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漢子臉上的肥肉猙獰地抖動,來到木炷的面前,憤怒地叫道:“你難道沒長眼嗎?沒看到天都快亮了,還不把所有的桌子都給我擦一遍?”
木炷何曾受過這份氣,正要出口反駁,卻突然想到了目前自身的處境,臉色迅速的變幻,隨即連忙找到一塊抹布,跟著那個小伙計擦起了桌子。
肥胖的大漢看到木炷的神色變幻,不由得小聲嘀咕道:“哼,還想不服氣怎么的?有本事就別在醉仙閣吃霸王餐啊!”
木炷的頭勾的更低了,沒有說什么,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了。
“別理他,仗勢欺人的家伙,如果不是拍老板的馬屁拍的響,他怎么會當上管事?”看到肥胖的大漢走遠了,小伙計才安慰木炷說。
其實,小伙計平日里也沒有少受大漢的欺負,如今看到木炷受責難,竟是升起了一股同情的心思。
木炷看著小伙計,沒有說什么,只是繼續擦著自己的桌子,好像是并沒有聽見小伙計說的話。
“小子,你別看我們只是擦桌子、端菜的,可是很多人搶著干,他們還干不了呢?”小伙計看木炷并沒有理他,仍舊找話題說,因為著實是特無聊,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說話的人,并且這人與他有著相似的身份,小伙計當然不想就這樣輕易地放過。
木炷心中正感到憋屈難忍,對外界又不是很熟悉,有些規矩自然不是很懂。雖然心中有些難過,但是一想到這番做苦工,對于他來說,未必就不是好事,自古以來,酒樓就是傳播消息最多的地方,如果稍加用心,木炷相信,自己一定會很快了解這個小鎮并且很快融入進去。
“喂,你叫什么啊?我叫木炷。”想到這些,木炷就準備從這個店伙計身上開始。
“我叫李寶來,你叫我寶來就行了。”店伙計聽到木炷跟他說話,高興地叫道。
“我們這醉仙閣難道很有名氣嗎?”木炷看著酒樓中的裝潢
頗為不凡,于是就試探性地問道。
“當然,圣魔鎮中誰不知道我們這醉仙閣,不僅招牌菜做得好,更是有醉仙釀這樣的美酒,甚至有很多人都是沖著醉仙釀的名氣,開到我們這圣魔小鎮的。”李寶來高興地為木炷解釋道,言語中掩飾不住自豪的意蘊。
“并且,我告訴你啊,每天晚上,我們酒樓都會有特別的節目,晚上的客人肯定比白天還要多。”李寶來神秘地跟木炷說道。
“什么特別的節目啊,昨天我怎么沒有看到?”木炷疑惑地說,記得昨天來的時候,也沒有碰到什么特別的節目啊。
“那是因為昨天你來的早,并且節目還沒有開始,你就已經醉了,老板就把你給拖到了柴房。”店伙計給木炷解釋道,“要是你晚來一會,說不定你就睡不著了。”
“我們醉仙閣是不是可以賒欠啊?”想到了鐘守英說的話,木炷問道。
“誰說的,你看我們老板,吝嗇得跟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似的,像是一個肯賒欠的人嗎?”李寶來反問道,顯然否定了木炷的說法。
“那昨天怎么有人告訴我,說這里可以賒欠的,要不是我怎么會跑到這吃飯,我可是一分錢都沒有帶啊!”木炷埋怨道,卻是想不出為什么鐘守英要欺騙自己。
“這是多么明顯啊,肯定是你得罪過別人,有人要報復你,然后就欺騙你了。”李寶來撇了撇嘴說,“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發生,像你這種外地人,不懂得圣魔鎮的規矩,吃這種虧是很自然的。”
木炷的心中苦澀翻攪,想不到鐘守英欺騙他的理由,自己曾經救過鐘守英的命,她怎么還會欺騙自己呢?難道是她怨恨自己沒有告訴她自己還活著,讓她苦苦內疚了十年,還是怪他在十年后的昨天沒有認出她來,木炷的心中又亂起來了。
“小子,快點去換衣服,瞧你那身打扮,可怎么去見客人?快點啊,可別耽誤了你的工作,天亮之前
,一定要把酒樓中清理干凈!”肥胖的管事又走了過來,指著木炷就大聲地呵斥道。
木炷急忙跑了過去,接過管事手中的灰色仆人的衣服,皺著眉頭進了柴房,換好衣服出來,卻發現李寶來正在一臉復雜地看著他。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木炷望著李寶來驚愕的目光,還以為自己出什么錯了。
“沒有什么,我只是有點感慨罷了,你說,為什么同樣的衣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怎么效果差別的這么大呢?”李寶來上下大量著木炷,嫉妒地說道。
由于常年鍛煉的緣故,木炷的身體顯得極為勻稱,雖說不是很惹眼,但是看上去卻是讓人難以忘記。穿上了衣服以后,竟然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仿佛是從什么大家族走出來的一樣。
作為木家的嫡系子弟,兒時的木炷還不是像皇帝一樣被供著,如今雖然穿上這身衣服,但是非但沒有把他的氣質給壓下去,反而這種劇烈的反差,讓木炷本身具有的高貴氣質,更加明顯地張揚了出來。
木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吶吶地說:“你的身材也不是很差啊,只要堅持鍛煉,肯定也會達到很完美的地步的。”
“原來你穿獸皮,我還沒有感覺出來,現在穿上衣服,我才看出來,你是不是從家中跑出來的富家公子啊?”李寶來一臉諂媚地問道。
“你看我哪一點像是富家公子啊,我要是富家公子,用得著吃霸王餐,我要是富家公子,又怎么會跑到這里做苦工?”木炷狡辯道。
“你就別裝了,很多富家公子,都是像你這樣,還美其名曰地說是歷練,你就別跟我裝了。”李寶來聽到木炷這么說,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隨便你怎么想了,反正這些可都不是我自己說的啊?”木炷無奈地笑了笑,隨即走到了遠處的一張桌子邊,靜靜地擦起了桌子,心中卻一直都在想,為什么鐘守英會欺騙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