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會不會搞錯了?這???”這也太貴了點吧?便是叫他賣了大半家產,也買不起啊!!
“我們東家說了,看在長公主的份上,只收了八成,若是您這會不方便,那我明天再來也是一樣的,反正長公主殿下在府上住著的了,自是信得過您的!”掌柜的面色溫和,一點也不嫌棄給不起錢的蘇禮同。
“這……能否再便宜些,實在是太貴了些!”
“蘇老爺說笑了,這些木材全是生了一千多年的金絲楠木,別說四萬多兩,我便是賣您十萬兩都是虧本的,您不知道,光那床榻,便足足費了一根料,這千年金絲楠木可不多見!”
蘇禮同還欲再說什么,便見楚辛月滿面笑容走過來,對蘇禮同道:“蘇老爺費心了,這些物件本宮用著很順手!多謝了!”
說著,揚長而去。
蘇禮同一咬牙,道:“那就請掌柜的明日再來罷!”
拐角處蘇傾歌捂著嘴偷樂,輸了一天,這會子總算氣順了過來!這一票干的,漂亮!
“回去睡吧,老子要好好睡一覺,明天再接著掙錢!”楚辛月打幾個哈欠,直接便回了房,她要是再不走,那蘇老爺可就又找上門來了!
蘇傾歌回到房里,不見阿紫在屋里,正奇怪她人去了哪里,沒成想一抬眼,卻見謝淮那廝四仰八叉的睡在她的床榻上,見她回來,便輕輕一拍身側的空位。示意她過去。
“頭上的傷還痛嗎?”他問。
當知道蘇傾歌跟在慕承混了一天,又是打情罵俏,又是眉目傳情的,他哪里還坐得住。
“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好了放我離開?”蘇傾歌問。
咋見他出現在那,心口沒來由的重重一跳,而后便又沉重起來,那些不開心的過往襲上心頭,她面色一點點往下沉。
見她一瞬間變了臉,謝淮難掩心間的失落。
他下得榻來,將她拉過去坐下,而后自懷里摸出盒子傷藥,拔開她的頭發,細細的將那藥抹了上去。
“痛不痛?”他再次問道。
蘇傾歌說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明明很不應該,可又莫名的一暖,她險些落下淚來。
“早沒事了。”聲音低低的,她不敢去看他的眼,垂了眼眸,自他懷里退出去。
“能不能對自己上點兒心?傷在腦袋上可不比別處,要是再變傻一點,可怎么好?”
蘇傾歌長長的嘆了口氣,閉了閉眼道:“夠了……”頓了頓,她又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彼此不再……”
話未說完。謝淮便一把將她擁進懷里,低喃道:“是啊,明明說好了,可為什么,自你離去后,心心念念的,全是關于你……蘇傾歌你這個無賴,干嘛非要住進了我腦子里,住進了我心里,趕也趕不走,我能怎么辦?”
眼淚終于再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極力忍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可抖動的雙肩出賣了她。
謝淮松開她,伸出長指,捧著她的臉,吻去她臉頰上的淚道:“不要哭,我答應了你會再努力一次,可……我也需要時間去適應。”
“你走吧。”蘇傾歌定了定神止了淚,啞著嗓子說。
謝淮松開她,自懷里摸出一把銀票來遞到她手上。
“輸了也沒事,我們輸得起。”而后大步踏了出去。
手里拽著那把銀票,看著那個堅毅的背影快速消失在幕色里,蘇傾歌神色暗然的脫了衣裳,縮到了榻上,環抱著自己,淚流滿面。
哭了許久,迷迷糊糊的,竟也睡了過去。
謝淮推門而入,看著縮成一團的蘇傾歌,伸手拔了拔她被淚水沾濕的發,而后脫了衣裳,輕輕上得榻去,睡在她的身旁,將其摟進懷里,這才心安了些。
貼在他的胸口,蘇傾歌閉著眼,卻仍舊沾濕了他的胸膛。
她本就淺眠……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靜靜依偎在一起。
漸漸的,困意涌來,她安穩睡去。
第二日醒來,已沒有了他的蹤跡,蘇傾歌愣愣的摸著脖子上那塊玉佩,半晌也回不了神。
這玉應是一對……
“主子,長公主來催過一回了,您趕緊起了吧!”阿紫為難道,她這主子要再不醒來,長公主就要將這房子給掀了去。
蘇傾歌這才將那玉貼身放好,而后瞄了眼外頭的陽光,嗯,確實不早了!
待得穿好衣裳打扮好,蘇禮同便叫人來喊她吃早飯,昨日原本準備了宴席,奈何長公主不給面子,他也只得作罷,故而今兒一早,就準備好一切,好將人堵在屋里。
“傾歌啊,你兩個妹妹的事情,還是要靠你啊!”蘇禮同面帶微笑道。
他剛賣了些產業,這才將那些個楠木家私物伯件買下,若是不在那長公主身上得些實惠,那他當真是就是個冤死的大頭!
“謝王府可不是你女兒我當家,這個主兒,我還真是作不了!”
“什么話,哪里能讓你們姐妹三個嫁一家,像什么話!”蘇禮同道。
蘇傾歌一驚,不對啊,從前他可不是這么說的!
“我記得,爹爹你從前可是說的,嫁進一個家里,親上加親啊!互相之間還能關照一二啊!”
“你肯定記錯了,你爹爹我何曾說過那樣的話?”蘇禮同說完。頓了頓緊接道:“你沒見長公主說嗎?當今圣上就喜歡你妹妹那樣的美人!”
原是如此!蘇傾領悟過來,暗道她這個爹,胃口還真是不小啊!
“然后?”
“爹爹當然是想,若是長公主肯牽線搭橋,那將來等你妹妹做了皇貴妃,你豈不是得了個助力?往后這謝王府,這南湖城誰人敢再多說你個不字?”
“你自己去說!我可不去!”
蘇禮同聽了,非但不惱,還笑瞇瞇道:“爹爹這一輩子就求你這一回,要是將來我做了國仗,還能少得了你的好處?”
“爹啊,你這兩個女兒一會想許給謝王爺。一會子又想許給皇上,您到底是想中意哪家呢?可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啊!”蘇傾歌淡定的坐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當初說要將他那兩個女兒說給謝淮作妾時,也是這般,什么將來往后的,蘇傾歌在心里冷笑,這人就不能換個花樣么?
“謝王府那里,爹爹再不想的,長公主跟你這般親近,你一定要在她面前好生提提,知道了嗎?”蘇禮同溫和道。
“提,到是可以提的,但是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證了,畢竟公主也不是皇上本人,最后結果如何,怕是誰也無法預料到的。”
“那就可以,你提上去了,其他的事情爹爹自有安排!”
“對了爹爹,我記得我娘當時有一家繡坊……”蘇傾歌說起這個,蘇禮同連忙站起來打斷她道:“爹爹還要去廚房里看看,千萬莫要出錯了才好!別忘了跟長公主提你妹子的事情!”而后調頭就走了。
有了前車之鑒,他才不會跟再上這個當!
蘇禮同拍拍屁股走了,蘇氏姐妹這才自那角落里出來,欺欺艾艾走到蘇傾歌面前,道:“阿姐,我們不想進宮!”
“為什么?”蘇傾歌不解,當時接近謝淮時,不是挺積極的嗎?
“因為……”蘇傾城漲紅了臉,因為她們有喜歡的人了!
“嗯?”
“因為,我們還是喜歡王爺!”
蘇傾歌笑笑,暗道謝淮這個渾蛋!就知道四處勾人!
“即便一輩子也沒可能到謝王爺身邊,也不考慮一下進宮另謀出路?說不定進了宮,得了皇上寵愛,前途那是不可估量的!”
蘇傾歌看著蘇氏姐妹。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阿姐……”蘇傾城欲言又止,皇上有個特殊的癖好,這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事情,自家爹爹便是如此,娘親這幾十年來過的什么日子,她們是有目共睹的,此生再不想重蹈覆轍!
“我們愿意幫你謀得你母親留給你的繡坊,只要你答應我們,一定要阻止爹爹這個想法。”
“可是……就算是我不提,也防備不了你們的爹爹親自去跟公主提這件事情吧,所以,你們覺得我能阻止?”
“阿姐。我們看得出來,長公主是十分器重你的,只要你在公主面前開個口……”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們能不能幫我把繡坊要回來?”
那繡坊是她娘親年輕時候一手弄出來的,小時候娘親時常坐在繡坊一面繡著花式,一面溫柔的朝她笑……只可惜那時她還小,如今連那個繡坊在什么地方都弄不清楚。
“爹爹曾經說過,等將來我嫁了人,就把那繡坊給我作嫁妝,所以,我有辦法拿過來。”如果一間繡坊能換來命運轉機,那她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可以,我答應你。半個月以后,我希望所有的文書都準備好了!”
三人一起走去廳里,桌上滿滿當當的,全是蘇府廚娘準備好的菜色,蘇傾歌瞧了眼,而后落座,譚鳳嬌只淡淡朝她笑笑,目光便落在她兩個女兒身上。
蘇氏姐妹朝著譚鳳嬌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便不再出聲,老實坐在位子上等著楚辛月的到來。
楚辛月姍姍來遲,漫不經心掃了眼那一桌子菜,道:“蘇老爺太過客氣。本宮來到貴府,并不是想要如此鋪張浪費,把銀子花在這上頭,還不如捐出去,那萬千將士吃飽穿暖了,才有力氣保家衛國不是?”
蘇禮同點頭如小雞啄米,連連稱是,背地里,又是一身冷汗,捐給將士……那他老蘇家可當真就見底了!
長公主那套楠木作的家具,已經去掉了他近半的產業……
“您喜歡就好,喜歡就好。”說著。不斷的給蘇傾歌使眼色。
蘇傾歌看了眼蘇氏姐妹,便淡然的將目光轉開,只作看不見。
蘇禮同氣得想要跳腳,又不好當著楚辛月的面發作,只得尷尬的笑了笑,忍下一肚子火氣坐下。
楚辛月隨便動了兩個筷子,就說:“本宮吃飽了,蘇太妃你一會吃好了來我這里一下。”說罷,起身要走。
“那個……公主殿下留步。”
楚辛月站定,略微看了眼他,臉上已有不悅。
到了嘴邊的話,又給楚辛月那眼神給逼了回來。
“中午……”
“中午不用準備,本宮自家安排,晚上也不用你們準備!”說著甩袖而去。
瞧她走遠了,蘇禮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不打一處來道:“我怎么跟你說的!”
“爹爹!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怎么說我也是謝王府的太妃!”
“跟我擺太妃的款?別忘了你姓蘇!”
“錯了,我現在可是蘇謝氏!”蘇傾微微朝蘇氏姐妹一笑,而后站起來轉身就去了楚辛月那里,蘇禮同氣極,恨不得將那一桌子好菜給掀翻了去。
“吃吃吃,怎么就沒把你給吃死!”他指著譚鳳嬌罵道,一肚子無名火沒地兒發泄。
譚鳳嬌看也不看他,淡定優雅的挾菜吃飯,還給她兩個女兒各盛了碗湯,微笑著道:“多吃點,這陣子都瘦了!”
蘇禮同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重重自?間哼了一聲,轉頭就去了他那相好的那里。
一番云雨之后,氣總算順了些。
“禮同,今日陪我去賭坊玩兩把?”穿戴?整,小如意斜著鳳眼,朝蘇禮同道。
小如意原本就是個好賭的,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還在這泥潭里翻不了身,可縱是如此,對自家那妹子,他卻是疼到骨子里的。
他這一生早就完了。只盼著唯一的妹妹能嫁個好人家,過上好日子。
可前日起,他便再尋不妹子,卻是接到一封信,信里說若是不按他們說的做,就要準備好給他妹子收尸……
小如意急壞了,可又束手無策!
除了言聽計從,他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嗎?
“你還是少玩兩次,所謂十賭九輸……”蘇禮同卻是提不起什么興致。
“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愛我!陪我去玩玩都不肯!上回你明明就跟別人去過!”
“好嘛好嘛,就兩把,不能再多了!”蘇禮同如果說著,心里卻是受用,這小如意只一個動作,便叫他酥到了骨頭里!
“河對岸新開了家,我昨日還贏了近五百兩銀子!今兒算我請你,贏了算你的,輸了我免費陪你一個月,予取予求!如何?”
這生意,穩掙不賠,蘇禮同一下子來了興致,暗道這小如意是真的愛他,見他心情不好,這才想法設法來討他歡心的吧?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那賃來的院子,乘了小船到了何對岸那家新開的賭坊。
這個時間,里頭并沒有很多人,小如意熟門熟路的進去,兩人玩剛開始的時候,蘇禮同還興致缺缺,只到看著這小如意一把一把銀票贏來時,也有些心動,便想試著小玩了兩把,沒成想竟也掙下幾十兩白銀。
他高興起來,這錢掙起來,可比開什么鋪子要強得多啊!
小如意還在豪賭,太陽快要落山時,才高興的自那賭桌上下來。當著大家伙的面,一張一張的數起了銀票。
“禮同,來,這個當作本錢,好生玩兩把。”
蘇禮同接過,足有千兩之多,他立時心跳加速起來,反正本錢也不是自已口袋里摸出來的,玩起來,輸了也不心痛。
也不知是不是踩到了狗屎運,一千兩做本錢,他在那賭坊里足足賭了一日一夜,當第二日的太陽升起之時,兩人終于頂著個熊貓眼自那賭坊里出來。
“這是你的一千兩本銀!”蘇禮同一點兒也不覺得累,反而渾身輕松,走路都想要飄起來,他在懷里那把銀票里點了一千兩還給了小如意,嘴角都想要咧到耳根。
這一晚上,他掙大發了!除開小如意那一千兩本錢,竟足足掙下五千兩之多!
他兩間鋪子一年也掙不下這么多銀子!
“好累,要不然就回我那里去?睡一覺,晚上咱們再來!這好運氣可不是常常都有的!”小如意如是道。
蘇禮同原本是想著趕緊回去,去長公主那里疏通疏通,兩個女兒進了宮。不是比什么都強?
可這會白花花的銀子晃花了他的眼,不過糾結了少傾,他便直接作下決定。
正如小如意所言,好運氣可不是時時刻刻都會有,長公主暫時也跑不了,那他掙好錢再去疏通關系,不是兩不耽誤嗎?
又回到那小院,兩人倒頭就睡,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狼吞虎咽的吃下飯,又抱在一起翻云覆一陣,而后才收拾收拾,乘了小船,復又回到那賭坊。
這一晚上,只掙了幾百兩,天亮時回去后,蘇禮同情緒一直低落,許是與之第一晚比較起來落差太大。
“我回去看看。”蘇禮同說了句,便要走。
“等等……”小如意道。
蘇禮同站定,看向他。
“晚上還來嗎?”
“再說吧。”蘇禮同轉身回了蘇府,他一回來,倒頭睡下,譚鳳嬌聽人說他回來了,便過來道:“老爺。好間繡坊,你不是說要給傾城作嫁妝嗎?先拿出來給她練練手也好,女孩子就是要學會經營,往后才能經營好自己的生活。”
不要像她似的……明明有男人,卻過得比寡婦還不如!
“不要你來操心,她們是要進宮的人,拿個鋪子在手里做什么?還不如傳到牧兒手里,好了,我要休息會,你下去吧。”
譚鳳嬌暗暗拽緊了拳頭,卻是無法反駁。
只是這家產,她女兒定是要帶走些的!
只當下卻是不作聲。默默退下。
待蘇禮同睡熟,使人點了安神香在他房里,而后自他身上摸出印章來,暗里將那繡坊的文書偷了出來,而后大搖大擺的自他房里出來。
蘇傾歌剛將將進那院子,蘇氏姐妹便將那置辦好的文書交到了蘇傾歌的手上。
“阿姐,你說話一定要算數的啊!”
蘇傾歌笑笑道:“我說話什么時候不算話了,當時說過不會將你們在謝王府發生的丑事說出來,你們可有在哪里聽到過會風言風語?”
“阿姐,王爺他真的要娶公主了嗎?”
“可不是!”
“那……”
“我勸你們還是死了那條心吧,謝王府并不適合你們,好好尋個心意相通的好男人。好好過一生比什么都強!”
蘇傾歌感慨,若是這兩姐妹能聰明一些,便不能下半生的幸福寄托在謝淮身上,當然,更不能指望那個隨時隨地想將她兩姐妹折現的爹爹!
可惜的是,她蘇傾歌并不太想管那閑事,且不說她們娘親當年做下的事情……她與這兩姐妹實在沒有什么情份可言。
“哪有那么容易,有些人一旦走了你心里,就算他再如何待你,就算明明知道不會有結果,可那又如何?我就是惦記他,我就是喜歡他!我能怎么辦?”蘇傾城悠悠道,少女情懷總是詩,可惜到了她這,換成了打油詩!
“感悟到是蠻深了,行了行了,我會跟公主說,至于謝王府……我還真幫不上什么忙,下去吧!”
蘇傾歌卻是叫她那句話給振得心里一疼,莫名又想起了謝淮,她何曾不是如此?
蘇氏姐妹退下,蘇傾歌便使人搬了熱水進來,將全身浸在水里,只露出個腦袋來,她靠在浴桶里,手底下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頸間的玉佩。
她不明白,當時在謝王府,恨他恨得要命。
可離開了,卻又總在不經意間想起他來。
往后不再相關,可為什么,她總覺得這日子過得干干巴巴的沒甚滋味?
蘇傾歌想著,腦子沒來由的發沉起來,沒多久,竟是昏昏沉沉的倒下,水溫漸漸變涼,耳房外一抹身影彎了唇角。而后悄然退下。
謝淮如同以往一般,偷偷潛入了蘇傾歌房里,初時只以為她是睡著,可待他將她自那冰涼的水里抱出來時,才驚覺不對勁起來。
“怎么這么燙?”他低喃一句,將她渾身的水抹干后親自為她穿上衣裳。
“蘇傾歌,你要不要緊?”
他搖了搖她,蘇傾歌自是不會回答。
謝淮便親自去叫大夫來看,只他一轉身,還沒走出幾步,便有一人自那房梁上跳下,朝著蘇傾歌面上就一刀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