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骷髏那殘存的意識在心底暗喜的剎那,它的眉心之間,竟然是赫然亮起了一抹嫣紅,閃著靈動的光芒,彷彿是還有著生命的悅動。
說時遲,那時快,骷髏顯得毫不遲疑,砰地一聲碎成了一地,可是那道紅芒,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了木炷的眉心,一下子直接跨越了木炷的外皮,瞬間進入到了木炷的神識之海中。
骷髏欣喜,因爲這道紅芒之中,存在著他所有的殘存意識,而就在剛纔,他已經能夠有足夠的理由相信,無論是木炷的神識,還是木炷的魂核,都已經被他引爆了,所以在這個時刻,木炷的神識之海,他本應該完全可以如入無人之境。
預謀萬年的奪舍,似乎沒有道理失敗!
可是,當骷髏的殘存意識真正地進入到木炷的神識之海中的時候,他駭然發現,等待他的,不是他預料到的身體空殼,而是滂湃的精神力以及穩固的魂核,與身體的契合度還很不錯,並且看木炷的狀態,可是前所未有的好。
“這怎麼可能?”
這直接顛覆了骷髏的所有猜測,當美好的期料變成了殘酷的現實的時候,骷髏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我準備了整整上萬年,更是經歷瞭如此漫長的等待,難道命運,給我開的就是這種天大的玩笑?”
骷髏殘存的意識,開始有了疑惑,本來以爲天衣無縫的奪舍,卻是出現了這等變故,他有些不知所以然,也就有了驚悸。
照目前的這種情況來看,木炷的血肉與靈魂都很充盈,自然不是他這種殘存的意識可以抵抗的。
只是,這是千萬年來的期待與計謀,一朝被打破,不是簡單的夢想破滅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骷髏的心靈深處所受到的創傷,纔是最爲關鍵的存在,畢竟本就殘存的意識,已經不是很多。
木炷輕而易舉地就把骷髏殘存的意識,封印在了他神識之海的一個角落,等到一有時間,就拿他進行發落。
而現在,木炷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心底對於那個警醒他的聲音,不僅僅是充滿了好奇,更多的是感激。
他能夠感覺到,如果不是那個莫名聲音的提醒,他肯定不會逃得出
這次大劫難。時至如今,他已經清楚地知道,那骷髏殘存的意識,到底想要做什麼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現在也搞不明白,到底是什麼的手段,竟然能夠讓骷髏的意識,在他的神石之海中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
他雖然自信,可是遠遠還沒有達到自負的境地,情知道,剛纔的那種情況,如果不是他依照警言把精神力散步全身的話,現在的他,恐怕只剩下了一具空殼了,說不定早就已經被那骷髏給奪舍了。
然而,木炷卻是不知道,正在他剛剛逃過一次這樣的災難性的陷阱的時候,神魔戰場之外的人類,卻是陷入了另一場劫難。域外天魔終於忍受不住了,對整個人類大陸發生了攻擊。
更是讓人類有些絕望的是,現在除了節節敗退,似乎並沒有什麼厲害的人物,能夠阻擋得住域外天魔的步伐,一切都呈現出一種摧枯拉朽的狀態,然而卻是不知道,人類的救世主,爲何還不出現?
大部分人,可能還不知道,就在七彩大陸受到了域外天魔威脅、並且即將淪爲域外天魔的蠶食的時候,木炷,這個未來的七彩大陸的拯救者,卻正在經受著另外的一種不爲人知的磨難。
“少族長,又逮到了兩個那個種族的人!”
牛人部落的少族長,正在喝得酩酊大醉,意識處於一種模糊的狀態,想著這麼多年來,他爺爺對他的百般照顧和敦敦教導,阿牛的心中,彷彿那個親切和藹的爺爺的容顏,還依稀在他的眼前晃悠似的。
可是,阿牛卻又不得不承認,就在他的爺爺化成了一團血肉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他的爺爺,已經是不可能再有什麼生還的可能了。
逝者長已矣,或許生者本不該這麼心傷,可是當這種生死永別臨到頭上的時候,又有哪個人,能夠淡定地對待呢?
“少族長,又抓到了兩個那個種族的人!”
守衛見阿牛沒有什麼反應,又對著阿牛叫了一聲。
終於,阿牛從那種朦朧的狀態之內,清醒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守衛的臉,心情雖然還有些陰鬱,可是當他想到他爺爺去後落在了他身上的使命之後,阿牛的臉上,就又露出了堅定的目光。
“好吧,帶我去!”
守衛見阿牛終於聽到了他的話,並且還沒有責怪其打消了他這個少族長喝酒的雅興,不由得心思活轉了起來。
“看來,少族長,真的成長了不少啊!”
當看到阿牛的時候,蝶兒就已經明白,他與潘安真的是被眼前的種族給俘虜了。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種族,爲什麼明明有著人類的模樣,卻要長著兩個尖尖的牛角呢?
蝶兒不清楚,潘安也是不清楚,不過當看到了阿牛的時候,看到那個守衛對阿牛如此尊敬,潘安的心底頓時升騰出一種求生的慾望。他可不想糊里糊塗地,就被這樣給囚禁,並且還很有可能會有生命的危險。
“求求你,放我們出去吧!”
雖然知道自己的哀求並不一定能夠被聽懂,可是作爲一種嘗試性的求助,潘安看到阿牛到來的時候,還是扯起嗓子對著阿牛叫了起來。
“你就真的那麼想要出去嗎?”
阿牛認真地看著潘安,直接神識傳音給潘安說。
潘安愣了,不過隨即就如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是的,求求你,還是放我們出去吧!”
“難道你們不覺得,在我們這個部落中,有那麼多強壯的士兵,來守衛我們的家園,並且你們的安全也完全得到了守護,難道不算是一件比較幸福的事情嗎?外面的世界的環境,是什麼樣子的,又有多麼的殘酷,我也很清楚。只是,你們真的就那麼想出去,繼續忍受那種折磨嗎?”
在爺爺死去之後,阿牛也算是經歷了一種另類的生死離別,彷彿想通了什麼似的,竟是一改往日的嚴厲風格,竟是對蝶兒和潘安客氣了一些,該用勸誡的方式,來勸說他們留下來。
“那你爲什麼要抓我們?要關我們到什麼時候?”
“這個並不是我說了算。”
“那誰說了算?”
這下子,卻是蝶兒沒有忍得住,直接張嘴問了出來。
“木炷。”
阿牛還是知道木炷的名字的,當他看到潘安和蝶兒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露出的驚喜與恐懼交叉的情緒,頓然明白了剛纔自己的所作所爲的必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