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王爺回去!”皇帝對身邊的太監吩咐一聲,朝著蘇傾歌及謝淮二人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安心!”謝淮輕輕拍了拍蘇傾歌的手,而后跟著那太監離去。
蘇傾歌轉回屋里坐下,自門窗外看去,外頭竟是守了十幾個侍衛,她苦笑著搖頭,暗道自己真是被自己蠢哭!
謝洽回到自己臨時居住的宮里,而后老老實實在那太監的眼皮子底下換了尋身夜行衣,躺在床榻上閉上眼睛,沒有多久,便傳來均勻的呼吸。
老太監悄悄退下去皇帝那里回稟,謝淮一下子便睜開了眼,然而他沒有辦法靠近蘇傾歌,心底的煎熬只能自己慢慢品味。
蘇傾歌宮里戒備森嚴,防的明顯就是他謝淮一個!
正當謝淮輾轉難眠之時,只得那兩聲細微的乒乓聲自床榻底下傳來,謝淮立時彈性起來。將那床板子掀開來查看。
“累死我了!”楚辛月喘著粗氣自那密道里鉆出來,額角上全是豆大的汗滴,她滴溜著眼珠子打量了一番,直接對謝淮:“還愣著做什么,快下來!”
謝淮仍是沒有動,若不是楚辛月打的溫情牌,蘇傾歌那個笨蛋也不至于這么輕意上當,所以,對于楚辛月,他是不相信的。
“這密道能通向哪里?”
楚辛月沒有回答,她道:“帶你去見蘇傾歌,想去就不要廢話!”
自那彎延的密道里下去。謝淮很是認真的觀察著里頭,如果這密道能直通宮外,那便再好不過了。
“這條密道往前,是通向哪里?”他問。
楚辛月卻是看看了他,淡淡道:“你死那條心吧,我都看過了。這密道道短,僅能通向蘇傾歌的宮里。”
“你沒有什么要跟我解釋的嗎?”謝淮冷冷問道。
楚辛月避開他的眼睛,開始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蘇傾歌進京問題會這么大條,這件事情,確實有此對不起謝淮和蘇傾歌兩人,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就算是將她綁起來打一頓,于事無補。
“抱歉的話你也不想聽,解釋的話我也不想說,就是這樣!”她淡淡道。
要不是心存歉意,她又何苦一個人自那洛水鎮趕回來?
可這話卻是說不出口,有些歉意,她喜歡用行動去表示。
“蘇傾歌是長公主的事情,你一早就知道嗎?”
“離開的那天我才知道的。”
“為什么要將她騙進宮里?她一直當你是最好的姐妹!”
“我不是想騙她進宮,謝淮,你不要問了,相信我的話,你就不要問,如果不相信我,那更加不要問,我不想再說什么。”
楚辛月領著他左拐右拐,閉上嘴巴不再多言。
“你自己上去吧,我走了,天亮之前原路返回就好,她在等你!”
說完,楚辛月轉身離開。
自那小道往上,果真來到的,是蘇傾歌的屋里。
她抱著件未完工的衣裳,在燈下慢慢的縫著。謝淮走近,坐在她的身邊輕輕將她擁住。
“不要在燈下做,我不著急穿。”
謝淮一眼便看出來那是件男人衣裳。
“還有個袖子沒縫好,縫好袖子就能穿了。”她放下手里的針線,回身將他緊緊擁住。
這個懷抱很溫暖,離開幾日。她才知道,自己對謝淮的依賴有多深,離開他的身邊,她那么不習慣。
“慢慢做,我不著急。”謝淮下巴抵在她頭頂,聲音淡淡,美人入懷,心,忽而變得安定,有她的地方,總能讓他倍感溫暖。
“謝淮,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蘇傾歌說道,就快要哭出來,她無意間惹下大禍了!
“傻瓜,要怪也是怪我,我沒有照顧好你,沒有保護好你。沒有看好你!是我的錯,你莫多想。”他不想再給她任何壓力。
“可是……”
“有我在,你乖乖的做你的公主,準備盛裝嫁給我就好。”
“可若是這樣,南湖城……”
“皇帝想要的,并不是南湖城。他想要兵符。”
“謝淮,我有個主意!”蘇傾歌眼睛一亮,她不希望謝淮為了自己,將那寶貴的兵符奉上。
“什么主意?”他靠在她身上,手開始不老實的游走。
“皇帝不是要給我招附馬嗎?我從中挑個老實的,然后成婚以后再跑出去找你。這樣不是既能保住兵符,咱們還能在一起!”
謝淮蹙眉,在她頭頂上敲了一記道:“胡鬧!!!”
“我不準!你誰也不能嫁,要嫁,也只能嫁我一個人!聽懂沒?”說著,他捧著她的腦袋。深深的吻了下去。
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蘇傾歌嫁給別人!
蘇傾歌又是歡喜又是心酸,她閉上眼睛,任他長驅直入,二人緊緊相擁,周圍的空氣陡然開始升溫。
“好想你……”謝淮吻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著。
蘇傾歌一顫。膽子越發大了起來,竟是將手伸進了他衣裳里頭……
激情退去之后,謝淮擁她入懷,道:“這幾天乖乖呆著,我有機會再進來陪你,若是皇帝當真叫來才俊讓你選,你就先搪塞過去,其他的,我來想辦法,切不可輕舉妄動,懂了沒?”
蘇傾歌輕輕的嗯了聲,緊緊將他擁住。
“這里頭,不知有沒有種子發出芽來,我努力了那么多回,也該到了搜獲的時候!”
蘇傾歌老臉一紅,在謝淮的影響下,她對孩子,竟也有了期待。只希望肚子里真有了他的孩子才好!
“有了!”
“真的?”謝信眼睛發亮,整個人振奮起來。
蘇傾歌在他身上拍了下,臉色通紅起來,而后附在他耳邊嘰嘰咕咕說了幾句。
“倒是可以一試!”頓了頓,謝淮又道:“可如此一來,若是皇帝對你并沒有尋常百姓那種親情,那你便要背負不潔的罵名,這于你而言,可是毀滅性的!還是不要!蘇傾歌,我想你好好的,流言蜚語很是傷人,這個苦,你還是莫要受了!”
“我不在意,謝淮,試一試好不好?不過過程如何,只要結果是好的,就可以!”
“不到萬不得已,這招還是不要用。蘇傾歌,你相信我一次,可好?”
見他如此說,蘇傾歌只得閉了嘴。
眼見著天邊漸漸染上魚肚白,謝淮爬起來整了整衣服,又在蘇傾歌額上印上一吻道:“好生睡一覺,我再來看你,不準看別的男人!聽到沒?”
蘇傾歌眼睛就要睜不開了,她又累又困,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自原路返回去,謝淮將將整理好自己。便有太監在門外喊道:“謝王爺醒了嗎?”
“進來吧。”謝淮淡淡道。
“皇上請您過去吃早飯!”
謝淮點頭,神清氣爽的跟著他離去。
皇帝面前擺下幾十道餐點,見謝淮過來,他微微一笑道:“阿淮來了,快來坐!”
謝淮走到他身邊坐下,抬頭看了眼皇帝,眼前的男子陰柔的不像話,傳言與本朝相國暗通曲款,行那斷袖之癖……
心頭突而有了個大大的疑問,謝淮面上淡淡,心頭卻已是有了方向。
“多謝皇上……”
“好了好了,整天看他們打官腔。朕早就看煩了,今兒就是家常便飯!”
謝淮看了看眼前滿滿一桌子的餐點,暗暗好笑,這便飯,實著是不簡單,鴻門宴也不過如此!
“是。”他依言坐下。不再跟他客氣,拿起筷子一樣一樣吃起來。
皇帝原本以為過了一夜,這人心里定是越發的急切,可這會瞧他這般淡定的往嘴里塞著食物……
“皇上償過這個紫葉包沒?味道不錯?”謝淮心情很好的給皇帝挾起個小包子,道。
看他這般笑臉,皇帝臉上便不好看起來。
“一會才俊就都進宮來了。謝王爺在宮里,幫朕參詳參詳,瀟月公主是朕的皇姐,這輩子吃下那般多的苦楚,下半生朕定是要叫她無憂!”
“皇上可知無憂的真義?”謝淮問。
皇帝臉色一寒道:“謝淮你好大的膽子!”
“微臣該死!”
皇帝怒了,謝淮放下筷子,跪了下去。
“起來吧,也許你說的對,但是謝淮,她既然是公主,就得要擔起公主該擔起的責任!”
“是!”
“謝淮,朕且問你,你是否真心愛慕于她?”
謝淮點頭,道:“是,微臣傾心于她,愿與其執手一生,永不分離!”
“要看到你的誠意!”
“皇上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阿淮你又何必裝糊涂?難不成在你心里,瀟月還值不了那幾萬人馬?”
“自然不是。她在我心里,是無價的!”
皇帝臉色這才好看了些,還欲再說什么,卻見太監進來說,杜相國來了。
皇帝精神一振,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同起來,他清了清嗓子,道:“叫他等朕一會。”
而后他看向謝淮:“朕還有要事,阿淮你好生想一想再回復朕,外頭的才俊還等著面見公主了!”
說著,起身直接向外走去,步伐略顯匆忙!
謝淮眸色一深,望著他那遠去的背影,心中隱隱已有了答案。
出了皇宮,謝淮聯系了身在虞人門里慕承,跟他要來當年皇帝出生時奶娘的信息、以及接生婆的信息,卻被告之那兩人早已歸于黃土。
若是那兩人還好好活著,也許謝淮還會感覺自己想得太多了。
可這兩人一死……他淡淡勾起唇角,死掉了兩個,還有一個生死不明的,他只要找到她!
“慕承,我想你幫我個忙……”他細細道來,想用慕承手里的情報資源查到點東西,慕承爽快應允,同時告訴他,虞人門真正的掌權人,姓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