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定此刻還沒有慕容諧那般神通,掌管宮中臺軍的將軍和他只是點頭之交,直接聽命于慕容諧,想要得到點消息不是很容易,尤其這還是女人堆里頭。超快穩定更新小說,本文由 。。 首發要盯都盯男人去了,誰還會故意放幾個人到胭脂粉堆里頭?
清漪不說,慕容定更加篤定有事。他雙眼瞅準了楊隱之,目光似火,看的楊隱之忍不住向后退了幾步。
“姐、姐夫?”楊隱之不明所以。慕容定沖他一笑。只是這笑落在楊隱之眼里,怎么看怎么不懷好意。
慕容定轉過頭去,對清漪道,“都是夫妻,沒甚么不好說的,外頭別人對付你,那就是對付我。下你的面子就是下我的面子。沒甚么不好講的。”
清漪聽他啰里啰嗦的,知道他從哪里聽到了風言風語,只不過還沒拿準而已。她伸手在慕容定肩上輕輕一拍,“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你還真當我是吃了虧只會吞肚子里頭嗎?”
“這我倒是不擔心……”慕容定知道清漪那個脾氣,真脾氣上來,動嘴都還是小事,動手那才是真的。五大十粗的男人都打過,別說女人了。
“十二郎和我出來一下,今天天已經晚了,十二郎就先別回去,住我這里好了。”慕容定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那邊的漏壺,瞧見這會時辰已經不早了。
楊隱之急切起來,“這怎么能行?我只是過來看望姐姐和外甥的,這會該告辭了,再留在姐夫這里叨擾,豈不是太過了?”楊隱之說著,就要往外頭走,“姐夫,我叨擾太久了,這就回去……”
慕容定長臂一伸,就把楊隱之給撈了過來,他手臂把楊隱之的脖子撈住,叫他死活動彈不得,“你這小子,也不看看現在這會到底是甚么時辰了,宵禁都開始了。這會你出去,是等著被那些巡邏的兵士抓是不是?”
楊隱之嘴張了張,慕容定又道,“你還不知道,寧寧上回為了給大丞相送消息,犯了夜禁,大丞相花了不少力氣才壓下去的。你可別再犯了。大丞相可不一定會愿意花那么大的氣力來撈你。”
宵禁一旦開始,就十分嚴格,膽敢犯宵禁的人哪怕是皇親國戚,被拉下馬來,都不冤枉。清漪上回犯宵禁,勝在人膽氣足,馬跑得快。事后慕容諧又親自給她擺平。但是楊隱之就沒有清漪這么好了,若是犯了夜禁,又沒有正當理由,就算是慕容定,都不好出面把小舅子給撈出來。
楊隱之面露遲疑,心里懊悔自己不該打擾姐姐這么長時間。清漪瞥一眼就知道弟弟這會在想什么,“十二郎,都是自家人,不要拘束,留在姐姐這里住幾日,又有甚么?”
“就是,住幾日又算甚么?再說了,你在長安的居處,我聽說還是你從別人手里租借來的?”
楊隱之臉上頓時漲紅。
楊家在長安可沒有多少祖業,楊隱之這么個才提拔上來的新人,也沒有多少積蓄,長安成了帝都之后,房舍價錢翻倍的漲,楊隱之的那些賞賜和俸祿暫時還買不起。
清漪見到楊隱之腦袋都垂了下來,俊秀的臉上滿是羞愧,心里暗罵了慕容定好幾句,伸手扯扯他,“這又有甚么關系?男兒志在四方,到時候十二郎豪宅大院有的是。”
“寧寧說得對。”慕容定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一條胳膊撈起楊隱之的脖子就往外頭走,“十二郎就現在我這兒住一個晚上,走走走,姐夫有話和你說。”
說著,慕容定以氣拔山河的氣勢,拉起楊隱之就往外頭走。清漪叫都叫不住。
慕容定直接拖著楊隱之到了書房里頭。
楊隱之險些被慕容定給勒的喘不過氣來,到了書房,慕容定放手,楊隱之才得以吸口氣,活下條命。
楊隱之伸手揉了揉生疼的脖頸,抬眼看向慕容定,“姐夫可是有話和我說?”
“沒話和你說,一不會把你拉到這兒來了。”慕容定頓了頓,“十二郎,姐夫有事交給你去辦。”
楊隱之一愣。
長安的天氣,帶著幾分小任性,十月的天,楓葉紅似火,正好是賞景游玩的好時候,龍首原和咸陽原上到處都是人。結果不過才幾天,就開始刮起了寒風,這還沒到立冬呢,就顯露出幾分寒意出來。
楊隱之下值,直接順著大道往東坊而去。這會大道上除了那些貴人家的仆役之外,看不到幾個人。撫軍府內的那些同僚每逢下值,都相互結伴去酒肆里頭尋歡作樂。開始也有人叫他去,但是自從慕容定出手整治了那些請他喝酒,結果害的他酩酊大醉的人之后,也沒有人再來請他了。
同僚之間的情誼,一部分靠平日共事,其他的就是要靠在這平日里頭的吃喝玩樂。
楊隱之不被邀請,隱隱約約有幾分被人排擠供起來的架勢。但是楊隱之心里并不在意,自然也談不上什么難熬。
他坐在馬上,來到一座府邸前,遲疑了一下才下馬,提著帶來的禮品前去敲門。
元明月十六守寡,如今也有三年了。鮮卑人有規矩,遺孀可以繼承亡夫財產,加上她還是宗室,有個親王兄長,繼子們也不敢和這位尊貴的繼母撕破臉皮鬧,元明月繼承了亡夫絕大部分財產。之后元明月就干脆搬了出來,自己另置宅邸。
這所宅邸還是新購置的,一切都來不及大辦,連大門前的朱漆都沒有新刷,顯得低調的很。
里頭很快有人出來請他進去。到了里頭,就見到一個年少的女子坐在床上,見到他,眉眼里露出笑,“楊郎君。”
“見過元夫人。”楊隱之見著元明月,拘謹的厲害,甚至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
“楊郎君不必太過拘束。”元明月輕笑了聲,叫侍女給楊隱之安排坐席。這里一切非常好,床上的坐蓐都是用上好的蜀錦制成,淺色絲線在流光溢彩的緞面上織成精致的忍冬。映照在他的眼里。
楊隱之坐下,覺得屁股下頭有火,燒的渾身上下滾燙,半點都坐不住。說話都難免支支吾吾起來。
他說明了來意,先是謝過了上回元明月讓人把他送回大都督府,然后提起上回清漪在秋狩的時候,可能受過委屈的事來。
“送楊郎君回去那樁,不算甚么。我也沒想到竟然那么湊巧,從我阿兄那里出來,還沒走多久,就見著郎君了。”元明月毫不在意的笑笑,“舉手之勞而已,我也沒放在心上,沒成想楊郎君反而來謝了。”
元明月如此,楊隱之倒是放開了些,也不像剛開始進來的那般束手束腳。
“元夫人,那么我阿姐……”
元明月輕輕揮動了下手里的團扇,“這事是大都督來問的?”
楊隱之一愣,不答話。元明月見他不答,心中有數了。
“說起來其實也是婦人之間的斗氣。”元明月知道既然是慕容定派楊隱之來問,那么不弄個清楚是不會放過的了,她和李昭儀不過是點頭之交,也談不上有交情,痛快的就和楊隱之把話說了,她說的隱晦,簡單提了一下。
她說著,見著楊隱之眉頭蹙著。
“原來如此,”待到元明月說完,楊隱之起身對元明月一揖,若不是慕容定叫他來問,他不知道自己阿姐竟然在后宮女子手里差點受委屈。
“多謝元夫人從中調和。”他說著,腰都彎了下去。元明月嚇了一大跳,慌忙躲開,“楊郎君這可是要折煞我了,不過就是幾句話,當不得郎君如此。”
她目光盈盈,眼波流轉。頭垂下之時,優雅頎長的脖頸跟著低下,露出一段優雅曲線。
楊隱之前來是問過清漪那天有沒有和人發生沖突,既然已經問完了。楊隱之也不會做過多停留,他雙手抱拳,“多謝元夫人,告辭了。”
元明月眨眨眼,好似緩了一息才反應過來似得,她笑起來,“好,楊郎君路上小心。”說罷,令人送他出去。
沒有一絲挽留。似乎方才她那不經意間露出的風情,都只是不小心。
楊隱之出了元明月的府邸,他回首看了一眼,心下有些古怪,可具體是什么,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他出了門,立刻翻身上馬,直接去慕容定那里。
幾日之后,李昭儀兄弟就在大街上被人給打了。皇帝并不是個吝嗇的人,既然人得寵,妃子在外面的兄弟老子自然也有好處,也封了那么幾個虛銜。平常也沒有人敢招惹他們,這趟上街,和人搶道沖撞起來,對付家仆一窩蜂沖來,直接把那幾個李家家仆給打跑,然后把馬背上的人給拖下馬,當著街道兩旁的人,一頓暴打。
李家兄弟被打的鼻青臉腫,頭上包發髻的發巾都被扯了下來,披頭散發狼狽不堪。
家仆們都得過令,對這些人要下手狠,拳腳相加,管他們嘴里嚷嚷著什么昭儀的。巡邏的士兵聽到聲響趕過來,但是看到是誰在打人,又散了去。
過了好久家仆們才停下手來,留下和死狗似得的李家兄弟。
光天化日之下,又是當著這么多人。挨打的一方還是寵妃的兄弟,想要隱瞞都隱瞞不住。李昭儀得知消息,在后宮里對著元績哭鬧不休,元績為了安撫愛妃,叫人去查,結果一查就把慕容家的人給挑了出來。
打人的是慕容定和慕容弘手下的家仆,為什么打人是因為李家人在道路上不讓道,還惡語相向。這才動手。
慕容諧放話下去叫下頭的人照著律法辦。當街斗毆是要罰錢,打架的人也要受杖刑,還要服役。但誰又敢叫慕容定和慕容弘來挨板子?
一時間,誰也不敢真的下手罰。最后還是皇帝說只是誤會,隨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清漪知道慕容定把人打了,已經是好幾天之后了。長安里頭經常有人打架斗毆,她也沒時常關注。還是到了清涴那里幫忙,清涴委婉的把事提一提,她才知道。
清涴已經嫁給了陰平縣公,十三四歲的年紀就結婚,在清漪看來實在是太小。但楊蕪和王氏卻火燒火燎的把女兒快些嫁出去。
清涴出嫁之前和清漪關系很是不錯,清涴出嫁之后,有許多不方便,而且和王氏也不太好說。清漪時常探望她,也給她解決那些說不出口的事。久而久之,關系越發好了。
清涴把這事給清漪一說,清漪先是吃了一驚。自己沒和慕容定提過,也不知道他是從哪里知道李昭儀和她那事。
“姐姐,現在都說大都督囂張跋扈。你要不勸勸他?”清涴遲疑著,一雙小鹿似得眼睛無辜的望著清漪。
清漪臉上僵著,好久都沒緩過氣來,“他真的把李家兄弟都給打了?”
清涴點點頭,“不敢拿這事來騙姐姐,說是那對兄弟在大街上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而且李家女眷說,他們被打的幾日都不能下床走動。現在外頭有人說大都督行事囂張跋扈,話說的難聽。”
清涴頓了頓,還是沒有把更難聽的說給清漪聽了。
清漪聽后坐在清涴身邊,她想了好會,“他那個性子,再加上如今的形勢,不管做甚么,恐怕都有人說他囂張跋扈。”
清涴一時迷瞪了,“姐姐?”
清漪伸出雙腿就去勾下頭的鞋子,“我現在回去,過幾日再來和妹妹說話。”說罷,清漪召過蘭芝,穿好鞋子就往外頭走。
清涴在后面慌慌忙忙穿好鞋子,追上來送她出門。
清漪回家心切,令車夫加快速度。車夫急急趕路,此時突然后面沖出一匹單騎來。
“讓開都讓開!”單騎上的騎兵大聲喝道。背后背著的旗幟在風中颯颯作響。車夫眼見這那送急報似得騎兵不要命的沖上來,嚇得拉緊韁繩,生生將馬頭都要拉偏過去,車輪在道上急轉了一個大彎,巨大的慣性,幾乎叫車上所有人都要飛出去。
清漪面色蒼白辛虧之前緊緊抓住了手邊固定在車上的憑幾,這才叫自己沒被拋出去。
車輪子因為那一下,險些飛出。才停住,后面的蘭芝幾乎是飛撲上來,“六娘子沒事吧?!”
清漪驚魂未定,她下意識的搖搖頭,朝外頭看去,只見著前頭也是一陣兵荒馬亂,不少車輛被這突然竄出來的騎兵給嚇得連連拉住馬,甚至馬兒受驚,兩只蹄子都翻起來。
“這誰啊!”蘭芝氣急了,“好端端的突然竄出來,險些把馬都給驚到了。要是六娘子有萬一,這人死七八次都不夠!”
清漪沒答話,她雙目盯緊了那信使背后背著的旗幟。她曾經在肆州還有五原郡待過,見過那里送信的信使,知道他們有時候為了獲得路途上驛站的給養還有更換馬匹的方便,就將旗幟分了好幾種,不同的色彩還有圖案代表事態的輕重緩急。而那個信使背后鮮紅的旗幟,恰好是加急軍報。
清漪吸了口冷氣,“估計是五原郡那邊出事了。”
蘭芝還在憤慨沖出來的那人險些沖撞到清漪,一時都還沒意識到清漪說了什么。
“六娘子,這人必須要嚴懲!”蘭芝怒道。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清漪招手就要蘭芝一塊上車來,“我們先回去!”
清漪回家原本是要問慕容定關于李昭儀兄弟的事,但到了外面天黑了慕容定都還沒有回來。
清漪照顧小蠻奴入睡之后,自己守在房間里等他。后來夜深了,實在熬不住,趴在床榻上瞇一會。半睡半醒間,清漪模模糊糊聽到什么在響動,她困的厲害,眼皮子都要黏到了一塊,她掙扎著睜開眼,見著室內的燭火似乎要昏暗了許多。
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一個高大的男人直接坐到她身邊,伸手環住她,語帶心疼,“你怎么還不睡?”
慕容定低下頭,瞧見清漪衣裳齊整,甚至連頭上發髻都沒有拆開,只能趴在那里,越發心疼。他伸手給她摘掉頭上的玉簪,讓頭發都披散下來,給她按摩頭皮,“早點睡身體好,你自己這么對我說的,自個這會竟然還熬著?”
“我有話和你說,你又老是不回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清漪任憑他揉著自己的頭皮,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把慕容定當做個人肉墊子。他一身上下都是腱子肉,靠在他身上硬邦邦的,清漪不舒服的動了動。
“有甚么話明天說也是一樣的。”慕容定叫侍女端水進來,服侍兩人更衣洗漱。清漪拆了發髻,換了衣服,兩人躺在一塊,清漪閉著眼道,“我今日看到五原郡過來送加急軍報的快騎了,心下估摸著你這段時間恐怕又要忙,不守著,之后幾個月,你恐怕都要不著家。”
慕容定一陣心虛,他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女子,她依然嬌嬌小小的,依偎在他的懷里,明明已經困的不行了,卻還強撐著和他說話。
侍女在外面把帳子放下來,隔絕了外面照進來的光線。在黑暗中,慕容定握住她的手,“有甚么事?非要等我回來。”
“我聽說你把李昭儀兄弟給打了?”
慕容定一聽,心下怒火熊熊燒起,又以為清漪是要來說教的,“我打了他們兩個又怎么樣?誰叫他們自己是蠢貨,生個妹妹也是個蠢得。元績那個蠢貨在前頭為難我,那個蠢女人就跟著湊熱鬧來為難你。我沒把她兩個兄弟當場打死已經給面子了。這事我沒做錯,你再多說一句,我生氣了!”
他提高了聲量,和孩子似的。清漪微微睜開眼,可惜這會兒帳子里頭黑的很,睜開眼了也是什么都看不到,“我說要怪你了嗎?”
因為困極了,她聲音輕輕軟軟的,頓時叫慕容定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會慕容定狐疑著湊近她,鼻尖才觸及到她的發絲,就聽到她說,“我和你說這事,還真不是要說你錯了,或者是不恰當。你這么做是護著我呢,我哪里能說你?”
她軟綿的語句入耳,心頭的怒氣都平復了下來,化作了繞指柔。
慕容定和個得了糖果的孩子似的,抱住她,親了又親她的額頭,心里被填的滿當當的。辛苦了許久,終于被她買賬,這滋味不是一般的好。
過了好會,他才開口道,“你等可我這么久,就為了說這個?”
“嗯。”清漪迷迷糊糊的應了聲,往他懷里鉆了鉆,“你在外頭做了這事,回頭也不和我說聲。外面事那么多,打架斗毆的一起接著一起,沒人告訴我,我還真不清楚。你把人都打了,還不告訴我,是想叫我繼續不痛快?”
慕容定抱住她,“是怕你說我。你老是愛說我。我怕你知道之后,又說。”
“這種好事以后記得和我說說,叫我也高興高興。”清漪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她嘟囔了幾句,“對了,外面是不是有事,我今天看到五原郡那邊來人了……”
慕容定手指輕輕搓搓她的肩頭,“是啊,出大事了。”
清漪皺了皺眉頭,沒有細問,直接睡了過去。
過了兩三日,她知道慕容定口里的大事是什么了。蠕蠕趁著快要到冬日,南邊豐收,五谷入倉,牛羊肥壯的時候。縱兵南下燒殺搶掠,永豐鎮都已經被掀了個底朝天,長城這邊的五原郡也快要岌岌可危了。
清漪回想起那個信使一路縱馬狂奔,不顧道路兩旁車輛。現在想起來,明白為何要這么做了。
人命關天,戰火都要燒過來,要是送晚了半分,讓蠕蠕人跨過長城,那就是萬死不能辭其咎了。
她坐在那里想了好會,突然抬起頭,“我記得洛陽那里還和東邊的打著?”
蘭芝一臉迷茫的睜圓了眼,“六娘子說甚么?六娘子是不是餓了?奴婢去叫人準備點點心過來?”
清漪擺了擺手,她坐在那里想了好會。陷入多邊作戰是兵法大忌,尤其這兩邊,一個是蠕蠕,一個是段蘭,不管是哪一邊,都不是好對付的。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慕容諧面無表情站在百官之首。元績看了一眼慕容諧,終于開口,“蠕蠕南侵,諸卿可有良策?”
作者有話要說:慕容大尾巴狼狼嘴一揚:不準說我,不準說!不準和狼說做兔子的道理!
清漪小兔幾一兔爪拍在狼頭上:我是要表揚你這頭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