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進入了寂滅心境的木炷逐漸把自己的意識伸展到神識之海,不多時就發現了那蜷縮在自己神識之海正中央的黑絲網。
讓木炷感到詫異和不爽的是那黑絲網仿佛也吸收了千年靈液的靈氣似的,變得更加烏黑透亮起來,雖說現在蜷縮在一團,變得更加清明、敏銳的木柱的神識之眼卻分明感覺到那黑絲網變得更加難對付起來,只是不知道他們兩個哪一個獲得的好處多。
這不免讓起初興致勃勃的木炷變得猶疑起來,擔心自己是否有能力去與這明顯變強起來的的黑絲網交戰,交戰起來的話誰又會占據上風?
這一切的未知不免讓木炷變得小心翼翼起來,準備慢慢地接近黑絲網,攻他個措手不及。
讓木炷感到有戲的是,那黑絲網隨著木柱的不斷靠近,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仿佛是一團毫無生氣的漁網似的。
木炷當然不會愚蠢地認為黑絲網變得遲鈍了,因為黑絲網明顯變得更加鮮亮的顏色就在很明顯地表明黑絲網沒有可能會消減威力。
當然,木炷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的,心想要是黑絲網要是變得遲鈍一些該有多好,那么自己也就能夠更加輕易地消去自己心中的“象種”了。
木炷的神識終于要碰觸到黑絲網了,然而那黑絲網仿佛是沒有知感一樣,一動不動地蜷縮著,仿若沒有察覺到木柱的來犯。
然而就在木炷的神識碰觸到黑絲網,想要一舉滅殺黑絲網之時,那黑絲網剎那間脹大起來,膨脹的速度極迅猛,仿若是一只下山追食的猛虎。
絲線纏繞,急劇盤旋裹卷起來,木炷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那縷觸及黑絲網的神識被那張黑絲網給束縛勒扯斷了,一股針刺般的疼痛在木炷的神識之中升起。
黑絲網張牙舞爪起來,就像是在嘲笑木炷的無能一樣,隨即又蜷縮起來,好像是懶得理會木炷這種小丑一般。
木炷忍不住痛呼出聲,一股難言的畏懼和憋屈從神識中升起,讓木炷一直都沉浸在其中的寂滅心態崩碎開來,木炷也睜開了雙眼。
一直看護著木炷的龍九天聽到木柱的痛呼,看到木炷扭曲到極點的表情,察覺到木炷因為崩碎了寂滅心態而睜開的雙眼,急忙關切地問道:“怎么了,發生了什么情況?”
木炷沒能立即作出回答,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之后才說
:“我神識之海中的黑絲網仿佛也吸收了千年靈液一樣,變得更加強大了。我還來不及對其發動攻擊,那黑絲網就把我的神識給攪斷了。我忍受不了那種疼痛,崩碎了寂滅心態,就醒了過來。”
聽到木炷這么說,龍九天立即就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不由得責怪起自己來。
一臉懊悔和自責的神色,龍九天不好意思地對木柱說:“這都應該怪我,我在讓你服用千年靈液的時候,竟然忘記了你神識之中還有黑絲網這顆‘象種’。‘象種’本是天地靈氣所幻化的幻象,自然對千年靈液這種天材地寶更加具有吸引力。所以你神識之體得到的好處,恐怕還不及‘象種’所得到的好處。這樣一來,你神識之中的平衡被打破,你隨時都有被奪舍心魂的危險。”
顯然已經猜到了這種結果,只是沒有想到自己所獲得的好處竟是不及那蜷縮在自己的神識之海中的‘象種’,木炷不免自嘲起來。現在想想,說不定正在自己興奮異常地享受千年靈液帶來的舒爽的時候,那偷偷竊取靈氣的黑絲網說不定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呢。
不過,木炷顯然也沒有責怪龍九天的意思,畢竟人無完人,哪有一個人不會犯錯誤的。
況且,龍九天也是為自己好,看起來更像是關之過切所引起的疏忽。再說,機遇與兇險本來就是相互依存的,自己既然走上了這條煉神的道路,就不會有什么僥幸的心理,可以說是時刻都準備好了與命運作抗爭,木炷心想。
看到木炷沒有任何責備自己的意思,龍九天更加感到自責起來。要是木炷在自己手上出現了什么差錯,恐怕自己再也無臉去見自己的好朋友木凌風了。不過,好在事情還有挽救的可能。
放不下心中的擔心,龍九天像是在跟木柱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這‘象種’之所以沒有反噬你,恐怕是還想要你為它汲取千年靈液,或許還有可能對你的神識之體產生了依賴性。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能放任發展下去,否則一旦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別說是我,即便是你爺爺親自到,恐怕也沒有回天之力。”
木炷聽到龍九天說的這么嚴重,本來看起來還算平淡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可不想就此毀在一顆‘象種’上,大仇還沒有得報,并且還有一個聽起來更加絢爛的世界等待著自己去馳騁。
龍九天看到木炷的神色變化,
仿佛是自己太過危言聳聽了似的,轉而慶幸地笑呵呵地說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既然黑絲網還沒有主動對你發起攻擊,一切都還有補救的可能。既然那‘象種’得益于千年靈液,我也要讓它死在千年靈液上。只要你肯努力,就可以毫不費勁地把‘象種’一舉滅殺,不過準備工作有些難度。”
聽到龍九天說還有補救的方法,木炷激蕩起來的心潮才有所舒緩,漸漸地放下了心中的驚懼,一臉希翼地望著龍九天,很明顯想讓龍九天繼續講解下去。
龍九天娓娓道來:“其實,煉化‘象種’向來都有兩種途徑:一種是放任‘象種’在自己的神識之海中肆意躥跳,憑借自己的意識一點一點地把‘象種’消磨掉,這種情況適合神識的強度和‘象種’的強度不相伯仲的人,正如服用千年靈液之前的你一樣;一種是讓在靈魂方面有所造詣的強者幫忙,把神識之中的‘象種’封印起來,然后再把自己的神識鍛煉到遠超‘象種’的強度,然后再由那強者解封‘象種’,自己滅殺那想對自己變得弱小的‘象種’,這種情況適合神識強度明顯低于‘象種’的人,正像服用千年靈液后的現在的你一樣。”
由于龍九天盡量以木柱作比,又盡量用一些淺顯通俗的話語,木炷對這番話也理解了七八分,便問道:“你是說現在的我可以先讓你把我神識之海中的‘象種’封印起來,然后再想辦法去讓我的神識變得強過‘象種’?”
龍九天認同地點了點頭,顯然對這件事情是胸有成竹的。
“不過,你的神識剛受創,并且今天折騰地也很累了,先休息一下吧,畢竟勞逸結合才是王道。想來那‘象種’既然沒有立即主動地想你發動攻擊,得不到甜頭的它一時半刻也不會攻擊你。”
木炷聽到龍九天這么說,也是感覺到了一股難以壓制的困倦,只是自己先前一直都處于精神緊繃的狀態,沒有察覺出來而已。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木炷慢慢地沉入了睡夢中,臉上一直掛著的緊張兮兮的神色也漸漸地消退了去。
看著木炷漸漸沉入睡夢之中,龍九天的臉色卻是變得陰沉下來,想到木炷現在所面臨的兇險狀況,不由得心底升起了一股難以壓藏的驚寒,似乎想要把他給凍得打起寒顫來。龍九天不敢再多想,立即行動起來,因為他知道多拖一刻,木炷就會多面臨著一刻的驚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