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黑暗到光明,這個轉(zhuǎn)變過程特短,所以木炷閉起了眼睛,等到眼睛適應了光線之后,木炷方睜開了眼睛。入眼就是鱗次櫛比的房屋,男女老少各行其是,他們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頭生雙角。
當木炷跌坐在地上的時候,如同一顆驚雷,在人群之中炸響開來,木炷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他自己如同猴子一般,被一群牛人在圍觀。眾牛人顯然是沒有見過真正的人類,一個個興奮地盯著木炷指手畫腳地議論著。
這個時候,當木炷聽到那些人唧唧歪歪的語言的時候,方才知道他還是想象的太過樂觀了。這些牛人的語言,與七彩大陸通用的語言,還是不通,并且木炷聽他們說話,忽高忽低的,神情有了凝重。
“是不是感覺聽不懂了?”
那個捉住木炷的牛人看到木炷一臉的疑惑神色,不由得開始出口詢問,這般詢問的時候,他的神情是愉悅的。
“我們剛見面的時候,我所運用的語言,其實并不是真正的話語,而是直接用精神力翻譯給你聽的。至于你聽到的是什么,我想在明白了我的意思之后,你肯定會理所當然地把我的意思轉(zhuǎn)化成了你們的語言?!?
牛人哈哈大笑,為木炷解釋道。
大手一把,捉木炷回來的牛人,便扒開了眾人,一步走到了木炷的面前,對著四周圍觀的眾人,唧唧歪歪地不知道說了什么,那些圍觀的人雖然對木炷的興致與好奇沒有減少,卻都畏懼似的看了看木炷面前的牛人,終于在一陣陣不甘心的嘆息聲之中退了開去。
“現(xiàn)在,你屬于我自己了?!?
那個牛人高聲一喊,對著木炷大聲笑著說道。
這一次木炷沒有刻意地轉(zhuǎn)化牛人的意思,反而是注意著神識波動的變化,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果真是神識之海一陣蕩漾之后,他才終于明白那牛人的話語,用耳朵去捕捉的話,依舊是唧唧歪歪的鳥語。
聽到那個牛人把自己宣判給了他,木炷有一種惡趣的擔憂,心中想著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見過這樣的橋段,不過有可能那些記憶太過模糊了,所以一時之間,木炷竟是沒有想出來。
“是我?guī)е阕?,還是你跟著
我走?”
顯然這一次,那牛人征求了一下木炷的意見,主要也是因為那牛人不想強制木炷去做什么事情。
好不容易逮到了這么一個好玩的活物,雖然實力比較弱小,但是在那牛人看來,卻也著實是一件可以打磨時間的好東西了。
“我自己走?!?
木炷假裝恭敬地說道,心想大丈夫能伸,我也能曲,如今我在你這方屋檐下,自然少不了會向你低頭哈腰。
再者說,木炷一想到被那牛人給用手臂駕著的情景,就不由得會升起一股膽寒,心想要是那樣的話,在這么多牛人的注目下,他鐵定就會成為另一個焦點,顯然那種被萬人矚目的感覺,木炷可是不敢恭維。
那牛人邁開了步子,向著前方的街道走了過去,粗壯的手臂在虛空之中由后朝上畫了一個弧線,示意木炷跟上去。
木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隨即就跟了上去。只不過那牛人的身材著實是太過魁梧,所以那牛人所說只是在行走,木炷卻不得不小跑前進,這樣才能堪堪跟得上前方牛人的步伐。
雖說木炷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了那牛人的身后,可是由于身材太過矮小,比平均身高的人還矮了三米左右,又加上他的頭上沒有生長著雙角,所以一路走來,路上停下來、并且向他行注目禮的人,倒也是不少。
只不過,那些人對木炷好奇是好奇,可是在打量了一番之后,看到了走在木炷前面的那個牛人,都是遺憾地嘆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并且憐憫地看了木炷一眼,隨即就又不聲不響地走開了。
看到這種情況,木炷如何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想來這個牛人,在這個牛人部落之中,是有著一定的聲譽的。只是看到眾人對于他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木炷一時之間,竟是難以揣測出,那牛人到底是威名遠揚,還是臭名昭著。
就在木炷這般心中揣測的時候,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進入到這個牛人部落的時候,一個巨大的樹木之中,盤膝坐著的一個枯瘦的骷髏,頓然之間兩眼之中點起了亮光,只是光芒不是很亮,仿佛是隨時都有可能熄滅似的。
“多少年了,我要等的人,你終于來了
嗎?”
不知道是在感嘆,還是在疑惑,只是那聲音,顯得格外地沙啞,仿佛是玻璃對劃產(chǎn)生的噪音似的,不堪入耳。
骷髏所在的樹木,扎根于一個巨大的祭壇,一個巨大的龍頭驀然矗立在上面,龍頭是用漆黑的晶石造就的,盈盈然散發(fā)著幽然的漆光,一旦有目光粘上去,仿佛就會被吸進去似的,顯得格外的詭異。
而龍頭是大張著的,兩排齊刷刷的牙齒,仿佛是一根根擎天柱似的,扎在了那里,露出了幽然地洞口似的。
龍頭的后面,正是那骷髏所在的居所。這個龍頭,竟是鏈接祭壇與那棵參天樹木的存在。
“哎,蒼天啊。我族的苦日子,難道真的就要到頭了嗎?”
骷髏眼神之中的綠色光芒,在漆黑不見五指的樹洞之中,顯得格外妖異而明亮,喃喃自語地說著這些的時候,它頭上的雙角竟是開始了晃動,顯然是木炷的到來,給他造成了不小的觸動。
“吼!”
一聲龍吟,沒來由地突然嘶吼開來。這一聲龍吼響遏行云,如同晴天霹靂,不僅僅是讓樹洞之中的老者感到一愣,就連安樂康平的眾牛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怔然地把目光投向了祭臺所在的位置。
隨著龍吟聲的響起,木炷身邊的壯漢一臉的奇異,在旁人露出了恭敬之色的時候,他反倒露出了好奇的神情,顯然對于這聲龍吼,也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一個須發(fā)皆白的牛人,在聽到了這聲龍吼之后,身形一頓,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即放下了手中正在品著的香茗,臉上驟然爆發(fā)出一抹紅光,伸手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銅鑼,毫不猶豫地就敲了起來。
看似漫不經(jīng)心,可是在敲了三下之后,須發(fā)皆白的牛人,臉色顯得更加慘白了,仿佛是受到了什么重創(chuàng)似的。
那銅鑼聲傳的極遠,每個牛人聽到了這三聲銅鑼之后,竟是全部都向著祭臺的方向走去。
“該死,族長怎么會現(xiàn)在敲集結(jié)鑼,明明是沒有人進攻?。俊?
木炷前面的那個牛人,有了些猶疑,不過猶豫了片刻之后,還是順從了族長的意思,領著木炷朝著祭臺的方向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