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蠻奴最后也沒被慕容定打的第二天下不了床,清漪一路跟過去,見著慕容定提起孩子要打,哪里肯讓,立刻把他攔下來,從打屁股改為打手掌心。
清漪在一旁看的真切,小蠻奴的確有錯。不能這么輕輕揭過。但照著慕容定那個做法,清漪擔(dān)心孩子能不能從慕容定的大掌下過了這一關(guān)。
清漪叫人尋來兩根竹條,叫慕容定打手板。除了手板之外,不準(zhǔn)打其他地方。
慕容定岔開腿坐在胡床上,小蠻奴跪在那里,伸出手,慕容定仔細拿捏了力道,竹條抽在小蠻奴的手掌心上,霎時細嫩的掌心上就浮起了一條腫起的紅痕。
小蠻奴疼的整條手臂都往后縮。眼淚汪汪的望著清漪。
清漪心疼的要命,但是面上絲毫不動。小蠻奴這回鬧的有些過分,在馬背上胡鬧,就算是慕容定這種精于騎射的人,都沒有完全的把握在馬背上如履平地,更何況小蠻奴還那樣鬧呢。
“知道錯了?”慕容定抽了小蠻奴手掌心五次,板起面孔問小蠻奴。
小蠻奴被鳥抓了的時候沒哭,被妹妹抽了一頓耳刮子沒哭,結(jié)果被父親抽手板子哭了。他抽抽噎噎,眼淚鼻涕掛了一臉。
小蠻奴哽咽幾聲,抬頭看到慕容定滿臉寒霜,幾乎要背過氣去。他望了清漪的方向。清漪轉(zhuǎn)過身去,不看他。
知道母親也不會伸以援手了,他點點頭,“阿爺,我錯了。”
慕容定見著小蠻奴乖乖的跪在面前,手掌伸出來,他控制了力道,抽的不是很狠。轉(zhuǎn)頭去看了清漪一眼。
清漪正好偷眼看過來,和慕容定的目光撞了個正著。慕容定眉毛一挑,清漪一愣,很快轉(zhuǎn)過眼去。心臟跳的飛快,好似做了什么壞事,被慕容定抓了包似得。
慕容定沖清漪咧嘴一笑,等到回頭過來的時候一臉肅殺,“你這小子,別人不知道在馬背上練了多少年,馴馬無數(shù),都不敢和你那樣胡來,你倒是好,小牛犢子不怕虎,一個勁的給我惹麻煩,你難道不知道,到時候一個不慎從馬背上摔下來,重則摔死,輕則半身不遂,下半輩子要躺在床上,屎尿都要人伺候?不過幾年,躺在床上身上都長瘡,肉都爛了!”
小蠻奴被慕容定訓(xùn)的頭垂在胸前,抬都不敢抬,一聲不吭。
“你要是在馬背上是個好手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兔崽子……”慕容定哼哼道。
小蠻奴抬起頭來,頂著兩只通紅的眼圈,“阿爺,我到底是牛犢子,還是兔崽子?”
慕容定一口口水嗆在喉嚨里頭,手臂抬起,“給我跪好!”
小蠻奴腿兒一緊,立刻跪好了。
“你要給我淘氣那也行,至少把本事給我練好了,別本事沒有本事,還給我捅婁子!這次是我在,下回換了個馬術(shù)差點的你試試,兩個不都癱了,我就要謝天謝地了!”
慕容定罵完,覺得口渴,他抬頭看著清漪。清漪把水壺遞給去。
慕容定咕咚咚喝了好幾口,才覺得舒服了些。
清漪看著小蠻奴垂頭喪氣的模樣,自己嘆了口氣,“你阿爺話說的不太中聽,但是句句在理,在馬背上不能胡來了?!?
小蠻奴點點頭,他偷偷看這清漪,清漪嘆口氣,“差不多了吧?”
“還差得遠呢!”慕容定冷哼,“怎么著也得跪個一晚上。”清漪一眼直接瞥過去,冷冰冰的目光看的慕容定后脖子寒毛直豎。
慕容定手掌握成拳壓在唇上咳嗽一聲,“罷了,看你年歲還小,這次只是打你手板子,跪那么一會,要是下回還這樣,我可就真的叫你跪一晚上!”
“是?!毙⌒U奴無精打采的垂下腦袋來。
清漪嘆口氣,“回去吧,明天天不亮還要去學(xué)堂讀書,睡晚了,明天早上又起不來。”
慕容諧對慕容家子弟們的教育極其上心,長大了的已經(jīng)是沒辦法了。但是年歲小的,點點大就被要求天不亮起來,在學(xué)堂里開始學(xué)書。上午學(xué)習(xí)各種百家經(jīng)典,到了下午就要學(xué)騎馬射箭。
小蠻奴要是睡晚了,早上肯定起不來。一天都沒有精神。
小蠻奴聽著清漪的話,眼里幾乎要冒出淚光來。果然還是阿娘疼他!
шωш? Tтká n? ¢〇
慕容定見著兒子雙眼淚汪汪的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明明就是個狼崽子,到了嬌妻面前就裝可憐。
恨不得吊起來打,打個十幾下,看他乖不乖。
小蠻奴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走幾步就回頭看看。
慕容定看的更加憋氣了,沖孩子連連向外趕,“回去回去!”
小蠻奴眼神兒望著清漪,哽咽了幾聲依依不舍的走遠了。
“這小子,越大越惹人煩!”慕容定狠狠喘口氣,這么點點大,就知道賣慘,長大了還得了?天都要被他捅下來。
清漪聞言,斜睨著他,“再煩也是你兒子,感情不是從你肚子出來,就煩了?”
慕容定險些咽住,他急切回頭,“寧寧,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說著拉住她的手,眼神懇切,“怎么,還是心疼那個小子,不忍心叫他受罰?”
清漪低下頭,有些悶悶的,“怎么舍得?不過他做錯了事,需要被教訓(xùn)。就算舍不得,也得舍得了?!?
慕容定聽的是心花怒放,他抓住清漪的手親了幾下,“果然還是寧寧識大體。小子不能嬌慣,一嬌慣,到時候就難教了。”
太好了,寧寧不偏心那個臭小子!慕容定高興的恨不得跳起來,他按壓住跳起來的沖動,“不過這次給的教訓(xùn)也太少了?!?
“我是怕小蠻奴到時候和你學(xué)?!鼻邃舭櫫税櫭碱^,嘆口氣,慕容定教育孩子只會動打,她要是不適當(dāng)?shù)臄r住,到時候小蠻奴肯定會把慕容定的這一套給學(xué)了去。哪怕孩子適當(dāng)教訓(xùn)一下是可以的,但也經(jīng)不起慕容定拿棍子抽。
“和我學(xué)怎么了?!蹦饺荻ㄝp哼,“我是阿爺,兒子和阿爺像,不是天經(jīng)地義么?”
“好好好,天經(jīng)地義?!鼻邃羧嗔讼履饺荻ǖ哪?,她低頭在慕容定的臉上親了一口。
慕容定這才滿意了。
這才對嘛,疼那個小子,偶爾也要疼疼他,他也是個需要人疼的~
慕容定美滋滋的想道。
**
不多時,長安里頭發(fā)生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潁川王妃難產(chǎn)死了。
之前私下有人傳言,潁川王妃肚子里頭的那個根本不是潁川王的種,而是潁川王妃在外頭養(yǎng)男人懷上的。
北朝貴女作風(fēng)奔放大膽,皇后都能養(yǎng)漢子了,王妃在外頭和男人私通也不算是什么了?
潁川王元穆也不見有什么舉動,天上飛來一頂綠頭巾,人人都猜測他會如何暴跳如雷,他卻安然不動,半點都沒有反應(yīng)。
現(xiàn)在潁川王妃難產(chǎn)死了,雖然婦人生產(chǎn),都是鬼門關(guān)前走一遭,但潁川王妃死的也太恰好到處了。正好就是產(chǎn)子的時候死了的。
一時間議論紛紛。
訃告也發(fā)到了清漪那里,清漪看著手邊的訃告,一只胳膊撐在矮幾上,沉默不語。
蘭芝見狀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如今的世道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沒有做過惡,卻還要被那些小人造謠中傷。”
蘭芝想起往事,感嘆萬分。說起來當(dāng)年清漪和元穆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不管誰看了都說這對是神仙眷侶呢??墒鞘朗码y料,如今清漪已經(jīng)嫁人生子,元穆也在朝廷的壓力下被迫娶了蠕蠕可汗之女,到了這會還要被造謠中傷,蘭芝都忍不住生氣。
清漪沒有說話,過了好會她幽幽嘆了口氣,把桌子上的訃告再看了一眼,輕輕折起來,放在一旁,“潁川王妃生下來的孩子也死了?”
“死了,傳出來的消息說是難產(chǎn),潁川王妃出血不止,孩子還是接生婆硬拽出來的,沒哭幾聲就斷氣了。”蘭芝是個包打聽,外頭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她都會叫人打聽清楚,事無巨細,都報到清漪面前來。
“……”清漪聽后眉頭皺了皺。
蘭芝還在說,“那些人怎么也不想想,潁川王妃又不是個光棍,身邊應(yīng)該帶了不少從蠕蠕那邊帶過來的人,產(chǎn)房里頭那么多人在呢,十幾雙眼睛盯著,說的倒是輕巧?!?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鼻邃魮u搖頭,“罷了,清者自清。他沒做過的事,就算外人再怎么說,恐怕他也不會改上半分?!?
“準(zhǔn)備一下,到時候去潁川王府上吊唁吧?!鼻邃舻?。
潁川王妃死了,消息送入宮中,中宮皇后鬧開了。這些從草原上來的女人們,不知天性如此,還是仗著身后有蠕蠕王庭,嫁過來之后,囂張還是其次,她們不講道理,也不將那些規(guī)矩放在眼里。
皇后在宮里知道妹妹難產(chǎn)死了之后,口口聲聲說是妹妹被元穆給害死的。要元績把元穆抓起來砍頭。
元績被皇后鬧的頭痛,堂堂宗室怎么可能說抓就抓,說殺就殺?
沒有真憑實據(jù),把人問罪,說出去簡直就是個笑話。
消息傳出來,元穆親自進宮請皇帝派人勘查。他已經(jīng)把潁川王妃和孩子的尸首叫人用冰塊保存起來,只等人上門。
元穆如此,光明磊落,根本不怕皇后的淫威。元績見此情形哪里真能順著皇后的話,把元穆抓起來。這位蠕蠕皇后驕縱慣了的,見元績不叫她順心,和他吵了好幾場。一時間宮內(nèi)熱鬧的厲害。
過了會蠕蠕那邊來了使者,倒不是為這事來的,聽說潁川王妃難產(chǎn)而亡,順路過來看了看,那幾個蠕蠕使者也沒看出個門道來。
倒是王妃的喪事非辦不可了。總不能把尸體擺在那里,哪怕用冰塊鎮(zhèn)著,也實在是不像個樣子。
元穆依然是那副風(fēng)淡云輕的樣子,看不出半點悲傷,他在停放尸體的屋子外等著,等到里頭的蠕蠕使者出來了,問道,“皇后責(zé)問甚急,臣怕再次得罪皇后,王妃下葬不如照著柔然舊俗?”
此話傳出去,長安一半人都要笑出淚來。
誰都知道,柔然和鮮卑雖然同出一源,但是到了現(xiàn)在風(fēng)俗迥異。柔然舊俗中的葬制,根本不需棺槨,直接把尸體往樹上一拋。應(yīng)對草原人生命來于大地歸于大地的想法。
元穆此言,簡直是要把王妃給丟到外頭去,連給個葬身之地都免了。偏偏這還是柔然人自己的習(xí)俗,怪不得別人。
皇后險些被元穆給氣死,但偏偏挑不出他的錯處。
幸好元穆也不是真的要和皇后唱對臺戲,既然皇后和柔然使者查不出什么,也拿他沒辦法。沒了殺妻的名頭,他令人開始給王妃尋找墓地,準(zhǔn)備營造墓室。
王府內(nèi)掛上縞素,長安貴人們此時也紛紛上門吊唁。
清漪也在吊唁的人里,和她一塊去的還有慕容定。慕容定原本就不想來,但清漪過來,他不放心,只好一塊跟了過來。
潁川王府內(nèi)前來吊唁的客人不少,潁川王身著喪服,站在庭院里招待客人。
慕容定不想清漪被元穆看到,直接把她給撥到身后去,元穆看到慕容定前來,面色一如之前和對著那些客人一樣,沒有半點變化,甚至看到慕容定身后的裙擺,古井無波的眼眸也沒有半絲波動。
慕容定和元穆寒暄幾句,直接拉著清漪走開了。
“和這家伙說幾句話,我都覺得晦氣!”慕容定嘴唇壓在清漪的耳朵上輕輕呼氣。
唇齒間呼出的熱氣,噴涌在耳朵上,引起一陣陣的麻癢。
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清漪強忍住呼他的沖動,胳膊肘捅了捅他的后腰,“好了,別人喪禮上面能不能正經(jīng)一點?”
慕容定悻悻的,他低下頭,“我已經(jīng)夠正經(jīng)的了?!?
正說著,有人看到慕容定,馬上趕過來。清漪見到有人來了,知道十有八、九是來拍慕容定馬屁的。
她正想走,慕容定一把拉住她,“都說夫妻一體,患難與共,你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說著慕容定馬上換了一副臉,對著前來的人。
來人沒想到慕容定竟然會拉住夫人,一時間就算有什么話,都不好說了。隨便說了幾句就走開了。
“原來你拿我當(dāng)擋箭牌呢?”清漪看著訕訕離去的人,從寬大袍袖里生出手來,就在慕容定的腰上掐了一把。
慕容定疼的嘶了一聲,“寧寧,你還真擰啊?!?
“為何不擰。”清漪說著。那邊響起一片嘈雜聲,元穆已經(jīng)過來了,作為家主,的確應(yīng)該是他來操持妻子的喪禮。清漪見著都已經(jīng)開始了,再這么和慕容定黏著實在是不像話,她把他推開,見到那邊的清涴,“我到妹妹那里去,你總該放心了吧?”
慕容定聞言抬眼一看,只見那邊陰平縣公夫婦在那里。陰平縣公在長安是出了名的老實人,他哼了幾聲。算是默許。
對付慕容定這個醋壇子,清漪算是能用的都用了。
清漪到清涴那里去,陰平縣公很有默契的走開。清涴見著清漪過來,高興極了,“剛才想到姐姐那里的,但是看到姐夫面色有些不虞,所以沒敢過去,還請姐姐不要見怪?!?
當(dāng)然不見怪,剛剛慕容定一張臉就差拉到肚臍眼了。只要不瞎,恐怕也沒幾個敢上來看慕容定的臉色。
“不怪不怪,你姐夫就是那樣的人,不要往心里去。”清漪拍了拍清涴的手,清涴點點頭,她正要開口看到那邊的清湄,咦了一聲,清漪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清湄,清湄今日裝扮素淡,這都沒什么,清漪看到清湄的嘴角隱隱約約有些青色。臉上也有些腫。
清湄原先有幾分豐滿,但是肌體腫脹和豐滿兩回事,哪里看不出來。
“這……看來四娘家里不安寧啊?!鼻邃羝沉艘谎郏杆偈栈啬抗?。
清涴也瞧出來了,她握緊手掌,“姐姐,要不要回去和阿娘說?”
“我看不必,如果她自己想提的話,早就說了?!鼻邃粽f著再不看清漪那邊一眼,“何況嬸母似乎不怎么想管她的事了。”
清湄和賀拔盛之前私通勾搭成奸,公然在寺廟里頭偷情。氣的主持在清湄搬走之后,拿水洗屋子,更把她之前的用具全部燒掉了。主持原先和王氏有幾分交情,出了這等事,那點交情頓時灰飛煙滅,半點都不剩了。
王氏氣的幾天都吃不下飯,這會恐怕也不會怎么愿意管清湄的事。
清涴沉默下來,不說話了。王氏之前和她抱怨,說對這個侄女好,那是把好心用在狗身上,不求她回報,至少也不要惹麻煩。清湄倒好,只顧著自己逍遙快活,留下一堆的爛攤子叫人給她收拾。
“哎……”清涴嘆息了一聲。
“自己選的人,沒人逼她,她自個要貼上去的。這會哭著都得走完。要是她自個說也就罷了,她要是不說,我們也別管?!鼻邃粽f著扣住清涴的手,慢慢往回走。
元穆一來,哀樂大作。到處都是哀哀戚戚的絲竹聲。
客人們輪番上前上香,元穆在一旁答禮。一切井然有序。如果忽視掉元穆那幾乎沒有半點哀戚的臉的話,這場喪事辦的還真是不錯。
眾人皆知元穆和王妃關(guān)系不睦,尤其元穆頭上那頂若隱若現(xiàn)的綠帽子,他在王妃的葬禮上沒有半點哀戚,也都能理解。
清漪和清涴在后面給王妃上了一炷香。兩個人都是有孩子的母親,對生孩子時候的危險深有體會,現(xiàn)在見到王妃因為難產(chǎn)沒了,有些難受。
“潁川王也太過了,雖然王妃……但是好歹逝者為大。”清涴和清漪感嘆兩句。
清漪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多說,“夫妻的私事,外人說不明白?!?
清涴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著,朱娥走過來,朱娥見到清漪怔了怔,嘴邊勾起一抹笑,“說起來,弟妹當(dāng)年還和潁川王有婚約呢。如今看起來,當(dāng)年幸好是被六藏搶去了,要不然躺著的人恐怕就是你了?!?
“你!”清涴怒視朱娥。
這會四周的人不是很多,朱娥也懶得裝樣了,這么些日子來她壓抑自己壓抑的夠痛苦了,見到清漪哪里還會再壓制自己的脾氣?
清漪一把抓住清涴的手臂搖搖頭,她轉(zhuǎn)頭看向她,“逝者為大,還請巨鹿公夫人放尊重些。要是在這里出了甚么事,我倒是沒甚么,恐怕回頭巨鹿公那里不好交代?!?
清漪把慕容延抬出來,見到朱娥眼底閃過一絲恐懼。
朱娥見著面前兩女?dāng)y手離開,有好事者看到方才一幕,礙于不能過來,卻頻頻注目。朱娥察覺到那些目光,一口惡氣出不去。
她掉轉(zhuǎn)過頭來,見著個年輕婦人站在不遠處,那婦人生的豐滿,胸臀滿滿的,但又有一把好腰。凹凸有致,朱娥看到那婦人笑笑,走過去,“楊夫人?!?
清湄飛快的垂下眼來,她對朱娥甚是恭謹(jǐn)?shù)那饲ドw。
朱娥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
喪事繁瑣而又煩人,慕容定呆的不耐煩,過了一會隨意找個理由帶上清漪走了,半點都不想多呆。
慕容定是個大醋壇子,以前元穆的事就能讓他喝上好幾壺醋,清漪和他一塊回去,免得他又想東想西。
長安里頭的人還墊著腳看元穆的熱鬧,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封軍報送到宮中。東邊又打過來了。
慕容諧這次直接派賀拔盛領(lǐng)軍抵御敵軍。
賀拔盛領(lǐng)兵前往,過了兩三月,捷報傳來,之前因為上洛之戰(zhàn),洛陽落入敵手。賀拔盛領(lǐng)兵把洛陽給搶了回來。
消息傳回,人人都對這位從東邊來的將軍刮目相看。賀拔盛得勝,當(dāng)初舉薦他的慕容延,也跟著面上有光。
他有光了,慕容定不高興了。
作者有話要說:慕容大尾巴狼按住小狼:小子,你終于犯在本狼手里了!看本狼不抽死你!
小狼眼淚汪汪望著清漪小兔幾:麻麻,我錯了……粑粑要打死我……
清漪小兔幾一眼橫過去:嗯哼?
慕容大尾巴狼松爪: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