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馬車後,謝瑢大搖大擺的捏著一柄摺扇走進了城主府,身後跟著抱著鮮豔欲滴珊瑚石的豆包,一路上不知道惹來多少豔羨驚歎的目光。
“豆包,去把這千年難遇、價值連城的珊瑚石給城主大人放下,我們謝家祝城主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謝瑢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對著城主那朵開的旺盛的菊花臉說道,不意外看到那張菊花臉上有些僵硬,說完她拍了拍城主的肩膀:“壽星大人,恭喜了啊!”
“謝小郎的一片心意,老夫領會了,只是這珊瑚石實在是珍貴,老夫怕是不能——”謝瑢的東西收了就得加倍吐出來,他李海生實在是福薄受不起啊。
“您這話可就說的不對了,今天可是您老五十的大壽,整個宴席裡面最珍貴的可是您老,珊瑚石確實稀貴還能珍惜過您這位壽星大人嗎?收下吧城主大人,莫不是你瞧不起我謝瑢的壽禮?”謝瑢微微斂起眸子,城主連忙搖手:“哪裡哪裡。”
“既然不是,那便收下。”
於是,城主大人就收下了這份日後要加倍還回去的壽禮,整個宴會臉上的笑意都不達眼底,當然,他高不高興開不開心,謝小郎就不管了,反正她挺高興的。
宴會還沒有開始,謝瑢就帶著豆包四處亂逛,因爲平日裡她的花名在外,和各個青樓小倌裡面的花魁都關係甚好,雖然不少世家女子愛慕她上佳的容貌,卻也沒有幾個大膽的肯直接上前搭訕,這樣倒是省了謝瑢很多麻煩。
從旁邊經過的小廝手中拿來一壺酒水,她坐在假山之內的小桌子上,透過假山的縫隙看對面畫舫上兮兮的女子,眸子中有複雜的情緒,豆包在一旁看不明白,也知道沒有人能夠明白此刻少主子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
“豆包。”她喊。
“在。”豆包上前站在謝瑢的身側。
謝瑢歪著腦袋,單手託著自己的下巴,有些慵懶:“你說,王顯之這個糟心的來了嗎?”
“今日城主大壽,世家弟子基本上都來了。”
“是了,王顯之這麼愛顯擺,肯定來了。”她仰頭喝下一杯酒水,辣的眼睛有些微醺,扶著豆包站起身來:“走,我們去會會王家的少爺。”
“大壽,少主子不要鬧事。”豆包並不贊同現在去找王顯之。
“我能這麼傻嗎?衆目睽睽之下把他教訓一頓,指不定王家的家主要怎麼對付我呢,我當然知道宴會結束的時候,找幾個人把他灌麻袋裡狠狠的打一頓才解氣……”
“少主子英明。”豆包讚歎道。
“是豆包深諳我心。”
“少主子謬讚。”
喝了整整一壺酒的謝瑢總算是知道自己酒量不信這個事實了,平日裡有豆包在背後幫著搗鬼,所以她一直以爲自己的酒量還是很龐大的,沒有想到今日小小一瓶竹葉青,她就有些暈了。
“少主子,需不需要奴才給你找點醒酒的藥丸去?”豆包一把扶住要歪倒的謝瑢坐在椅子上。
謝瑢扶著頭靠在椅背上,點點頭:“也好,你快些去找人要點,宴會還沒有開始,我就有些醉了,宴會要是開始了,指不定那些人要怎麼灌我呢。”
“那少主子坐在這邊稍等片刻,奴才稍後就來。”
“嗯。”
豆包走後,謝瑢靠坐椅子上,仰頭看假山上的灰色巖石,沒想到在巖石縫隙中看到了一株槐花樹,小小的一株,沒有開花,只有兩三片綠葉,青蔥蔥的,甚爲惹眼。
歪頭再看不斷傳來女子笑聲的湖水面上,她也起了要出去吹吹風的心思,便站了起來朝著前面的湖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