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行啊,剛來就捅婁子,你師父和高漸離叫我跟著你?!?
“還有我,我叫韓終?!?
盧曉笙剛出咸陽城,石決明和那天幫他求情的大叔就追了上來。
“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小子,你長腦子了嗎?見過我的輕功嗎?小小一個咸陽城算什么?”
“他帶我出來的?!?
“好,我就暫時當你們說的是真的,不過你們要答應我兩件事,第一,一切聽我的,第二,我做什么都不許問,如果不答應,我就不讓你們跟著我?!?
“小子,很有當大哥的氣派嘛,不過太難伺候了,哎!算了算了,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就暫且不和你一般計較了。”
“我答應?!?
“好,走吧。”盧曉笙不想多說話,他知道,他的身邊有一顆定時**,也可能是兩顆,說不定他不經意的一句話,就成了用來爆炸的**。
三人不知不覺便到了彭城。彭城就是現在的徐州,四面環山,關雄塞險。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歷史悠久,曾為黃帝初都,也曾為蚩尤據地。堯帝時代,封彭祖,作大彭氏國,彭城由此得名。
“不好,這里有大事要發生!”
一進彭城,盧曉笙就這么想,什么理由?不知道。大概是男人的第六感?反正盧曉笙覺得心里很慌,很急,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
最可怕的是,這種感覺越來越強,在到達泗水時不安終于到了頂點。
“只是一條河而已!只是一條河,老子有什么好怕的!”盧曉笙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告訴自己,可是并沒什么用,如果讓他把這句話念出來,“老子”兩個字肯定都是顫抖的。
“鬼!”
“啊!”
石決明和韓終分別一聲尖叫,顧不上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兩把劍飛快地拔了出來。
“嗯,曉笙,你可算想起我了,三個月早就過了,嗯,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最溫柔的聲音往往蘊藏著最強大的力量,盧曉笙的心里踏實了很多。
“他不是鬼,他是……呃……”第一次覺得介紹別人這么難,總不能和兩個始皇二十七年的人說“軻大大”吧,畢竟這兩個人不是呆萌型的。盧曉笙簡直不敢想象石決明聽到“軻大大”這個奇怪的名字之后,會說多少個“小子”編排自己。
“嗯,我叫燕可,以后我們就在一起了,姑娘,在下冒昧,可否請教芳名?”
盧曉笙想跳進泗水河!“軻大大?。∧愕拇裘痊F在只剩呆了嗎?”盧曉笙覺得荊軻把自己的臉整張丟進泗水河喂魚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荊軻,石決明比在信宮時胖了點兒,現在身材勻稱細窕,哪怕再高一分,矮一分或是胖一分,瘦一分都是十分沒有違和感的。再加上一張秀氣的臉,便是長得一般的女子女扮男裝也沒他妖嬈。
“小子,我不是男的,我叫石決明,你既然要和我們一起,就得萬事聽盧曉笙的,不該問的不能問,否則有你好看,記住了嗎?”
盧曉笙在祈禱,祈禱他的腳下忽然出現一座爆發的火山,噴發的熔巖瞬間把他淹沒,現在他連自己的骨頭都不想要。
“嗯,記住了。曉笙,干得不錯,看來你長大不少呢?!?
盧曉笙覺得荊軻微笑的臉上暗藏深深的不屑與鄙夷,現在他連骨灰都不想要了。
“我叫韓終?!?
“嗯,好,曉笙,泗水河里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我想下去看看,你們等我一下?!?
剛剛消失的不安,先在又強烈起來,“泗水河里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男人的直覺!怎么會這么準!
“是周鼎嗎?小子,你又不當皇帝,找鼎做什么?”
“嗯,……”
“什么鼎?”盧曉笙問得正是時候,荊軻沒有瞬間編出一個理由的能力,準確的說,一個普通人找周鼎,任何人都無法找到合適的理由。
“小子,這你都不知道?夏禹分天下為九州,令九州州牧進貢青銅鑄成九座大鼎,春秋戰國紛爭,秦奪八鼎,還有一個,便沉在這泗水河中。怎么樣?小子,長見識了吧?”
盧曉笙真的不知道石決明這種人是怎么活下來的,怪不得輕功那么好。
“嗯,沒錯,你們等在這兒別走,我下去了。曉笙,不許下去哦,嗯,我一會就好?!?
荊軻一頭扎進水里,朝盧曉笙笑了笑就潛了進去。
越潛越深,越深水壓越大,身上好似背著數萬噸的重物,壓的盧曉笙喘不過氣來,泗水河畔鶯鳴蟬唱,楊柳成蔭,不過在盧曉笙眼里,河里流的都是摻了毒的水銀,不對,水銀本來就是有毒的!
“數到100,軻大大再不出來我就跳下去!”
“數到150,見不到軻大大我就跳下去!”
“數到100,軻大大,一定要出來??!”
……
軻大大可算上來了。
臉比高考答題卡還要白,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如果不是盧曉笙扶著他,早就栽倒在河岸了。
盧曉笙不敢看荊軻的眼睛,那雙平日里充滿柔情的眼睛如今神采全無,恐懼,驚慌,絕望,悲傷,除了如喪考妣,幾乎可以用上任何形容人負面情緒的形容詞。
盧曉笙趕緊把他扶好坐下,生了一堆火,自己坐在荊軻的手邊,搭著他的肩膀。這一刻,盧曉笙有一種救世主的感覺,他做夢也想不到,他依靠的軻大大如今正在依靠著他。這個溫柔得一無是處,強大得一塌糊涂的男人,現在像一個脆弱的玻璃娃娃,要自己小心翼翼的捧著。
不過,荊軻到底是荊軻,火還沒著起來就緩神了。
“曉笙,答應我,嗯,永遠不要接近泗水河里的那只鼎,好不好?嗯,曉笙,答應我,以后連彭城都不要來了,嗯,我們現在就離開。”
軻大大的話盧曉笙當然要聽,不過他不能不好奇。
“曉笙,嗯,求你了,答應我,嗯,以后我再跟你解釋,先答應我。求你了?!焙喼币笨蘖?。
“嗯,我答應你。”盧曉笙心底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知道,彭城,泗水河,鼎,他是無論如何也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