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也白”韓睿的聲音很低,仿若自言自語,“一個太平洋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
顧也白似乎聽到了她的話,身體定了一瞬,又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問她:“之前生病,好了嗎”
韓睿一愣,旋即了然:“王碩說的”
顧也白搖搖頭:“杜萌萌。”
是的,一貫嫻靜溫婉的萌萌。在他上課的路上截住他,理直氣壯地質(zhì)問:“顧也白,你到底把韓睿怎么了”
顧也白被問得一頭霧水,又很擔(dān)心:“韓睿,她怎么了”
“惡心,嘔吐,吃什么吐什么。”萌萌一臉認定是他的表情,“我也想知道,她怎么了”
顧也白依舊不明所以:“去醫(yī)院了嗎”
萌萌狠狠皺了皺眉,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她是不是懷孕了”
韓睿,如果我告訴你,你會不會相信,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多希望,它的肯定回答是事實。
而后,是深不見底的絕望,什么都沒有的我們,怎么會有這樣親密的牽連。
韓睿愣了一下,沖顧也白抱歉地笑笑:“對不起,我不知道生病,已經(jīng)好多了。”
顧也白點點頭。
公交車駛到終點的時候,車上只有顧也白和韓睿兩個乘客,兩人下了車,韓睿打量周遭的環(huán)境,沒有林立的高樓大廈,連路燈都有些稀疏,看起來,確實不繁華。韓睿看了看顧也白,或許,他猜對了,確實是荒郊野外。
韓睿站在顧也白身側(cè)放肆地打量著他,白皙的皮膚,很標(biāo)準(zhǔn)的濃眉大眼,微薄的唇微微抿著顧也白看了看周圍,看向韓睿:“現(xiàn)在,我們?nèi)ツ睦铩?
韓睿聳聳肩,一臉無賴地道:“不知道。我迷路了。”口袋里的手握住了小信封,可是,努力了幾次,仍是沒有拿出來。索性,嘆息一聲,松了手。
顧也白好笑地看著她,眼神里似乎有一閃而過的寵溺:“那怎么辦”
“既來之,則安之。”韓睿好整以暇地答。
顧也白仔細看了看周圍,沖韓睿伸出一只手:“跟我走。”
韓睿一下子被戳中淚點,怔怔盯著他伸出的手,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大滴大滴地落,眼淚朦朧中,她看到,自己還沒有來得及伸出手,他就已經(jīng)收回了手。
“對不起”顧也白哽咽的聲音。
韓睿抬起模糊的淚眼看了看顧也白,咫尺之遙,只是,過了今夜,便是天涯海角,此去經(jīng)年了吧
被韓睿抱住的顧也白竟也伸手回抱住韓睿,用了比韓睿更大的力道,想把她揉進自己生命里一樣。
顧也白的身上依舊是韓睿熟悉的味道,大概是某一種洗衣液的清新。
韓睿對味道有著奇怪的記憶和回憶,她經(jīng)常在某一個瞬間覺得自己身邊都是記憶中的某一種味道,嗅得無比真切。
韓睿有些貪婪地嗅著他的味道,大概,這便是以后她與他唯一的聯(lián)系了。如果,現(xiàn)在,她能記住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