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最好的男朋友(白露晞)
顧也白,是我見過,最好的男朋友。
他會給我買好早餐,陪我上課,陪我吃午餐,陪我吃晚餐。
我說:“最近有些悶。”
第二天一早,他便會拿來一摞旅游資料。只要我點頭,他便很快能安排好路線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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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不想復習?!?
他便會冒著考試作弊被開除的風險,給我發答案。
他從不會對我皺眉,對我不耐煩。就像曾經對她那樣。從來沒有。
可是,一段愛情,如果沒有這些,是不是也是殘缺的呢
又或者,那根本就不是一段愛情。
不過是一個人的作繭自縛和另一個人的良心救贖。
不然,他又怎么會從來不主動抱我。
三年,我跟他最親密的距離也只是擁抱。
三年里的頭兩年,我們在哈佛過的。
每天很重的課業,很多的paper。忙到凌晨三四點還抱著咖啡窩在圖書館的日子數不勝數,他偶爾投過來的目光,有關心,有詢問,只是,從來沒有他曾望向那個女孩子的心動。
他不喜歡海。
在美國的兩年,每當朋友們組織去東海岸或是西海岸,他一律推掉,從來不去。我便也不去。
我知道為什么。
其實,我很喜歡海。
不過,我沒告訴他。我想,如果我說了,他便一定會陪我去。哪怕,他認定我只是故意為難他。
可是,顧也白,我怎么舍得為難你。
哪怕,我真的,那樣為難過你。
每年的寒暑假,他一定要回國,一定要回a大。
我也知道為什么。
但是,我假裝不知道。
就像,我知道他為什么不慶祝元旦一樣。
后來,我們畢業了。
他選擇回國,我便跟他一起。
然后,我們都去了上海,都做了律師,在不同的律師樓。
他租了兩套房子,14樓是我,15樓是他。
我剛住進去的第二天,我的房子就失竊了。我被嚇得不輕,便退了房子,搬到他一起。
我住有陽光的臥室,他住陰冷的書房。
那一年的最后一天,他打贏了一場連他師父都不看好的官司。等到慶功宴結束,回到家,他已經喝得酩酊大醉。我想,是他自己想醉吧。就如之前兩年的這一天一樣。
我在家里聽到他鑰匙掉落的聲音,打開門,他倚著墻,沖我孩子氣地笑。
我一怔,他從來沒有對我笑得這樣簡單、清澈過。
我扶他進家,把他放在沙發上,等我端著倒好的水回來,他已經滑落在沙發前的地板上了,我把水遞給他。
他看向我的目光怔了一瞬,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眼眶中的淚滾落下來,第一次,他主動將我擁入懷中,有些粗暴地。
然后,我聽到耳畔,他近乎呢喃的聲音:“寶寶,你回來了寶寶,我想你寶寶”
杯中的水灑了一地,就如我們最好的青春。
我跟顧也白的分手,是和平的。
我說,我們還是分開吧。我可能,沒有想象中那么愛你。
我說,我接到了美國一家律師事務所的offer,我想回美國了。
我說,好吧,我承認,在你和美刀之間,我可能更喜歡美刀。
顧也白是有些猶豫的。
然后,我又補了最后一句:美國人沒那么在乎女朋友的過去。
我想,顧也白應該是如釋重負的。
再后來,我聽說,他辭職了。
再后來,他跟幾個朋友合開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再后來,前同事發給我他的結婚請柬:他依舊不笑,可眉梢眼角都是暖意,懷中的女孩子依舊笑得陽光明媚。
那一天,加州的陽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