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這個權(quán)傾朝野的攝政王,這個令許多大家閨秀日思夜想的英俊男人,今天早上居然沒去上朝。
理由很簡單,他昨晚回府后喝醉了。
他讓冷海拿出了府里的三壇好酒,他一個人都喝了。
冷海在門外愣愣的看著,沒敢阻攔。
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出人意料了,也太詭異了,突然間,凌空就跟楚蝶舞上了床,突然間,楚蝶舞就要變成凌空的正妃了。
突然間,皇太后又設(shè)宴了,再突然間,誰都知道這次楚蝶舞落水很蹊蹺。
而救她出水的侍衛(wèi)誰都沒見過,那之后也沒人見過。
冷海的心里也泛起了一絲警惕,似乎什么地方有些不對了。
自己跟了王爺這么多年,自己絕不相信,就因?yàn)樽砭疲杩諘?qiáng)上了楚蝶舞。
所以,冷海果斷的沒有阻攔凌空,他偷偷的希望,凌空再失態(tài)些。這樣,凌空才會好好的面對他面前的那些異常,才會好好的狠下心來考慮一下,最近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是怎么發(fā)生的。
可是,現(xiàn)在凌空快到中午才醒來,正在房中大發(fā)脾氣。
冷海又有些害怕,不知道自家王爺情急之下會怎么拿這些下屬出氣。
“冷海,進(jìn)來!”果然,在凌空打翻了早膳之后,冷海在院子里聽到了凌空喊自己的聲音。
毫不遲疑的,冷海走了進(jìn)去。
此時的凌空裸露著精壯的上身,在喝著隨從遞過來的醒酒湯。
凌空一口氣把一碗湯都喝了,才看了看冷海。
卻沒有馬上開口。
屋子里的其他隨從馬上給面色冰冷的凌空穿衣服,梳頭發(fā),還有幾個人在清理凌空剛剛打碎物品的碎片。
一陣略顯慌亂的忙碌過后,凌空才衣袍整齊的坐在了椅子上。
冷海小心道:“王爺,要再用膳嗎?”
凌空搖搖頭,低聲道:“除了冷海,都出去吧。”
那些人利落的退了出去。
凌空喝了一口茶道:“冷海,那天吩咐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冷海怔了一下,猛然想起凌空問的是什么。
忙上前一步抱拳道:“回稟王爺,這件事,不好查,屬下只打聽到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
凌空皺眉道:“什么不相干的事情?”
冷海皺眉回道:“相府的下人口風(fēng)很緊,也不好收買。但是,屬下查到,相爺最近從受災(zāi)的地方買了一批丫鬟回府,挑了姿色好的,有幾個送給了朝中好色的大臣,姿色實(shí)在平庸的就留在府里做了下人,還有一些分派學(xué)習(xí)技藝。其中有六個分去學(xué)了跳舞。”
凌空一皺眉道:“這些瑣事問來做什么?糊涂。”
冷海有些冒汗,忙道:“可是,王爺赴宴的前幾天,這六個學(xué)跳舞的其中兩個被抽去伺候大小姐,那晚,有一個跟了大小姐去獻(xiàn)舞。”
凌空忽然一驚,問道:“你說什么?有一個跟了楚蝶舞去獻(xiàn)舞?那她人呢?”
冷海沮喪道:“打聽到的是那晚那兩個女孩一起失蹤了,沒人知道她們哪去了,楚蝶舞也下令翻遍全府,但是都沒有找到下落。最近相府忙著籌備大婚,這件事太小被淡忘了。”
凌空卻蹙眉思索道:“你說,其中一個那晚跟了楚蝶舞去了那個院子?”
冷海點(diǎn)頭,凌空卻又道:“可是,本王并沒有看見那個丫鬟啊。”
說著,凌空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隨即問道:“你打聽了相貌沒有?”
冷海忙從袖子里抽出兩張紙道:“屬下使了錢根據(jù)僅有的描述找人畫了畫像,請王爺過目。”
凌空接了過來,仔細(xì)觀看,第一張,是一個眼神冰冷的小姑娘,相貌一般,還有些丑陋。凌空搖搖頭。
翻看了第二張,本來還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凌空一下子愣住了。
第二張畫像畫的也是一個姑娘,清秀的面龐,長相平庸,但是的她的一對眼睛活靈活現(xiàn)的,那么像
悠兒!
“悠兒!”凌空驚呼出聲。
冷海聽了嘆息了一聲道:“原來王爺也和屬下一樣的感覺,這對眼睛太像水小姐了。可惜她們已經(jīng)失蹤了。”
凌空看著畫像發(fā)呆了一陣,才道:“全城秘密搜查,一定要把這個丫鬟找出來。”
“是。”冷海說著,就該退出去,但他忽然想問一件事,本來自己沒有資格問的,也還是問了。
冷海小心的問道:“王爺,你真的會娶楚小姐做王妃嗎?”
凌空皺眉冷冷看了一眼冷海,忽然嘆息了一聲道:“有不娶的理由嗎?”說完,表情也有些頹廢,才道:“去吧。讓人送早膳來。”
冷海忙俯身施禮,退了出去。
凌空揉著酸澀的太陽穴,站起身來朝外室走去。
外面,隨從們正在重新擺著早膳,雖說是早膳,但是已經(jīng)將近上午,菜色都是午膳的摸樣。
凌空坐了過去,任著隨從伺候自己用膳。
其實(shí),有些事情冷海不用刻意提醒,凌空也覺得不對勁。
最近一段日子發(fā)生的事情都太突然了,雖然每件事情都很順理成章,可每沒件事情都帶著不可思議。
楚蝶舞,這個一個月前自己還不知道長的是何摸樣的女子,馬上就要取代悠兒的位置,做自己的王妃了!
自己苦苦堅(jiān)持了這么多年,終究還是要娶一名自己不喜歡的女子嗎?
凌空想著,心里有些難過,便停止了用膳。
周圍的侍從都有些不知所措。
凌空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然后喊了一個侍衛(wèi)進(jìn)來,吩咐道:“告訴冷統(tǒng)領(lǐng),要他派人去買丫鬟的小城去查查,看看有什么特殊之處。”
侍衛(wèi)聽了領(lǐng)命而去。
凌空則是冷著眼神繼續(xù)用膳。
忽然間瞥見室外陽光明媚。
凌空不知從哪里升騰起一絲孩童的調(diào)皮。
心里打定了主意,很快,凌空用好了早膳,便又進(jìn)去更衣。
剛才,自己本想進(jìn)宮去,穿了王爺服飾,現(xiàn)在自己突然想去另外一個地方。
片刻之后,凌空一身便裝,仿若一個富家子弟一般,從里面走了出來。
許多的侍衛(wèi)跟過來,更有一個心腹過來匯報(bào)道:“剛才宮里來消息,皇上問王爺是否染癢,怎么沒去上朝?”
凌空淡然一笑,英俊的面龐煥發(fā)出光彩道:“回話說,本王酒醉而已,晚些時候進(jìn)宮。”
“是。”心腹施禮,出去回話。
凌空只喊了十名侍衛(wèi)跟隨,騎了馬,便逍遙的出府了。
不知是為什么,今天的凌空也覺得自己不對勁,因?yàn)樗胱鲆患虑椤?
一件從前的自己絕不會做的事情,一件凌言經(jīng)常做的事情。
不走大門,憑著自己的輕功偷偷的潛進(jìn)文王府去,給凌言一個出其不意,看看,他現(xiàn)在正在跟那個寵妾在纏綿。
寵妾,凌空皺了下眉頭,這個自己一直嗤之以鼻的名頭,不知道在自己娶了楚蝶舞以后,會不會在自己的王府里也會出現(xiàn)!
凌空這么想的也的確是這么做的,當(dāng)他帶著侍衛(wèi)來到了掛著文王府牌匾的大門對面街角的時候,低聲吩咐道:“你們等在這里,半個時辰后再去敲門,進(jìn)府去找本王。”侍衛(wèi)們愣了楞,但沒有不聽從的道理,便只好領(lǐng)命都躲在了那里。
凌空把坐騎留在了那里,自己從腰間拿出手帕蒙了面,便一縱身上了沒人注意的高墻。
凌空雖然身為皇子,但是文韜武略無一不精,輕功更是小有所成。
因此,他的身子輕輕巧巧的躍了上去,旁邊竟然沒有人察覺。
一彎腰,使了勁,凌空便在一邊墻頭朝凌言的府里沖去。
以前去凌言的府邸次數(shù)不多,因此,沒有留意看過他的布防。
此刻想要偷偷的潛進(jìn)來,凌空才大吃一驚,凌言的王府布防可謂嚴(yán)密,每個角落都有人把守,侍衛(wèi)巡邏的路線也計(jì)算的精密把可能的疏漏都照看到了。
凌空暗暗心驚,原來自己一直太輕看自己的三弟了,還以為他只是詩文好,會些輕功,滿腦子風(fēng)流事。
原來,他在軍事方面的才能不在自己之下。
凌空觀察了一陣,才趁著一個很小的侍衛(wèi)巡邏的空檔潛進(jìn)了文王府。
府里的設(shè)置,他是大概知道的,凌言會客的地方,凌言住宿的地方,還有他的那些女人住的地方。
因此,凌空毫不猶豫的朝凌言的那些女人住的地方潛了過去。
凌空以為,凌言一定在那里。
不算濃烈的日光下,凌空矮了身子,穿梭在王府那些青磚碧瓦上。
遠(yuǎn)處看,就如一只巨型的大貓?jiān)谖蓓斏蟻砘靥S。
很快,凌空就來到了那些女人居住的院子。
一絲紅暈爬上了凌空的面龐,這樣是不是太失禮了,要是凌言正在和他的姬妾進(jìn)行床幃之歡,自己會不會太不自重了。
凌空的身形頓了一下,但是,很快,凌空看看陽光,便笑了,正午陽光正好,他怎么會做那種事,應(yīng)該沒事的吧!
凌空安慰著自己,一貓腰縱身躍到了那個院落的屋頂。
院子里果然人聲鼎沸,很大的院落里面似乎在擺宴,歌舞,很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還有樂師演奏,凌空笑了,讓自己抓到了吧?看看凌言的眼光如何,他最喜歡的美女是個什么樣子?
想著,便趴在了隱蔽處,朝下面仔細(xì)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