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地舞動著雙臂,木炷*控著有些虛幻的神識之體站立了起來,并且爬出了因自己修煉所造成的坑洞。之所以說是爬出,是因為木炷的神識之體并非如真實的一般成年人那般大小,而是如同三個月的嬰兒的身體一樣長短。再加上是虛幻的神識之體,不好接觸實物,木炷費了一番力氣,才從那因吸收靈石中的靈氣所造成的坑洞中爬了出來。
爬出坑洞的迷你版木炷開始審視其自己的處境來,展現在木炷眼前的是一個空曠的洞穴,玄青色的洞壁上因為靈氣的常年滋潤,爬滿了一層毛茸茸的青苔,滴滴山泉從洞頂的縫隙中叮咚叮咚地打砸在洞底的石壁上,竟是逐漸形成了一個深潭。
潭水中蕩漾著氤氳的靈氣,即便不是千年靈液,但是看那晶亮晶亮的成色,也應該能想到這潭水并不會是什么凡品。
眼光順著照射在洞壁上的那縷金黃色的陽光移動,木炷發現了一道極其亮堂的縫洞,那縫洞鐫印在玄青色的石壁上,拳頭大小,迎納著射照進山洞的陽光。這縷陽光是山洞中唯一的光源,雖說靈石也能散發出柔和的白光,但是那白光難免會給人一種慘淡灰敗的挫敗感,所以木炷一見到這久違的陽光,整個心靈兒如同放飛的囚鴿似的,頓時變得歡快明朗起來。
“即便是只剩下一縷若有若無的魂魄,恐怕也會對陽光心生眷戀的吧?!蹦眷泥哉Z道。望著那縷金黃色的陽光,木炷不由得發起呆來。
回旋頭顱,望向自己剛剛從其中爬出來的坑洞,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涌上了木炷的心頭。就在幾分鐘以前,自己動動手臂都是一件奢望中的事情,現在竟是可以*控著自己的身體在山洞中自由自在的行走了,木炷在心底如是感慨道。
想到這些,木炷不由得又對自己神識之海中那莫名的符牌產生了很大的疑惑。由于昏迷,木炷根本就不知道鎮魔符牌從何而來。如果木炷知道就連比他先一步醒轉過來的龍九天都搞不清楚鎮魔符牌的來歷的話,恐怕還會更加地疑惑。
疑惑歸疑惑,木炷還是很清楚地知道鎮魔符牌的能力的。木炷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醒轉過來,但是心想也肯定跟這鎮魔符牌有著莫大的關聯。
龍九天認為神識不可吸納的靈石中的靈氣到了鎮魔符牌那里,頓時被轉化成珍貴無比的可供神識吸收的千年靈液。并且從剛才幫助他轉化排除體內的靈石顆粒的時候,鎮魔符牌
分明有著不小的靈性,仿佛是能夠讀懂他的心思似的,這所有的一切不得不讓木炷感到莫大的驚訝。
然而驚訝歸驚訝,木炷還是知道這鎮魔符牌對自己有著很大的幫助。自從神識之海中出現了這莫名的符牌,木炷感覺自己的心態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鼎盛狀態,好像是從來都沒有什么煩心事似的。
就拿龍九天魂飛魄散這件事來說,如果放在先前,木炷肯定會悲痛很長的一段時間,更不用說立即就進入煉神的狀態了。木炷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鎮魔符牌幫他滌蕩心中衍生的心魔黑氣的話,他早就已經被心魔給撕扯的魂飛魄散了,更不用說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地控制著自己的神識之體在山洞中寫意地行動了。
觀察了山洞中的情形后,木炷不由得想到了走出這個山洞,因為無論如何,在山洞中憋了這么多天的木炷已經是感到非常的煩悶了,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已經變成什么樣子了。
然而讓木炷感到有些失望的是,他竟然沒有找到出去的洞口。木炷不信邪,又仔仔細細地圍繞著山洞走了一圈,打探著山洞四面的洞口,終究還是沒有發現什么地方有可能存在著洞口。
泄氣的木炷失望地摸了摸頭,皺了皺若有若無的眉頭,一臉挫敗的神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出去時肯定要出去的,關鍵是出入無門,這不免讓心情有些明快起來的心情又陷入了一股難以名狀的失落之中。
也是,即便憑借著神識之體把那“九九重浪訣”修煉成大乘境界,神識之力無可匹敵,在這空無一人的山洞中又有什么意義呢?木炷心想決不能允許自己一輩子就困在這個山洞中,別的不說,自己的死因是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調查清楚的。如果一輩子都只能囿于這個只有一線陽光的山洞,自己是絕不會有機會如愿以償的,與真正的死去又有什么兩樣?
想到陽光,木炷不由得把眼光轉向了離地丈許的那個拳頭大的洞縫,那個洞縫可以說是這個山洞唯一一個與外界相通的地方了。雖說山洞洞頂的那個滴著山水的洞眼也能夠與外界相通,然而那是被山水完全堵塞住的通道,木炷想自己是肯定無望從那個洞眼中逃出生天的。
現在看來,唯有離地丈許的那個拳頭大的縫洞,才是自己應該吧注意力放到的地方,也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但是又經過仔細考慮后,木炷的川字眉不由得又皺了起來,因為他發現暫且不論
從洞底爬到那縫洞對他來說本就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只論他那相對于常人說來很小但是相對于那縫洞來說又太過龐大的神識之體,就不是可以穿過那縫洞的。
木炷并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挖一條通向洞外的通道,但是很明顯的是,木炷心有余而力不足。從他修煉的洞坑中爬出來就已經讓木炷耗費了不小的氣力,更何況要去在堅硬的石壁中挖一條出去的通道呢?
一直呆在洞中,顯然不是木炷所愿,走出這個山洞,又顯然并非木炷所能,木炷一時之間竟是陷入了尷尬的兩難境地。
然而,木炷并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他本來就不是。自從有了鎮魔符牌鎮守木炷的神識之海后,木炷就更加不是一個隨便放棄的人了。他只是認識到了自己還有很多不足,但是他又想到,如果自己能一直堅持煉神,終有一天也會像龍九天的神識那樣,來無影去無終的。
木炷并沒有立即進入煉神狀態中,對《易經》了解的極為深刻的他知道,一張一弛才是王道。無論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忘記給自己留下一些思考的時間,所謂的“磨刀不誤砍柴工”,講的就是這個道理。木炷這樣想著,不由得把自己的心神放松了下來,準備好好地松松自己一直以來備受折磨的心弦。
這樣想著,竟是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性,*著神識之體,竟然是向那山水所匯聚成的潭水走去。不敢以身涉險,木炷只是站在潭水的邊緣,用自己的手臂抱住潭邊的巖石,任由自己的神識之體漂浮在潭水之上,竟是蕩起了一朵朵晶瑩的水花。
雖然這泉水對于木炷來說已經沒有了改良神識之體的功效,木炷已經飽和的神識之體和神識之海已經很難容下一絲一毫的靈氣,但是激蕩著水波給木炷帶來的身體上的愉悅卻又是實實在在的。
雖說已是深秋,但是或許是因為有了石壁的阻隔和靈氣的滋潤,潭水并不是很涼,反而還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這讓木炷錯以為現在還是夏天呢,卻不知道洞外已經是木葉飄飛的深秋呢。
這不免讓木炷想起了童年,由于家境困頓,購置不起電扇之類的吹涼電器,木炷的夏季可以說是在河里渡過的。雖說長大后,木炷再也沒有像兒時那樣在曠闊的河流中恣意地游過泳,但是木炷卻一直都沒有忘記那種激蕩著水波的愉悅。如今再一次來到水里,心神都仿佛是被這泉水中的靈氣溫潤了許多似的,變得舒爽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