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老者看著沒有絲毫防備的木炷被突如其來的黑氣,吸進了那個五千多年來都沒有開啟過的傳送陣,臉上露出了五千年來再也沒有露出過的笑容,感慨地說道:“哎,希望你真地能夠安全回到木家,我很期待有了我的功法之后的你能夠兼兩家功法之所長,走出一片新的天地。如果你真的能夠有所成就,也不枉我費了這番苦心。”
還沒有來得及回巨型老者的話,木炷就感到眼前閃過一道黑色的玄光,同時一陣劇烈的吸扯之力把自己給吸進了傳送陣中。
木炷剛一被那一道黑色的玄光給吸扯進傳送陣,就感覺自己的神識之體飽受著空間之力的摧殘,天龍玉對他的保護好像是失去了作用一般。一股滲入到骨子里的疼痛從撕裂的神識之體處傳來,木炷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忍住了那一聲已經到了喉嚨中眼的呼喊。
小天和小易也都注意到了木炷的異常,然而卻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木炷的神識之體裂成了粒粒的煙塵,消失在了時空隧道中。
小易一臉興奮地地說:“老大,你千萬不要傷心,你應該高興才對啊。試想一下,沒有了主人,你該多自由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再也不用顧忌誰了。”
“滾,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木炷的情分有多深!”小天這一次并沒有被小易的馬屁給拍暈,憤怒地叫道。
小易看到小天一臉憤怒的神色,心中暗自為自己拍錯了馬屁而感到十分糾結,心想沒有想到整日嘲諷木炷的小天對木炷居然能夠有著如此深的情分,也就緘默了下來,生怕再次觸犯了小天。
木炷的神識之體徹底地化成灰煙并且消失在空間隧道的瞬間,木炷神識之海中原有的鎮魔符牌、封印“象種”的斷靈紗衣、已經九分神識輪環以及魂珠仍舊成正三角形的排列方式在空間隧道中穿梭。
正在傷心難過的小天仿佛是感應到了什么似的,忽然破涕而笑,自言自語道:“真是的,明明主人還沒有死,我卻哭得跟個淚人兒似的,真是沒用。”
小易這個時候也不敢再拍什么馬屁,而是疑惑地說:“老大,怎么可能?他明明死了,你怎么還說你的主人沒有死呢?”
“你仔細看看,我這個器靈是有主的,還是無主的?”心情明顯好轉的小天提醒小易說。
小易裝模作樣地伸出鼻子使勁地嗅了嗅,隨后一臉厭惡地說:“好濃重的血氣,你依然是有主的,這不是說明老大你的主人還有一絲血肉尚存?”
十個月后,木家家族府邸深處,木翔一臉焦急地在一個棗紅色的門前走來走去,額頭上早就已經結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生出來沒有,孩子到底生出來沒有?”一把拉住從門里走出的老年婆子,木翔扶拍著她的雙肩,一臉激動地問道。
“少爺,你不用太著急,大夫不是說了嗎,夫人這次不會有什么危險。”說著,老年婆子一俯身,躲過
了木翔的抓拍,就又匆匆忙忙地邁著碎步走了。
就在木翔暗自心焦的時候,一聲嘹亮的嬰孩的哭啼聲瞬間敲碎了木翔滿臉的擔憂,木翔也換上了一副呆滯的神情。他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能老來得子,撫慰消減些二十年來一直都在折磨著自己的喪子之痛。
木翔呆滯的神情瞬間被興奮到極點的笑容所取代,并且像一頭追捕獵物的餓狼一樣闖進了屋里。當木翔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在一臉笑容地望著她懷中用紅色絨布包裹著的嬰兒,并且用右手的食指在逗弄懷中的嬰兒時,木翔終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看到木翔闖到了床前,洪彩蝶滿面笑容地對著懷中的嬰兒說:“看那是誰,是不是爹爹?”說著,還騰出了剛才還在逗弄孩子右手食指,指著興奮地不能言語的木翔。
木翔不顧周邊站的其他的婆子,仿佛他的眼中只剩下了他的妻子和兒子,對著洪彩蝶說:“蝶兒,辛苦你了。兒子,來讓爹抱抱。”邊說,邊小心翼翼地把那個嬰兒抱到了自己的懷里,愛若珍寶地用雙手捧在自己的腰際,笑容可親地看著自己的新生子。
洪彩蝶看著自己那激動的丈夫和粉嫩的孩子,心中高興地像是喝了三月新釀的春花蜜似的,頭上因為生孩子而冒出的晶瑩的汗粒也逐漸消失殆盡了。張了張口,堅定的念頭終于打敗了心頭的猶豫,有些不好意思地可憐兮兮地說:“翔哥,想求你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
正在逗弄兒子的木翔聽到妻子這么說,一臉責備地說:“有什么話你盡管說,還求什么,難不成我還是外人?都老夫老妻了,還求我,有什么事你盡管說。”
聽到丈夫這么說,洪彩蝶終于下定了決心,說道:“我想讓我們的這個孩子還叫木炷,不知道可不可以?”
聽到妻子想要請求自己的是這么個事情,木翔那喜悅的神情在剎那間轉換成了對妻子而無盡的愛憐,同時還想到了二十年前自己那因遭遇魔宗宗主陰蝕天偷襲而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大兒子木炷,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難言的悲傷。
“蝶兒,就這么說定了,我們的孩子就叫木炷。其實,這個問題你不用求我,畢竟,你也是孩子他娘啊。我知道自從咱們的第一個孩子失蹤后,你仍舊一直都對他念念不忘。這些年,也真的是太苦了你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木翔已經抱著孩子走到了洪彩蝶的身邊,一手抱著嬰孩,一手摟著妻子的頭,木翔輕柔地趴在妻子的耳邊說。
聽到丈夫安慰的話語,洪彩蝶幸福地笑了,伸手把木翔抱著的嬰兒接回了自己的懷里,看著睜著滾圓的眼睛的嬰兒,和藹地說:“木炷,你終于又回來了,是不是舍不得為娘啊?為娘這一次一定會把你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到那時候,你一定要為自己的哥哥報仇啊。”說著說著,洪彩蝶的眼圈已經布滿了一層水淋淋的紅暈,心底也是在為自己的大孩子傷悲。
聽
到妻子這么說,木翔也變得哽咽起來,看了看周圍,發現那些幫助接生的婆子和丫鬟們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退出了房門,才對著妻子說:“你放心,我一定會親自手刃了陰蝕天這個魔頭,為我們的孩子報仇雪恨的。”
洪彩蝶顯然知道丈夫和陰蝕天之間的差距,哀求道:“翔哥,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但是你一定不可魯莽行事啊。”說完,洪彩蝶一臉擔憂地看著木翔。
“你放心,我絕不會丟下你們母子不管的,不等到有把握,我一定不會魯莽行事的。”木翔一臉認真地說道。
當神識之體被時空隧道碾碎以后,一直都藏身在天龍玉中的木炷就昏迷了過去,什么也不知道了。徒留小天和小易在天龍玉中嘰嘰喳喳地爭吵個不休,不過較多時候都是小天取勝,因為小易根本就不跟小天一般見識。
由于最后一絲的血氣的牽引,天龍玉來到七彩大陸后,化為了一道流光,徑直地朝洪彩蝶的腹中沖去,而一直都沉睡在夢中的洪彩蝶竟是沒有絲毫察覺。
那一絲血肉遇到洪彩蝶的血肉后,仿佛是干海綿遇到了水一樣,竟是詭異地聚攏起洪彩蝶腹內的血肉,不多久就凝聚成一個嬰兒的雛形。洪彩蝶不知道睡夢中發生的一切,還以為是正常的懷孕。當知道自己懷了孩子的消息后,竟是高興地喜極而泣,因為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能懷有一個孩子。
七彩大陸上眾所周知的是,武學修為越高的夫妻也就越難生出一個孩子,因為修煉本身就是一個耗費精氣的過程,所以說一些大的家族才會如此地在乎自己的嫡系子弟,因為一旦有嫡系弟子喪命,再想添一個直系弟子往往就是難如登天的事情。
當木炷的意識回轉的時候,發現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直愣愣地望著自己,滿眼的笑意。聽到喊自己孩子,木炷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變成了一個嬰孩,木炷在心中暗暗地想到:“難不成,傳送陣還能給自己凝聚肉體?”
木炷感覺抱著自己的懷抱很溫暖,像極了夢中的母親。還有那雙眼睛,和在夢中望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多么像啊。有那么一瞬間,木炷甚至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青天白日夢了。
小天和小易看到天龍玉的所有行動以及木炷肉身孕育的過程,但是也都搞不清楚木炷到底是怎么了,唯一可以感應到的是木炷神識的氣息正在逐漸地變強,血肉之氣也是逐漸地增強。
“木炷,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小天試探性地在天龍玉中向周身問道。
突然聽到小天的聲音,木炷簡直是高興極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木炷發現天龍玉已經嵌入了自己的胸膛,只是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印痕,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發現不了。
“小天,是你嗎?”木炷也試探性地對著自己的胸膛說道。但是,無論如何,木炷總是發現自己那沒有舌頭的嘴巴都不能清晰地吐露出完整地話語,也只好安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