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翠在密室里睡著,沒有發現,凌言以為云悠進了密室,十分的安全,也沒有留心,就這樣,云悠被冷海扛出了文王府。
冷海渾身顫抖著,不知道是由于激動,還是害怕,他在外面找到了自己藏起來的坐騎,騎了上去,把昏迷的云悠放在馬鞍上,快速朝攝政王府跑去。
此時的冷海對于宮廷里的變動還毫不知情。
遠遠的,冷海就發現,攝政王府的門口燈火通明,有很多的御林軍,人來人往。
冷海有些奇怪,怎么會有這么多的人在攝政王府?
待到了王府附近一個拐角處,忽然,一個人影撲過來,把冷海一下子從馬上撲了下來,連帶著云悠也跌落下去。
冷海心中有氣,爬起來一看,竟是自己的副手張橋。
張橋平常很是老實,武功不錯,但是機智不足,所以,凌空吩咐什么事情經常都是冷海去辦。
此刻,見張橋衣衫不整的,躲在黑暗中,他的身邊還同樣躲著幾名衣衫不整的王府侍衛。
冷海奇怪道:“你們怎么了?怎么在這里?王爺呢?沒跟著王爺?”
幾個人一聽,立即有一個低聲哭了起來。
張橋瞪了一眼道:“別出聲,我們離開這里再說?!?
說著,就來拉冷海。
冷海雖然不明究竟,但他相信張橋,便從地上撿起了云悠,又扛在肩頭。
還好,這里離府門有段距離,又在暗處,所以沒被那里的御林軍發現。
張橋奇怪的看了看冷海肩頭的女人。
由于被冷海扛來扛去,云悠的頭發已經散亂,看不清摸樣。
所以,張橋等人并沒有認出云悠。
冷海隨著他們在暗處行走,遠離了攝政王府,然后上了墻頭,施展輕功,朝普通民宅飛奔而去。
一刻鐘后,幾人先后奔進了一個不小的院落。
但是房間雖大,卻不奢華,只是普通的民居。
冷海知道,這是張橋的家,因為張橋孤身一人,又是新買的院落,還沒有幾個人知道。
張橋先走進了一間上房,然后讓幾個人都走了進去,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面,才關了門。
冷海把云悠扔在一邊的大炕上,然后,過來坐了正位,問道:“張橋,到底何事?為什么帶我到這里來?”
張橋聽了面色一變,沒有做聲,但是滿面的悲傷。
一邊一個年輕侍衛卻哭了起來道:“王爺被關起來了,下了天牢!”
冷海聽了驚得站了起來,道:“你說什么?你再說一次?”
那個人滿面的淚痕道:“冷統領,是真的,今晚,我們隨王爺進宮去,后來不知道怎么,王爺就被宮里的侍衛抓了,關進了天牢,我們幾個也要被關起來,幾個人不服,在路上合力逃了出去?,F在府門已封,宮里的人在查封王府呢!”
冷海聽了,一下子坐了下去,驚訝道:“怎么可能?王爺與朝廷有功?怎么會獲罪?”
這時,張橋低聲開口道:“聽說是王爺和皇太后私通,被文王和丞相他們撞見,然后皇太后自盡了,王爺就進了天牢!”
“?。浚 崩浜B犃梭@呼道:“這不可能?!?
張橋冷冷道:“當然可能,而且已經發生了,所以我們特地在門口守著劫了你來,省的你回去被他們抓住。”
冷海簡直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站起身來,暴躁的在室內走來走去,邊走邊道:“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那個皇太后每次看到王爺都是色迷迷的表情,早晚會害了王爺。”
說著,冷海懊惱的用力捶著胸膛道:“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和皇天后私通那定是死罪,說不定要會被五馬分尸,野狗咬尸?!?
說著,冷海不知如何是好,又氣憤的坐回了原位。
這時,一個侍衛低聲道:“冷統領,這個女人是誰?你怎么深夜扛了個女人回來?”
冷海聽了,才如夢初醒,一眼看向了云悠,忽然間哈哈大笑起來道:“王爺有救了!王爺有救了!”
張橋等人聽了,奇怪道:“冷海,你說什么?什么王爺有救了?”
冷海站起身來,快步走到了大炕前,然后一把拉起了云悠,撩開了云悠的頭發道:“你們看,這是誰?”
幾個人看了一愣,張橋出聲道:“水小姐?不是死了嗎?”
冷海嘿嘿冷笑道:“你們看錯了,她不是水云悠水小姐,是那個朝廷通緝的欽犯,殺了水小姐的女人!”
“???”幾個人大愣,齊齊的走過來繞著云悠看了看道:“看不出和水小姐有什么區別?”
冷海卻繼續道:“先別管這些,反正這個女人很有用。這兩天點了她的穴道,讓她逃不了也不能出聲就好了,我們明天開始打探王爺的消息,看能不能把王爺救出來?”
張橋幾個人連忙點頭。
冷海想了想,又布置了一番,明天誰守著云悠,誰出去打探消息等等,幾個人才分了房間,各自睡下休息。
冷海要了個房間,把云悠扔在了坑上,想了想,又給云悠蓋了薄被。要是云悠死了,自己反倒損失了一樣營救王爺的籌碼。然后自己和衣睡在了地上。
一夜很快過去,天色精明,張橋弄了幾件半新不舊的平民百姓的衣服給幾個人換上,然后,按照昨夜的分工,簡單用了早飯,就出去打探消息了。
只留了一個年輕的侍衛守著云悠,當然,冷海已經點了云悠的穴道,云悠是逃不了了。
當天色大亮的時候,云悠才慢慢醒來,腦后還在隱隱的疼著,云悠呻吟了一聲,慢慢張開了眼簾。
入目的是簡陋的房間,粗糙的墻面,云悠心里一驚,這是哪里?自己怎么了?
想著,就想坐起來,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腿不會動了,只有雙手上身能夠自由活動。
這時候,就聽到身后有男人的聲音響起道:“你醒了?快起來吃早飯吧。”
云悠聽到聲音陌生,忙轉過頭去,見一個年輕男子蒙著臉,端了一碗黑色面條進來,放在了自己的身邊。
男子道:“吃了吧,省的餓死,要是渴,就喊,我給你水喝,我就在外面看著?!?
說著,他指了指外面的門口,然后,眼中目光一狠道:“不過,你別想跑,你也跑不了?!?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云悠硬撐著坐起身來,低頭看了看粗糙的食物,有些反胃,又用力的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的腿腳確實不能動了,掐一下也只是木木的。
云悠忽然間就頹廢起來。
這是哪里?他們是些什么人?還蒙著面?自己在凌言那里被保護的那么好,怎么會被偷襲抓了出來?
想著這些,云悠默默的哭了起來。
但是,沒人理睬,云悠無法,只好慢慢的挪動身體,到墻邊靠著坐好,打量了一下,發現這是里間,只有一個很小的窗子,還被封死了。自己在這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自己的腿不能動,也無法逃跑,看來只能是等著凌言機智,來解救自己出去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云悠開始感到饑餓。
無奈的看了看那碗黑面,云悠咬著牙端了起來,用筷子夾著,慢慢的朝嘴里送去。
果然難吃,還有些牙磣,讓吃慣了王府山珍海味的云悠有些反胃。
但是,估計自己沒那么快離開這里,云悠咬牙把面條咽了下去……
凌言一大早醒來,顧不得下去看望云悠,便穿戴整齊,進宮去早朝。
今天,又是關鍵性的一天,自己要和楚相聯手,把持朝政,不讓那些和凌空親近的大臣為凌空求情!
早朝的時候,天色還未亮,小皇帝凌傲龍,今天來的異常的早,威嚴的坐在那里,只是,他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雙眼紅腫,似乎昨晚哭了一夜。
早場開始,眾人齊齊的朝皇上跪拜行禮。
凌傲龍一聲平身,宣布著早朝開始了。
但是,沒有人上折子,因為,雖然,事情發生在深夜,卻已經滿朝的文武大臣都知道昨夜發生了什么,此刻都等著凌傲龍發話,看看事情會怎樣處理。
凌傲龍見朝廷上靜靜的,沒有人說一句話,在看看身側,平常凌空站著的位置空空如也,而群臣的首位站著的是凌言和楚勉。
凌傲龍心潮起伏。
看來,沒有人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了,一切只能靠自己的身份了。
小小的心里打定了主意,凌傲龍開口道:“宣旨,皇太后身染奇病,已經去了寺廟修養,不會再回朝堂,以后紅塵中再沒有皇太后這個人了?!?
眾人聽了愣了一下,但還是一起躬身道:“臣遵旨。”
凌傲龍頓了一下,看向了凌言,出聲道:“攝政王凌空人品不佳,營私舞弊,證據確鑿,現削去官職,流放邊境,二皇叔看可好?”
凌傲龍雖然是詢問的語句,但是語氣卻半點沒有詢問的意思。
凌言聽了皺了眉頭,心里罵道:小崽子,明明該公開事實,一個遺臭萬年,一個立即五馬分尸,怎么會是這么個判法?
但是,面上凌言卻道:“攝政王凌空所犯罪孽深重,皇上不該顧念親情,該予以重罰才是,這樣才能顯示皇上公正嚴明?!?
凌言說完,給楚勉使了個眼色。
楚勉立即跪倒道:“臣也是如此以為。”
接著,朝廷中大半的朝臣都跪下了,齊聲道:“臣也是如此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