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看著云悠緊張的表情,呵呵笑了,道:“吃完了再回去也來得及,有我呢。”
云游看著凌言眼中的溫柔,莫名的心里踏實下來,點點頭。
何生在一旁,看看二人,低頭笑了,竟然真的開始搶著吃那幾個菜。
凌言驚訝的看著何生,何生卻偷偷的笑起來,道:“王爺有秀色可餐,何生就只有多吃菜了。”
凌言聽了,嗔怪的大瞪他,云悠則只是覺得好笑。
三人匆匆的吃過了飯,何生先走了,剩下凌言帶了云悠出了院子,坐了轎子回凌空的府邸。
走了好一陣,云悠的轎子才進了凌空的府邸。云悠撩開轎簾,看著外面那些有些熟悉的景物,心里竟有些歡喜。
這種感覺把云悠嚇了一跳,這種感覺于自己來說太過奢侈,凌空對自己的寵愛,那真是不能太過依賴的東西。
云悠在心里這樣告誡著自己,趕忙放下了轎簾。
不知道是不是凌言猜到了云悠的心思,放下轎簾的一刻,云悠聽到了凌言的嗤笑聲。
臉色一紅,不想去問他為何會笑,云悠只是老實的坐在轎子里,不敢再往外看了。
終于,云悠的轎子又回了小院。
轎子走的很快,云悠的心竟然也莫名的加速跳動了起來。
是害怕嗎?不知道,就是莫名的不安。
轎子停了下來,很快,轎簾被人掀了起來,意外的是撩開轎簾的不是彩藍,依然是凌言。
云悠低頭出了轎子,抬頭一看,整個人便怔住了。
原來,屋子外面的廊下跪滿了人,都是這院子里的下人,彩藍就跪在大前面。
不知道她們已經(jīng)跪了多久,云悠依稀看到了,她們中間有人晃動著身軀要暈倒。
再往里面看去,只見一個人坐在前廳里,依舊是那身黑色的龍袍。
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但是,即使隔了這么遠,云悠依舊感到了從他身上散發(fā)出的冷冷殺氣。
側(cè)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凌言,見他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竟然還拉著云悠的手,想領(lǐng)著云悠進去。
云悠可沒有這個膽子,忙抽回了手,低著頭匆匆的往里面走去。
后面的英俊男子見狀只是輕笑,但沒有怠慢,在后面緊緊跟隨。
走進了屋子,低著頭的云悠也感到了上面射過來的冷冷的目光。
還未等云悠開口,只聽上面人道:“三弟,本王只是讓你照顧悠兒兩天,你怎么把她照顧不見了?”
云悠不敢遲疑,繼續(xù)朝上面走去 。
只聽后面凌言的聲音輕響道:“王府沉悶,言只是帶悠兒出去走走。”
接著是凌空急怒又盡力壓制的聲音道:“你怎么這么大膽,你可知她的身子……糊涂,真是擔(dān)心死本王了。”
接下來,是凌言低低的又有點歡快的聲音道:“這件事言不想多說。不過,既然二哥回府了,那言的心思也盡到了,言這就告辭了。”
再然后,是男子走出去的腳步聲。
云悠聽了,心里有些悵然若失,他就這樣走了?要自己去面對那個冷面閻王?
忙回頭去找,卻見身后空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不見了。
眼中看到的只有廊下那跪的的滿滿的一群人。
云悠心里不忍,禁不住抬起頭幾步走到了凌空身邊。看著他那種因為氣憤而漲紅的英俊面孔。
云悠鼓起勇氣道:“王爺,我都回來了,你就放了那些下人吧,他們也做不了我的主。”
凌空聽了,生氣的一拍桌案道:“他們做不得,你自己做得?”
眼中兩道寒光一下子射了出來。
云悠下意識的打了一下哆嗦。
其實凌空午間回來時,見院子里空空蕩蕩的嚇了一跳,還以為云悠出了什么意外,后來才知道是凌言帶走了云悠,心里才放松了一些。
愛之深、責(zé)之切,一氣之下的凌空罰了這個院子里所有的下人跪在廊下。
凌空坐在這里等待著云悠真是心急如焚,心里想著等她們回來定要狠狠懲罰。
然而此刻見到云悠安然無恙的回來,心里的氣莫名的就消了一半。
這會,自己一瞪眼,見她哆嗦了一下,剩余的氣也消了七七八八了 。
用力忍著想要馬上把云悠擁入懷里的沖動。
凌空站起身來,冷冷的道:“還跪著做什么,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快去請御醫(yī)過來。”
說完,冷冷的看了一眼云悠,便轉(zhuǎn)身朝里面而去。
那些下人們聽了凌空的話像得了特赦一樣,一下子散坐在了地上,然后,馬上有幾個爬起來跑出去傳話了。其余的則是揉著自己的膝蓋,慢慢的起來,各自離開。
云悠看著面前的景象,唇邊揚起一絲笑意。
誰說攝政王冷酷無情,明明就是能夠網(wǎng)開一面的人。
這樣想著,心情大好,邁步朝自己的內(nèi)室而去,匆匆走過走廊,卻發(fā)現(xiàn),前面已經(jīng)沒有男子的身影。
心里奇怪,忙大步的朝里面而去。
自己內(nèi)室的門關(guān)著,云悠推門走了進去。
還未等看清里面的情形,身后的房門被關(guān)上,男子溫?zé)岬男靥牛幌伦淤N了上來。
云悠的身體被溫暖的雙臂有力的環(huán)在懷里。
男子溫?zé)岬拿骖a貼過來,熱氣呵在云悠的耳邊,低聲呢喃道:“你嚇?biāo)辣就趿耍阏f該置你個什么罪?”
云悠嚇了一跳,但隨即被男子濃濃的情意融化了。
云悠閉上了眼睛,靠在男子的胸膛里,沒有做聲。
男子把云悠樓的更緊,忽然,他動作一變,便把云悠打橫抱了起來,直接朝云悠的床鋪而去。
云悠的心立即跳了起來,他要干什么?
剛想要掙扎,男子低低的說道:“別動,小心本王加倍懲罰你。”
云悠睜眼看到男子意亂情迷的眼神,一下子不動了。
有時候,他說的話還是要聽一點點的,不然,那后果……
凌空把云悠抱在床邊,溫柔的把她放在床上,本能的想說幾句溫柔的話。
忽然,凌空一下子看到了云悠手腕上包扎的白布。
溫柔的眸子一下子又變得冰冷,一把抓起云悠的手腕,男子逼問道:“你的手腕怎么了?你們出去做了什么?”
云悠臉色一紅,這個“為什么”要怎么回答啊?
但看到男子眼中又關(guān)切又心疼又憤怒的眼神,云悠防備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低聲道:“也沒什么,出去時病發(fā)了,我自己咬了自己一口。”
說著朝著凌空溫柔的一笑。
凌空聽了愣了一下,但隨即難過道:“本王錯信任那個凌言了,他竟然連你都照顧不好,還讓你受了傷。”
云悠聽了,囁嚅了一下,本想說,他把我照顧的很好還幫我解了毒!
但是,云悠有些不敢說。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了男子好聽的聲音道:“王爺,方便進去嗎?御醫(yī)來了。”
這一聲,云悠聽的出來,,這是凌言的聲音。
云悠的臉一下子羞得緋紅。
凌空則是咬牙道:“可以。”
說著,他坐正了身子,云悠則是繼續(xù)躺在床上,凌空隨手把幔帳放了下來。
門被推開,凌言白衣勝雪的出現(xiàn)在了門口,他的身后跟著一名御醫(yī),提著藥箱,但是那人不是何生。
凌空看了看二人,不冷不熱的開口道:“三弟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
凌言則是一臉迷人的微笑道:“本王只是不想打擾你們敘話,順便請了御醫(yī)前來而已。”
凌空哼道:“你倒是神機妙算。”
凌言但笑不語,只是指著床鋪對御醫(yī)道:“人在那里,去小心的診治。”
御醫(yī)緊張的領(lǐng)命,然后參見凌空,凌空點點頭,才站起身子,拉出云悠的一只手,讓御醫(yī)診治。
御醫(yī)小心的診脈,良久之后,眉頭緊皺,然后再細細的診脈。
凌空在一旁,見御醫(yī)糾結(jié)的神色,緊張道:“怎么?她的毒又加重了嗎?”
御醫(yī)聽了,嚇了一跳,忙收回手,誠惶誠恐的跪下道:“回稟王爺,下官醫(yī)術(shù)粗淺,診斷不出小姐有什么大的問題,只是覺得小姐像是大病初愈的身體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再無別的問題。”
凌空聽了,大吃一驚。
驚訝的看向凌言道:“這是怎么回事?”
凌言開心道:“醫(yī)官,回去開幾帖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方子盡管多下些好藥,快些送過來。”
那人聽了,開心的點頭,拿了自己的東西,退了出去。
然后, 凌言微笑的看著凌空道:“悠兒的毒已解,你還不知道?”
凌空聽了,初時驚訝,繼而滿臉喜色,然后忽的一下子掀開了云悠的帳子,顫抖著聲音道:“真的?”
云悠在里面忙坐了起來,也開心道:“是真的,是三王爺幫助解的。”
凌空滿臉的興奮和激動,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
激動了半晌才回身對著凌言道:“你哪里來的六月無根之雪?”
凌言從容道:“本王知道了悠兒的病情后,正巧碰見一個塞外的朋友,也碰巧他收集過這個東西,便給了本王,所以,悠兒也是吉人天相,就這樣碰巧解了這毒。”
凌言說的淡定從容,凌空聽的卻激動異常。
待凌言說完,凌空走過去,把凌言激動的抱住道:“好兄弟,你立了大功,要二哥我如何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