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佳人何處(顧也白)
最后一次見到韓睿,她垮垮地倚著活動中心禮堂大門,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可我知道,她很緊張。
每次,只要她緊張,她便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
她站在我面前,問:“顧也白,你有時間嗎”眼眸低垂。
明明錯的是我,可從頭到尾小心翼翼的人都是她。
我陪她坐一路陌生的公交車,陪她猜終點的風景,盡管,我的智商一再告訴我,這弱爆了。
可是,心底的疼怎么一陣強過一陣。
我能預感到,這疼是失去她的預兆。
一路上,她不停地摸口袋,我猜,應該是給我的分手禮物。可是,直到最后,她也沒有給我。
究竟是舍不得,還是覺得沒必要。
那個總是傻傻跟著我,我一眼就能看穿的小女孩兒,終于在我的世界里留了一個大大的懸念。
血腥的吻別,將我心底的黑洞再一次掀開,韓睿
陳一楠說的對,左心房住著快樂,右心房住著悲傷。任何時候,都不要笑得太大聲,不然,就會吵醒隔壁的鄰居。
如果,我不那么張揚我愛你。是不是,我們就能少些波折
如果,那天你不是那樣任性,我不是那樣縱容,我們是不是就有機會一直握住對方的手
韓睿,你說:“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給你解釋的機會。我始終記得,你也別忘了。”
可是我該怎樣跟你講那個故事。
我該怎么告訴你,就在你掛斷白露晞電話那夜,白露晞在酒吧被灌醉了。
第二天一早,陳一楠怒氣沖沖地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理露晞的求救電話”,當她清脆的巴掌落在我臉上的時候,我便知道,或許,我們笑得太大聲了。
我見到白露晞的時候,她蜷縮在賓館小小房間的墻角,瑟瑟發(fā)抖。
地上的衣服碎片和床單上的血跡,讓我一陣眩暈。
我很想告訴自己,她喝醉是她的事,她被小混混帶走是她的事,她的求救電話就算不是你掛斷,我也可能聽不到,她她的一切跟我們無關(guān)。
可是,當她像受傷的小動物一樣怯生生地看著我,哭著說:“顧也白,我不愛你了,不愛了”
除了承諾娶她,我不知道我還能做怎樣的選擇。
韓睿,如果你我易地而處,是不是,你也沒辦法跟我解釋這樣一件事
那一年的最后一天,我知道,你是來跟我道別的。
只是,我不曾想過,我們會別得這樣徹底。
你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如果,不是舊電話里存著我們的照片,我真的會相信,你就是我年少時一場旖旎的夢,夢過無痕。
就像我不能告訴你我為什么情變了一樣,我也不能告訴你,在你離開的最初幾年我是怎樣尋過你,寒暑假我甚至幾次在你們家的小區(qū)里閑逛。可惜,我并不認識你父母,想來,閑逛的時候,一定是邂逅過的。
后來,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尋你。
可是,那已經(jīng)是三年之后了。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么分手
大概,我只能做好你的男朋友吧
可是,我做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