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一大部分原因是什么”冷浩然問。

王碩把手里的殘酒一飲而盡：“你覺得，對了解一個人的是誰，是朋友，還是對手”

冷浩然茫然地眨眨眼：“朋友吧”

王碩笑了：“應該是對手，如果他的對手足夠稱職的話。我了解顧也白，他不是這樣的人。”

冷浩然沖王碩豎了豎大拇指。

王碩淡淡一笑：“如果今天，有人污蔑我剽竊了他組員的創意，我猜，他也不會相信的。”

“哦，老大，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韓睿遇到麻煩了。”冷浩然便把韓睿跟政治老太的沖突簡要講了講。

三天后，韓睿帶著顧也白焚膏繼晷趕出來的調查報告交給政治老太，老太太眼眶再大點兒眼珠子都會飛出來，盯著報告題目“省團委調研課題”的字樣兒久久無語，看著下面的一溜兒名字：韓睿，陳一楠，魏新，顧也白。狠狠剜了韓睿一眼，明明知道她背后有軍師，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裝模作樣說一句：“等我看過內容再說吧。”

韓睿得意洋洋地從她辦公室出來，剛走到樓道轉角，迎面遇見王碩。兩人都很意外，異口同聲地問：“你也在這兒”

王碩笑：“你來得，我來不得”

韓睿白他一眼：“你剛來，還是要走”

“剛來。”

“拜。”韓睿揮揮爪子。

當王碩出現在政治老太門口的時候，老太太很吃驚，怔怔望著他，好半天沒說話。

王碩避開她的目光，很不自然地叫了一聲：“姑姑。”

老太太似乎比王碩還尷尬，臉上的表情一會兒是意外，一會兒是驚喜，一會兒又是愧疚，整個兒一個五味雜陳的調色板，愣了一會兒，才恍然想起，應該招呼他坐，忙揮著手里的一份打印稿沖王碩招呼：“快坐，快坐。”

王碩坐在門口的沙發上，距離老太太辦公桌最遠的沙發，老太太也沒介意，隨手把打印稿放在王碩旁邊的沙發上，邊往飲水機處走邊問：“想喝什么橙汁還是咖啡”

“溫水就好了。”王碩答。

“橙汁吧，甜一點。”老太太邊拿紙杯邊說，“我記得，你小時候可愛吃糖了”

“我不吃甜食。”王碩打斷她的話。

老太太一愣，拿杯子的手頓了一頓，拿出一個紙杯，接了八分溫水，端過來，順便拿起王碩旁邊沙發上的打印稿，自己坐下。

王碩喝了一口水，看了看她，兩人沉默了很久，還是王碩先開口：“上課，忙嗎”

老太太微微笑：“還是老樣子。”

“學生，還總是逃課”

“跟你們一樣。”老太太笑，“你，學習還順利嗎”

“嗯。”王碩點點頭，“你現在的學生里，有一個叫韓睿的”

“韓睿”老太太有些吃驚。

“她逃課很多次，不知道，你能不能通融。”王碩低垂眼簾，盯著手中的水杯。

老太太上下打量王碩，略有所思地點點頭：“可以啊。你都開口了。老實講，碩碩，如果你先看到這個，是不是就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