(jiān)尖細(xì)的聲音就高喊了起來,“皇太后駕到!皇上駕到!”
眾人連忙起身,跪地接駕,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端木雨領(lǐng)著凌傲龍在眾人的高呼聲中,款款而來,坐了上座。
馬上,凌傲龍朝柳五子一點頭。
柳五子高喊:“慶功酒宴現(xiàn)在開始!”
馬上,下面的音樂奏起來,舞姬舞起來。
宮女們裊裊的走著上來手里托了托盤,里面放了散發(fā)著食物香氣的精致菜肴,依次上了起來。
楚相則是起身走上前,跪倒在小皇上的面前叩頭,然后,抬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謝小皇帝為自己擺宴。
小皇帝例行的說了幾句話,又問了問災(zāi)區(qū)的情況,就讓楚勉起來,回了座位。
端木雨看了看自己的兒子,見自己的兒子如今處理朝政已經(jīng)有條不紊,心里歡喜。
撿著凌傲龍喜歡的東西,親自給小皇帝夾了一樣。
凌傲龍,十分的歡喜,也回夾了端木雨一樣。
端木雨開心的笑了。
轉(zhuǎn)頭間,假意四處觀看,趁機(jī)仔細(xì)看了看坐了自己下首的凌空。
只見他危襟正坐,王袍穿的一絲不茍。
側(cè)面看去,像是個雕像一般的養(yǎng)眼耐看。不由得心里升起了無數(shù)歡喜。
便低聲對傲龍道:“皇兒,這次賑災(zāi),皇叔攝政王也是功不可沒。皇兒應(yīng)該敬上一杯才是。”
小皇帝聽了,頜首道:“太后說的極是。”
便舉起了自己面前那超小的酒杯,對著凌空道:“皇叔。”
凌空見了忙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等著小皇帝說話。
凌傲龍道:“這次災(zāi)害能夠處理得當(dāng),不僅是丞相的功勞,皇叔也是功不可沒,請滿飲此杯,以解勞累,朕方才安心。”
凌空本就喜愛小皇帝,此刻見他談吐得體,舉止恰當(dāng),很是高興。便馬上滿飲了杯中酒。
端木雨趁機(jī)道:“皇叔,不知回府后補(bǔ)藥可還繼續(xù)服用,身體感覺如何?”
凌空抬頭看了看端木雨,見她態(tài)度倒還自然,便也坦然道:“補(bǔ)藥偶爾服用,身體已經(jīng)無礙了。”
端木雨大方頜首,朝柳五子道:“此次賑災(zāi)相爺和攝政王有功,各賞黃金百兩,以示嘉獎。”
二人忙離座跪地謝恩。
磕了頭之后才歸座。
宴會又再繼續(xù)進(jìn)行。
凌言起身高聲道:“今天是個歡喜的日子,就讓楚蝶舞小姐即興舞上一曲,助我朝更加的昌隆。”
說著,看向了楚蝶舞。
楚蝶舞忙站起身,朝眾人都行禮。
這時候,端木雨才注意到楚蝶舞,其實來的時候,端木雨就注意到凌言的下首坐了一名美女,氣質(zhì)高貴。
但以為是凌言的新寵。
此刻說起來,竟然是未嫁的姑娘。
忽然,端木雨想起,似乎楚相就有這么一個女兒,名字就叫楚蝶舞。不由得仔細(xì)看了看。真是青春年少,無限的風(fēng)資。
端木雨暗自妒忌。
這時候,小皇上道:“很好,就讓楚小姐舞上一曲吧。”
楚蝶舞聽了,才款款的出去了。
走到了下面的舞臺上,那些舞姬都退下去了。
楚蝶舞說了一首曲子的名字,樂師們演奏起來。
楚蝶舞便隨著樂曲輕盈的跳起來。
其實,今晚又是凌言主動相邀楚蝶舞的,只是囑咐了今晚可能要跳舞,讓楚蝶舞打扮一番。
楚蝶舞以為又是過凌言的府里與凌空飲宴,滿心歡喜,精心打扮了才過府來,楚勉因為要進(jìn)宮,并沒有過多的過問這件事。
所以,當(dāng)在宮里見到自己女兒的時候也是驚訝了一番。
而楚蝶舞也是被凌言帶到此處,才知道了今晚要進(jìn)宮,雖然心里有些失望,但因為在這里又看到了凌空,也算心里安慰了。
此刻凌言讓她獻(xiàn)舞,因為凌空在場,自然沒有不盡力而為的道理。
因此這支舞跳得格外精彩。
四座人看的紛紛含笑頜首。連楚相爺?shù)哪樕弦矑鞚M了得意。
樂曲停時,楚蝶舞,朝所有人施禮示意。
場上掌聲一片。
楚蝶舞站在那里朝上位的凌空投去深情的一瞥。
卻不想,凌空今晚心情好,并沒有不解風(fēng)情,而是含笑回望了一眼楚蝶舞。
楚蝶舞大喜,面色立即飛上紅暈,然后款款走回了座位。
但是,這一幕卻沒有逃過坐在上位的端木雨的眼睛。
端木雨皺眉看了看楚蝶舞的款款風(fēng)姿,又看了看身前的凌空。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雖然,自己的第二步欲擒故縱成功了。可是,眼前這個楚大小姐的風(fēng)姿超群,凌空居然沒有拒絕。
照此下去,說不定,自己的第三步計劃還沒有實施,凌空就成了楚蝶舞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端木雨的心狠狠的疼了。
多年來自己的心愿,自己苦心經(jīng)營了這么久的計劃,甚至害死了真的水云悠追殺著假的水云悠。
自己決不能讓自己的一切成空。
想到這里,端木雨仔細(xì)看了看已經(jīng)回到座位的楚蝶舞,忽然,她看到凌言坐在楚蝶舞身側(cè),腦中靈光一現(xiàn),有了新的計謀。
端木雨含笑伺候著小皇帝吃喝,一邊用眼神喚過了柳五子,低聲道:“把楚小姐喚過來問話。樂曲停了。”
柳五子忙應(yīng)了,快速的小跑過去,到了楚蝶舞身邊,低低的說了幾句。
楚蝶舞愣了愣,還是馬上隨著柳五子走了過來,規(guī)矩的站在了端木雨的面前。
這時候,柳五子讓人傳話把音樂停了。
端木雨笑盈盈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楚蝶舞,假意關(guān)心的問道:“你是哪家的閨秀?”
楚蝶舞忙施禮回道:“回太后話,蝶舞是丞相楚勉的女兒。”
因為場地上音樂停了,二人的對話所有人都聽得到。
楚勉見端木雨喊了楚蝶舞過來,滿面喜色,以為端木雨要賞賜楚蝶舞什么東西。
端木雨贊道:“真是長的標(biāo)致水靈,身段苗條,連舞姿也優(yōu)美,哀家真是越看越喜歡。”
楚蝶舞聽了,面色一紅道:“謝謝太后夸獎。”
楚蝶舞搖頭道:“可惜先帝過世,傲龍又太小,不然楚小姐真是當(dāng)之無愧的貴妃。”
楚蝶舞聽了啞然失笑。
驚訝于端木雨為何這樣說,因為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不等楚蝶舞說話,端木雨馬上話鋒一轉(zhuǎn)道:“今夜你可是同文王一同前來的?”
楚蝶舞點頭,但是同時,心里卻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果然,端木雨馬上道:“三弟,過來。”
凌言聞言只好站起身走了過來。
端木雨假意滿面微笑道:“蝶舞真是傾國傾城,三弟也正好青春年少,還沒有王妃。哀家就做主把蝶舞許給三弟為妃吧。你們可愿意?”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楚蝶舞和凌言幾乎同時說了出來。
凌言想到了端木雨會妒忌,卻沒想到會牽扯到自己,立即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的拒絕。
而楚蝶舞更是激動,自己拼死拒絕的凌言的求愛,怎么平白無故的殺出了端木雨來給自己賜婚?
端木雨面色一紅,有些尷尬,沒想到二人居然拒絕的如此干脆。
丞相楚勉見了一驚,他深知端木雨心胸狹小,二人這樣當(dāng)眾頂撞她,她必然報復(fù)。
因此馬上站起身來,疾步走了過去,跪在一邊道:“微臣有事稟奏,請?zhí)蟠孤牎!?
端木雨皺了皺眉,不知道這時候楚勉插進(jìn)來要說什么?
但是,眾目睽睽,自己不能不給楚勉面子,便和善了面色道:“老功臣有話但說無妨。”
楚勉道:“小女自幼嬌生慣養(yǎng),老夫疏于管教,半點沒有規(guī)矩,還望太后不要怪罪。”
端木雨面色一紅道:“哪里,哀家看她倒是率真可愛,愿意就愿意,不愿就不愿,哀家不會怪罪的。”
只是,這后半句話是端木雨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楚相忙道:“其實,微臣也覺得小女不夠做文王妃的資格,倘若不然,他日在王府惹出禍來,豈不是老夫事先不說的罪過。”
說著,深深磕了一頭。
那端木雨雖然尷尬,但有楚勉左一個頭,右一個頭的磕著,心里的氣也就消了幾分。
這時候,凌言突然道:“大嫂不必著急,其實,言心中早有心儀女子。大嫂不必操之過急。”
端木雨聽了凌言的這句話倒真是詫異了,不禁問道:“三弟有自己喜歡的人選?是誰?在哪里?”
凌言聽了滿面春分,把手一揮道:“在本王的夢里,在這茫茫的俗世中,艷若桃李,清新如仙子,只是本王還沒有找到她。所以,本王不能娶蝶舞小姐。”
說著,還抱歉的朝楚蝶舞施了一禮。
楚蝶舞聽了凌言的這番話心花怒放,還以為凌言在幫助自己,歡喜的笑著望了望凌言。
只是,端木雨的心更疼了,她不愿嫁凌言,難道她真的想嫁給凌空?
這個假設(shè)太讓端木雨心驚膽戰(zhàn)。
但是端木雨畢竟是太后,久經(jīng)后宮的沙場。
因此,端木雨馬上收斂了氣憤的心思,微笑道:“既然這樣,那就算本宮亂點鴛鴦譜,這事就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