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清脆的槍鳴的時候,木炷就已經知道自己實實在在地輸了,并且輸的心服口服,趙仁義不僅被判了死刑,并且由于輿論的壓力,他的死刑于一個星期后就被行了。執行的地點就是在沙河邊的樹林中,也算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吧。
木炷輸了這場賭局,并不是輸在黑衣老者插手干預上,而是輸在趙家人對待趙仁義的態度上。果真如小天猜測的那樣,當趙家人得知趙仁義已經在市警察局自首,并且自主地招供了很多人神共憤的罪行后,立即把這件事情稟告給了趙家族長。
趙家甚至連思索都沒有思索,直接說:“‘犧牲小我,成就大我’是每個家族子弟生來就具有的天職,盡量保全家族,以損失最小的方法處理這件事。另外,把小希(趙希文)關押起來,畢竟那是她哥哥,保不準那丫頭不在背后做手腳。”
趙家人得到老爺子的指令后,迅速地回應執行起來,與警方里應外合,不僅抖出了沒有被趙仁義招供趙仁義以往所犯的罪行,而且幫助警方抓捕了很多趙仁義的狗腿子,以此來獲得世人的原諒。
趙家人想,最好的平息這件事情的方法就是斷了那些心生恨意的民眾的念想,他們也確實是這么做的。本來定于一個月后執行死刑的趙仁義,在趙家的周旋下,僅僅在一個星期后就被執行了死刑,并且沙河邊的樹林中這個槍斃趙仁義的地點也是趙家人自己提出的,說是為了平息那些死去的亡魂對趙仁義的憤怒和怨恨,還世人一個公道。
更加令人叫絕的是,趙家首先查清了那些被害的人的家人,或以巨額財富,或以滔天權勢威*利誘之下,便令那些受害者的家屬閉上了聲討的嘴巴。其他人一看人家趙家都主動地清理門戶,并且受害者自己的家屬都不再予以追究,也都漸漸地閉上了嘴巴。
漠然地看著事件的全過程,木炷的心中沒有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感,反而感到的是世態的炎涼和人情的寡淡,不由得感到有些心灰意冷,興味索然起來。
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探索為什么小天能夠準確地猜測到事情的發展方向,也沒有心思去為自己即將被小天騎到頭上而感到自怨自艾,只是漸漸地對這個世界失去了興味。
“小天,你說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難道只是為了權勢和財富嗎?”木炷憐憫地俯瞰著被執行了死刑而軟倒在樹林中的趙仁義的尸體,悲情地向小天問道。
本來還以為木炷是輸不起才故意表現出失落至極的神情,如今聽到木炷這么說,小天算是明白了,原來木炷是被這件事給刺激到了。
小天覺得自己應該勸勸木炷,以免木炷被這件事給影響了心境,于是小天說道:“有時候對這個世界看的越清,你活得也就會越累,那么還不
如假裝糊涂一點,這樣你就能夠活得更加快樂。沒有聽人說嗎,難得糊涂啊?”
說完這番話,小天也是感到不可思議,沒有想到自己能說出這么一番洞察世事的話來,但是他自己并沒有讓自己沉浸在疑惑當中,反而沾沾自喜起來。
木炷聽了小天的一番話后,嘴里不斷地嘟囔著:“難得糊涂,難得糊涂。”
川字眉緊鎖,木炷神情嚴肅,仿佛是在思索什么重大的問題,又仿佛是在堅定自己心中的某一個信念,只聽他緩緩說道:“現在我能力有限,所以不能滌清天下間所有的邪惡,并且就算我武參造化,只手滅天,恐怕也不能滌清世間所有的邪惡,但是總有那么一天,我會把出現在我眼中的一切丑惡滅除,造就一方永遠潔凈的天空!”
聽到木炷居然有如此宏愿,小天第一次感覺自己沒有跟錯主人,心想只要肯努力,憑借著這股堅定的信念,木炷今后的成就恐怕不會讓小天失望。
看到執行過任務的警察已經陸陸續續地走了,趙家人也把趙仁義的尸身接回了家,木炷神情淡然地說:“走,看看王偉現在怎么樣了。”說完,木炷就*縱著天龍玉向王偉的家鄉趕去。
小天沒有啃聲,一言不發,仿佛是還在考慮木炷剛才所發的那個宏愿。小天現在雖說已經贏得了賭約,但是一點也不敢在木炷的面前耍主人的威風。木炷是曾經向小天保證過不再用天龍玉封印小天,但是誰又能知道木炷會不會變卦?小天也不知道,所以說小天在木炷沉思的時候不敢冒這個險。
王偉在趙仁義自首的當天下午就被警察局放出來了,那天下午趙紅英還親自跑到警察局接王偉,并且說了很多道歉的話。趙紅英問王偉是否愿意在本市發展,說是想要給王偉介紹一份餐廳服務員的工作,但是卻被王偉給推脫了,王偉說他想要回家,呆在家人身邊,并且想要順便照顧妹妹。
帶著對這個城市的痛恨和對同學們的愧疚,王偉于當天下午就乘坐火車回到了自己的家鄉,并且在家人的介紹下進了一家服裝店,做起了售貨員,安安穩穩地過起了日子。雖說收入不是很多,但是還勉強夠維持一家人的生計,只是一想到臥病在床的妹妹,王偉的心中仍舊是一陣酸疼和無可奈何。
木炷曾經來過王偉的家中,所以熟門熟路地來到了王偉的家里。看到王偉的家還是兩年前自己來時的那座破落的青磚瓦房,木炷的心頭也不由得為自己的死黨的困窘感到一陣心酸。當看到王偉的妹妹王淼依舊臥病在床并且顯得更加消瘦以后,木炷更是為自己的好友感到了一陣難受。
心想要不是王偉自己家中沒有資本,否則憑借王偉的管理才能怎么說也不會落得個如此困頓的下場,木炷在心中暗暗想到。
木炷是知道王偉的才干的,王偉不僅專業課學得好,還自修了工商管理,但是由于一出大學校門就被趙仁義給推進了火坑,王偉也就慢慢地失去了找工作的信心,最后竟然淪落成為了一個服裝店中的小職員,這些都容不得木炷不去感嘆。
“咦,王淼的印堂上怎么會有冤魂的氣息?”木炷正在為王偉的處境悲痛的時候,突然聽到小天這么疑惑地叫嚷道。
聽到這話的木炷也急忙凝出一道神識,向王淼的印堂那里探測而去,果然發現了一條漆黑的魂魄正在王淼的印堂中蠕動,并且那漆黑的魂魄蠕動的越是厲害,王淼的神色也就變得更加猙獰。
木炷突然想起了王偉曾經跟他說過的話,王偉他妹妹的病并不是生來就有的,而是在他妹妹三歲那年,他妹妹跟隨他父親去后山打獵時染上的,村民們都說是妖怪上身,從那以后也就很少與他們家往來了。
“這是怎么回事,這冤魂怎么會找到王淼的?”木炷疑惑向小天問道。
“并不是這冤魂自己找上這個小姑娘的,是有人*控它在小姑娘體內作怪的,不信的話,你看看這個小姑娘心中在想些什么?”小天憐憫地望著小姑娘,提醒木炷說。
小天的話剛一落地,木炷就*控著天龍玉,用它的探測功能看見了王淼心中所想。
王淼的記憶還停留在三歲,她的周身是一片森林,樹木的葉子已經枯黃,顯然已經是深秋了。王淼的父親去追趕一只野兔,讓王淼先在原地等他回來。誰知道野兔跑跑得很快,王偉的父親追了很久才趕回來。
苦等父親不見父親回來的王淼哭了出來,王淼的哭聲驚擾了正在樹林中交頭接耳的幾個黑衣漢子,其中的一個說道:“誰家的小丫頭,真煩人。”
另外一個說道:“既然她煩著三哥了,也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說完,黑衣青年便伸手招出一縷黑色的冤魂,用右手的食指射進了王淼的印堂之中。
其他的三人看到黑衣青年這么做,都不由得驚羨道:“沒有想到五弟已經學會控魂了,怨不得師尊最疼愛的就是你。”
“沒有什么,比起四師兄來說,我還是有著不小的距離。”看著唯一的一言不發的四師兄,黑衣青年不冷不淡地說。
那個被稱為四師兄的男子并沒有什么反應,依舊是一臉淡然的神情,仿佛沒有聽到師弟的嘲諷似的。
之后,這幾個人便如一陣風似的騰挪而去,只留下軟倒在地上的已經昏迷了的王淼。
木炷看著事情的經過,疑惑地問道:“為什么我感到那黑衣男子的施法的手法很熟悉,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見過?”
“你難道忘了隱身符了嗎?”沒有直接告訴木炷答案,小天只是提醒木炷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