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你在聽嗎”話筒里顧也白的聲音似乎有些著急，不似剛剛當面的冰冷。

二丫難得善解人意地把電話湊到韓睿耳邊，韓睿悶著鼻子“嗯”了一聲。

“你怎么了”聽出來韓睿聲音不正常，顧也白的聲音不由地提高了幾度。

“沒”韓睿狠狠咬了自己的下唇，不讓眼里的淚流出來，聲音卻是難掩的哽咽，“沒事。”

“你”顧也白很罕見地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哭了”

韓睿突然把心一橫，秉承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二皮臉精神，伸手一抹臉上的淚，大喇喇地回：“是。哭了。”

顧也白那邊停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別哭了”

“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你說，我該怎么辦”韓睿一臉苦笑，聲音有些顫抖。

顧也白很久沒有聲音。

“我該放棄是不是”韓睿自嘲地笑了，可為什么，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噼里啪啦地落呢

顧也白仍舊沒有聲音。

你連聽故事的興趣都沒有。我還爭什么呢

韓睿伸出手，剛要按斷電話，顧也白低沉的聲音傳來：“非他不可嗎”

韓睿一愣：“是。”

“他說他說，不喜歡你了”一句話，顧也白似乎說得很艱難。

“沒有。”你只是用行動無比直接地告訴了我。

“再試試吧。”顧也白似乎輕輕嘆了一口氣。

韓睿眼前一亮：“什么再試試你”后面的“愿意”被韓睿生生咽了下去。

聽到韓睿打了雞血一樣的聲音，顧也白露出一絲苦笑：“記得涂藥。早些睡。”

“嗯我明”話筒里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韓睿笑瞇瞇地掛了電話，遞給二丫，一拍身邊鄙夷地看著她的萌萌：“走擺駕回宮”

萌萌狠狠一推韓睿：“你丫能不能有點出息”說完，仍是不解氣地戳了戳韓睿的腦袋，“你算是小廢廢了”

二丫仍是一副勤學好問的好學生樣兒：“睿，睿，你跟顧也白到底怎么了”

韓睿轉向二丫，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他說，我可以再試試”

“就為這句”萌萌一臉見到外星人的詫異，“就這句話，就能讓你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萌萌的目光漸漸變得同情，“睿，你在跟顧也白的對話中，地位是不是也忒低了點兒”

韓睿不以為意地白萌萌一眼，仍是有些擔憂：“不過，還是挺奇怪的。之前，他明明對我冷得要命。剛剛，我說要放棄，他又說再試試”

“睿，會不會是你會錯意了”二丫問，“我覺得，他好像挺關心你的。”

會錯意我又沒談過戀愛，這初學乍練的，天知道我有沒有會錯意韓睿的眼神下意識地往上瞟，走廊里白花花的熒光燈和已經泛黃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