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攝政王,楚蝶舞的面色不由得變了變,下意識的看了看楚夫人,楚夫人忙用眼神示意楚蝶舞什么也不要說。
楚蝶舞只好裝作沒有任何心事,安靜的陪笑著,乖巧美麗。
晚膳三個人用的十分的融洽,歡聲笑語的。
晚膳后,楚相有些累了,就打算回自己的房間。楚夫人沒有挽留。
楚蝶舞卻假意道:“女兒同爹爹一起走。”
然后真的站起身和楚相一起走了出來。
楚勉和楚夫人的房間其實離的很近,只有幾步路,只是為了楚相處理朝政方便,二人才分開安歇。
楚蝶舞走在楚相身旁,低聲問道:“爹爹,女兒有一事不明,特意問問,望爹爹給蝶舞一個滿意的答案。”
楚相詫異道:“什么事?”
說著,就走進(jìn)了他的房間。
楚蝶舞跟了進(jìn)去,忽然冷了聲調(diào)道:“爹爹是不是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還生了私生女?如今帶回府里來了?”
楚相聽了,滿臉的疑惑道:“胡說,哪里有這種事!你聽誰亂說的?”
楚蝶舞悶悶不樂道:“事實擺在面前,爹爹就據(jù)實說了吧
。”
說著,把臉扭在一旁,假意生悶氣。
楚相卻皺眉道:“蝶舞,你快說,你為何會如此問?又有誰說了什么?”
那楚蝶舞聽了,想著自己向來在府里說一不二的,今天受了委屈,忽然心里一酸就掉下淚來,道:“爹爹對她們那樣好,連女兒都肯委屈。若不是私生女,還能有什么理由如此?”
楚相聽了,忽然明白過來,原來楚蝶舞是因為那彩蝶和彩衣兩姐妹生氣。
哈哈大笑道:“我的女兒聰明伶俐,難道不明白,爹對誰好那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她們有利用價值?”
說著,再次大笑,過了一會,才收了笑意道:“好好對她們,不要找她們的麻煩。她們爹爹有大用處。”
說完,沉了面色道:“晚了,回去吧,爹爹官場上的事情你不懂,聽從吩咐就是了。”
楚蝶舞見楚相變了顏色,雖然還是想要追問,也不敢問了,只好吶吶道:“好吧,爹爹安寢,女兒告退了。”
說著,行了一禮,走出去了。
楚相望著楚蝶舞的背影,皺了皺眉,今天自己提到凌空的時候,看她的表情,難道她真的喜歡上凌空了?
那自己要怎么辦?這件事該不該和文王商量一下?
這樣想著,楚相便在心里來回揣度了幾番,最后決定,還是要商量一下,免得錯會了凌言的意思。
便拿了請柬,寫了請凌言次日過府飲宴的話,讓心腹送去了文王府。
凌言正在房中撫琴,思念云悠,看了請柬笑了笑,端木雨賞賜楚蝶舞的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
隱隱的,凌言感覺到,自己的計劃就要達(dá)成了!
第二天的晚上,凌言如約過府赴宴,一身白袍,英俊異常。
可惜的是云悠二人還是被關(guān)在小院子里,苦練基本功
。
他們?nèi)烁緹o緣相會。
楚相的宴席開在了一個竹園內(nèi),非常的雅靜有檔次。
二人在前廳相對而坐,燈籠高掛,對著滿園的竹子,遠(yuǎn)遠(yuǎn)的樂師們吹奏著,很是讓人心曠神怡。
楚相是聰明的,沒有直接說出心中的疑問。
而是滿桌子的美酒佳肴,一味恭敬的說著好話。
凌言當(dāng)然知道楚相找自己來絕不會沒有緣由,既然不說,應(yīng)該有些難以啟齒。
便也不問,只是耐心的等著楚相自己說出來。
酒過三巡,二人都有些微醉。
楚相感覺時機(jī)已到,便帶了幾分醉意說道:“小女真是福薄,本來老夫以為,她能有幸服飾王爺。哪知王爺與她似乎無緣,王爺既然另有安排,不知可否告知老夫一二?”
凌言聽了,微微一笑,也假意醉道:“說起來,小王也有幾天,不曾看到蝶舞了,今晚,她怎么沒來獻(xiàn)舞?”
楚相一聽,心里一沉,難道,文王又打起了蝶舞的心思?
但是,楚相是老練的,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忙恭順道:“來人,把小姐喚來給王爺獻(xiàn)舞。要馬上來。”
遠(yuǎn)遠(yuǎn)的隨從應(yīng)了,馬上去傳話了。
凌言滿意的笑了,前奏已經(jīng)奏過,自己的計劃馬上就要真正的開始了。
楚蝶舞隱約的是知道今晚楚相宴請凌言的,但是,只要楚相不讓自己去,自己是堅決不會去的,她怕哪天凌言變卦又要娶自己。
想到這里,楚蝶舞眼前又出現(xiàn)了凌空健美的身姿,不由得開心一笑。
但是,就在楚蝶舞剛要卸妝安歇的時候,丫鬟來報,“老爺讓小姐換了舞衣去竹園獻(xiàn)舞。”
楚蝶舞不由得面色一暗,那個文王還是不肯放過自己嗎?居然這個時候讓自己去獻(xiàn)舞
。
雖然不愿,但是楚勉的意思,楚蝶舞可不敢違背,因此,還是老實的換了舞衣跟了隨從過去獻(xiàn)舞。
當(dāng)凌言看到楚蝶舞手上戴著那七彩的在夜色中爍爍生輝的手鏈的時候,凌言邪魅的笑了。
這個端木雨太好了,她的每一個行動都證明著她的愚昧,都在無言的幫助自己。
凌言沒有說話,任由楚蝶舞給自己行禮,然后站在了竹林前,擺好了姿勢,賣力的舞蹈。
楚相看凌言滿面的高興,也微笑著觀看,并不時的勸酒勸菜。
楚蝶舞賣力的舞了一曲,凌言和楚相一起鼓掌。
楚蝶舞擦了擦汗水,過來二人面前行禮,然后打算著退下去睡覺。
可是,就在楚蝶舞給凌言行禮的瞬間,凌言忽然驚訝道:“蝶舞,你手腕上戴的是什么,過來給本王仔細(xì)瞧瞧。”
楚蝶舞聞言,高傲的自尊心又起,滿面得意的走了過去,在凌言面前高高的舉起一對手鏈道:“這是皇太后喜歡蝶舞,賞賜的禮物,昨日賞的,蝶舞便戴在晚上,不曾取下。”
凌言假意拉了楚蝶舞的手腕過來,仔細(xì)看了幾眼。
然后皺眉道:“這個東西本王看著有些眼熟,但估計和本王看過的那個物件應(yīng)該不是一回事。”
楚相聽了,覺得凌言話里有話,忙問道:“王爺有話請明言。”
凌言嘆息道:“多年前,還是先帝在位的時候,曾親自要本王陪著去他收了寶貝的庫房給太皇太后挑一樣壽禮。當(dāng)時,本王就看到了和這對手鏈一模一樣的物件。本王很喜歡,便說這樣?xùn)|西雖然鮮艷,但是獻(xiàn)給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定會喜歡,把玩著也不錯。”
凌言說著,嘆了口氣,然后道:“可惜,先帝馬上變了臉色,喊了太監(jiān)總管來道,是誰把這對東西放在寶貝里的,讓那些后妃們挑去了可怎么好?然后馬上讓人把那對東西拿出去單放了
。”
楚相聽了一驚,難道這對手鏈有問題?
楚蝶舞則沒想到這里,只是單純道:“為什么單放,又為什么不能讓別的后妃挑去,難道它有什么特殊嗎?”
凌言聽了,沉了面色道:“當(dāng)時本王也是這么問的,哪知,先帝怒道,三弟有所不知,這對手鏈本是異域上供的貢品,說是有驅(qū)邪之效,可以在無人的廟堂供奉。但是,朕看了喜歡,就送給了皇后佩戴。哪知,過了沒幾天,皇后就開始嘔吐,食欲不振,四肢無力。朕還以為皇后有喜了,馬上召了御醫(yī)來看。你猜,御醫(yī)怎么說?”
楚蝶舞此時也聽出了問題,馬上問道:“那御醫(yī)怎么說?”
凌言面色凝重道:“那御醫(yī)說皇后不是害喜,而是中毒了。還不是飲食中毒,該是接觸了什么有毒的東西。當(dāng)時先帝大怒,徹查了房間,后來什么也沒查到,但是皇后卻越發(fā)的頹廢無力了。便又召御醫(yī)來看。結(jié)果,御醫(yī)一口咬定就是物品接觸中毒。先帝大怒,便讓御醫(yī)親自檢查。結(jié)果,查來查去,那御醫(yī)查出就是那對手鏈,是劇毒石頭所做。之所以說是能辟邪,就是因為,把它掛在那里,時間久了那里的東西都會死。人就會生病,掉頭發(fā),這些那些。先帝聽了悔不當(dāng)初,忙奪下了手鏈就要砸了。”
楚相聽了,皺了眉頭道:“那場病老夫也聽說過,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造成的。”
凌言頜首道:“就是因為一對漂亮的手鏈。”說著,他飲了一口酒又道:“御醫(yī)大驚,阻止了先帝,說若是砸碎了,散失了更不知毒會流向何處,不如好好的收起來,不讓人接觸才好。先帝聽了,覺得有理,便又把手鏈好好的保存起來,卻再不敢讓人佩戴。”
凌言說到這里,又看了看楚蝶舞腕上的手鏈道::“本王記得,那對手鏈就和這對很是相似。沒想到皇太后喜歡它,竟然還仿制了一對把玩。”
楚相聽了,面色一變,立即道:“來人,退下小姐的手鏈,供到無人的假山上面去”
楚蝶舞面色一變道:“爹爹,也許這對不是那對,女兒與太后無冤無仇,太后不會那樣狠心對待女兒吧?”
凌言聽了,哈哈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是無冤無仇,你在搶她心愛的人,怎么還說是無冤無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