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連兩天,凌言都不見蹤影。
這里的環境很好,但云悠實在有些無聊,到了第三天的清晨,云悠見凌言還沒有回來,外面晨霧迷漫的,云悠忽然想去外面看看風景。
便穿了衣服起身,來了兩天,云悠已經慢慢適應,自己不再用人伺候。
只是需要時,晴翠才出現,所以,此時,云悠自然沒有搖鈴。
梳洗已畢,簡單挽了頭發,便施施然的出了房門。
院子里靜靜的,沒有一絲風,卻有著淡淡的晨霧。白色的月季花都白籠罩在晨霧里。
整個院子恍若仙境。
云悠慢慢的走出去,忽然心生好奇,這個院子的外面是什么樣子呢?
便快步朝院門走去。
院子不小,但是云悠還是很快走了出去,出了院門,云悠才是一驚,外面的景象不是云悠意料之中的。
晨霧中,坐落了許多的建筑,高高低低的,但都是金碧輝煌的,而且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小巧玲瓏。
有個有三層樓高,但是房間卻不是很多,因此看過去也不顯得龐大,有的就只是簡單的一層建筑,但是依然琉璃碧瓦十分的奪目。
在晨霧里顯得極美。云悠不由得往前走了幾步,看看更多的景象。
驀然的,云悠啞然失笑,原來在自己的腳下,除了甬道,兩邊竟然都是月季花,但是,這里可不再是白色的,而是各種顏色各種品種的,千姿百態,爭芳斗艷的。
看著這遍地盛開的月季,云悠心里一暖,這定是凌言讓栽種的。
就在這靜逸的晨霧里,云悠忽然聽到了遠處有極輕微的打斗聲。
云悠疑惑,難道凌言的下人發生了爭執,打了起來嗎?
懷著滿心的疑惑,云悠朝聲音的來源走去。
那里不是很近,云悠沒有想的太多,疾步的走了過去。
待走的近了,云悠才發現那是一個高臺,而上面正影影綽綽的有著幾個人影晃動。
云悠皺眉,他們在干什么?
再走近了幾步,云悠才驚訝的站住了腳步。
原來,那里晃來晃去的是幾個黑衣人,不過他們不是在玩,而是在圍攻一個穿白衣的人。
那個穿白衣的人云悠認得,而且熟悉,是晴翠。
晴翠一襲白衣,散著黑發,嬌小的身影在幾個黑衣人中間,穿來繞去。
晴翠會武?云悠差點喊出來,那么消瘦的小姑娘居然會武功?而且還是不錯的樣子。
此時,見那幾個人明明比她高大很多,功夫也蘇護不凡,但就是半點近不了晴翠的身。
忽然,只聽晴翠冷哼道:“你們幾個,就這點本事嗎?”
那幾個人聽了,似乎受了什么刺激般,齊齊的從腰間拔出了兵器,就狠狠的朝晴翠身上刺來。
云悠不由得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為晴翠擔心。
但是,云悠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因為,晴翠此刻已經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閃閃發亮的軟劍,揮舞著朝幾個黑衣人迎了過去。
只是一個錯身,一個黑衣人便喊了一聲,身子倒向一邊。
云悠驚訝,然后還未等云悠反應過來,又是一個飛旋,鮮血飛濺,晴翠的劍已經又劃傷了兩個黑衣人。
現在還剩下兩名,那兩名見了,立即扔了兵器,跪在了晴翠的面前,低聲道:“我等認輸,甘愿受罰。”
云悠本以為晴翠會讓那兩個人起來,卻不想晴翠手起劍落,兩個人的鮮血立即飛了出來,濺了晴翠的白衣上,血紅血紅的,十分的刺目。
云悠的身子晃了晃,心里一陣惡心,整個人有些瑟瑟發抖。
晴翠冷了一張臉道:“都去刑房領板子去。”
那四個能動的立即應了,然后抬了那個最先倒下昏迷的人去。
云悠站在那里,滿腦的驚訝,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是怎么回事?不像是一般的切磋武功,而且一個普通的別院,怎么會有刑房?
正在云悠不知所措,六神無主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云悠背后響起:“悠兒,看什么呢?你怎么會在這里?”
云悠正在聚精會神的想著晴翠的事情,此刻忽然背后有人說話,嚇了云悠三魂出竅。
云悠“啊";的一聲尖叫,身子抖成一團。
一雙有力的臂膀抱過來,把云悠擁在懷里。
輕聲安慰道::“別怕,是我。”
云悠回頭看時,見竟然是凌言站在自己的身后。
云悠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不遠處,晴翠驚訝的看向了這邊。
這個前院普通人是不可以進來的,所以,晴翠剛才知道一邊有人卻沒有在意。
此刻看到竟然是她討厭的那個外來人。
而另令她更加難受的是自己的主人正在抱著那個水小姐。
晴翠不高興的撇了撇嘴,裝作什么也沒看見。
但是凌言卻發現,云悠實實在在的受了驚嚇,看著自己也是滿臉的狐疑。
凌言皺了皺眉,低聲對云悠道:“別怕,是晴翠他們練劍來的,不妨事,他們總是那樣的。”
說著,溫柔的領了云悠的手, 朝小院走回去。
只是,轉身間,凌言狠狠的瞪了晴翠,并向晴翠揮去了一掌。
晴翠明明看到,卻沒有躲,瞬間,晴翠的嘴角滲出了鮮血。
晴翠看著云悠慢慢遠去的背影,滿眼的恨意。
凌言在晨霧中慢慢的牽了云悠前行,輕聲道:“別怕,他們都是我的手下,負責保護這里的安全的,平時晴翠負責訓練他們。”
云悠點點頭,心里卻說不出的寒冷,凌言,那樣溫潤的男子,為何他的別院這么美的仙境里竟有這樣殘忍的訓練?
凌言接著在前面走著,淺笑道:“這幾天,我不在,你有沒有想我?”
說著,回過頭來,朝云悠深情的看來。
云悠抬眼去看,接觸到了凌言眼中溫柔的目光,心里一震,是啊,凌言一直是那樣好,救了自己幾次了?好像是三次吧。
那個小侯爺那次一次,解毒一次,那晚從太監手里救回自己又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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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那樣一個別致,美麗,飄逸如仙人的男子,自己該懷疑他嗎?或者說,懷疑他什么呢?
剎那間,云悠釋然了。
他救了自己啊,這就夠了,他對自己這樣好,這也夠了,他眼中的神情,絕不是偽裝,自己還奢求什么呢?
想到此,云悠燦爛一笑道:“我們回去吧,讓個晴翠給我們上早膳,我餓了。”說著,云悠低頭臉紅道:“我想,你也餓了。”
其實,剛才抬頭見,云悠已經看到了凌言眼中的紅血絲,雖然他依然白衣勝雪,但是他的臉色暗黃出賣了他,他應該很累很累了……
凌言聽了云悠的話,淺淺一笑,卻滿眼的幸福。
有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子陪在身邊,應該是難得的幸福吧?
這樣想著,凌言輕聲道:“你說的對,我也餓了。”
然后, 凌言低低的笑起來,云悠也低低的笑起來,繼而,二人開心的哈哈大笑。
快步走回了那個開滿了白色月季花的極美院落。
晴翠很快便送來了早膳,只是,她的臉色比平常還要蒼白。
但是凌言沒有看她,只是在她退下去的時候,從袖子里拿出了一粒藥丸,扔給了她。
她滿眼復雜的看了凌言一眼,吞了下去,然后眼中含著晶瑩退下去了。
滿滿一桌子的豐盛飯菜,讓云悠懷疑,晴翠是知道凌言今早回來的。
伸出纖手,云悠親自給凌言倒了一杯酒,自己則是拿了茶,舉著對凌言道:“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謝謝,但是你卻救了我那么多次。”
說著,云悠的眼里含了淚。
凌言微微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指,夾起了酒杯,在紅唇間輕輕一抿,然后,輕聲道:“本王等悠兒這杯酒許久了。”
他的聲音沙沙啞啞的,但是及其的好聽。
眼眸低垂著,不知道看著哪里。
云悠心里一緊,他的意思是?
忽然,男子向下定了決心般,抬起頭來,看著云悠道:“悠兒,你就一輩子留在本王身邊吧。”
云悠一愣,囁嚅了嘴唇。
一輩子,那是多么長的一個誓言!
男子一張絕美的臉看著女子眼中的猶豫,忽而笑了,輕聲道:“悠兒,別怕,我只是開玩笑的。”
說著,輕笑著,他伸出兩根手指夾了酒杯飲盡了。
云悠看著男子的表情,雖然滿眼滿臉都是笑,但分明背后是深深的傷心。
云悠心里酸澀,拿過酒壺,也夾過一只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道:“你可知,我是誰?就要我留在你的身邊!”
對面之人聽了詫異道:“你當然是悠兒,你還能是誰?難道你想換個身份重新生活?”
云悠看著男子搖了搖頭,也學著凌言的樣子夾了酒杯喝了,一股辣辣的感覺,嗆得云悠喘不上氣來。
男子笑了,奪去了酒壺道:“這是我的,誰也不給。”
云悠卻沒有笑,喝了一口茶,然后定定的瞪著男子道:“我來自遠方,我是云悠,不是水云悠,那個你認識的水云悠已經死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管你是信還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