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佩再也受不了這個打擊,徹底癱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丈夫和兒子。
想想真是后怕,當時她也坐在出車禍的車里,幸好她撿回一條命,不然她就和那司機一樣,變成一堆骨灰。
“大小姐。”外面?zhèn)蛉私辛艘宦暋?
客廳內(nèi),三人同時抬頭。
喬暮一雙杏眸中有著盈盈水霧,在晨光下清晰得有些刺目:“我回來拿戶口本。”
喬昀不敢看她,別開身體,等了許久,客廳內(nèi)再沒有第二個人說話,他沒沉住氣,悄悄轉(zhuǎn)身,卻見喬暮的臉上溫涼的笑中帶著諷刺,聲音淺淡到?jīng)]什么重復(fù):“是我沒說清楚,還是你們沒聽清楚?戶口本,給還是不給?”
喬昀知道這話是對喬元敬說的,趕緊轉(zhuǎn)身看向輪椅上的喬元敬。
喬元敬毫無情緒的聲音響起:“簡佩,去把戶口本拿給她。”
“戶口本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說給就給,萬一她拿戶口本出去……”簡佩戒備心依舊很重。
“我讓你拿就拿,哪這么多廢話!”喬元敬臉色威嚴,興許是沒料到喬暮會返回來,發(fā)現(xiàn)他在指揮喬昀,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喝道。
簡佩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保姆在門外面見了也不敢進來扶人,先前喬元敬有過吩咐,今天無論發(fā)生任何大事,所有下人沒經(jīng)過允許不許出現(xiàn)在前屋。
簡佩到樓上去取戶口本,喬暮收回目光,盯著喬元敬:“喬董布了這么大的局,真是一出好戲,原本我還在想,喬董今天將以什么樣的身份和資格參加董事會,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喬董真真是給我上了一堂好課。”
喬元敬豈有聽不出來喬暮在諷刺他利用喬昀向她索取股權(quán)的事,他精明的眸中有著惱怒之色:“你不必在這里冷嘲熱諷,商場如戰(zhàn)場,你還年輕,不懂的事有很多,你目前取得的成績不過是誤打誤撞,真正動心眼的時候你根本不是對手。”
喬暮微微歪了歪腦袋:“誤打誤撞?原來喬董一直是這么看我的,那喬董在商場也混了幾十年了,喬董怎么沒有一次誤打誤撞擁有我上任以來的成績?”
“你……”喬元敬用力一拍輪椅,氣得差點想站起來,無奈雙腿無力,只動了動又坐進輪椅里,拿手指著喬暮道:“年少輕狂,說的就是你這種,不自量力,不知深淺,取得一點小小的成績就沾沾自喜。”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簡佩手中拿著戶口本來到客廳后腳步慢了下來,依舊不想把戶口本給喬暮。
“你要戶口本干什么?”簡佩問。
喬暮還沒回答,喬元敬直接吩咐道:“給她。”
“戶口本能辦成很多事,我得問清楚……”
“我說給她,你耳朵聾了?”喬元敬臉都氣紅了。
簡佩看喬元敬氣得這樣,不情不愿的把戶口本扔給了喬暮。
“啪!”
戶口本直接扔在喬暮腳下,這是一種侮辱和看輕的方式。
喬暮低頭看了一眼,隔了幾秒慢慢彎腰撿起來,一聲不吭的轉(zhuǎn)身離去。
“姐……”喬昀張口想說什么,簡佩怕他反悔再說出個什么來,一把死死按住。
喬暮腳步?jīng)]停,慢慢走出大門。
門外,樹影斑駁,勞斯萊斯靜靜停在那里,宛如融為一體。
傅景朝已經(jīng)從車內(nèi)出來了,靠在車旁,從褲袋中摸出煙盒,抽了出一根點燃,吸了一口以后,緩慢的吐出口腔中的煙霧。
青白煙霧繚繞,模糊了棱角分明的輪廓,教一旁遠遠候著的羅泉看不清他的面容。
大門“哐咣”響了一聲,纖細的身影從門內(nèi)閃出來,裙擺被風吹起,像即將乘風起飛的蝴蝶。
傅景朝第一時間把煙扔在地上,皮鞋在上面踩了踩,薄唇抿緊,一動不動的靠在車旁,看著她走近。
仿佛過了一個世界,她的腳步終于來到他面前,低著頭,海藻般發(fā)絲在她臉上飛舞,有幾縷沾在她涂著唇膏的水潤雙唇上,他伸手下意識的想幫她拿掉,她的腦袋突然一偏,后退一步,直直的盯著他。
“是不是你?”
“什么?”
“是不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和喬元敬商量了什么?”
“為什么這么問?”
“不是嗎?”她又后退了一步,聲音雖淺,被風吹走了不少,但她眼神中的痛苦清晰可見:“明明是你,不然我問喬元敬要戶口本的時候,他為什么二話不說直接給我,連簡佩想問一句,他都在極力打斷,所以是你對不對?”
傅景朝視線轉(zhuǎn)到她垂在身側(cè)的右手上,白嫩修長的小手中緊緊捏著棗紅色的本子,那是戶口本沒錯。
“暮暮,外面風大,你穿的單薄,我們到車里說。”傅景朝上前幾步,拉起她的小手。
“不要!”喬暮小手從他大手中抽出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含著化不開的涼笑:“想不到會是你,先是你,再是昀兒,原來你們所有人都商量好的,一起往我身上捅刀子,看到我失去一切,變得像個廢物,你們是不是特別高興?是不是這樣就能證明你的強大,你的無所不能?”
傅景朝大手鐵鏈一樣再次鎖住她的小手,眸光更加深邃:“不是,不是這樣,暮暮,你的手很涼,我們到車里再聊好不好?”
“不好!”她冷笑著拼命掙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一千一萬個理由在等著我,既然你有合理的解釋,為什么不事先告訴我,讓我像個傻瓜一樣被最親近的人設(shè)計,你懂這種眾叛親離的滋味嗎?不,你不懂!我從小被父母先后拋棄,然后是被視如妹妹的喬昕怡設(shè)計,再然后是拿我當掌上明珠的喬元敬把我掃地出門,棄養(yǎng)我,這輩子我最恨的就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滋味,你為什么要碰我的底限,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碰我的傷口?看到我這么痛,你是不是特別舒服?
他怕弄傷她,只得松了手,目光緊緊盯在她泛著水光的眸子里,任她發(fā)泄。
在喬暮看來,他越不說話,就越是默認,哭到撕心裂肺:“喬元敬利用昀兒從我手中要股份,他知道我拒絕不了昀兒,可你為什么也要這樣對我?你明知道我對喬氏傾注了多大的心血,你明知道我有多喜歡這份事業(yè),你明知道我對每一場新品發(fā)布會投入了多少心力和希望,所有的你通通看在眼里,可你卻另打算盤,你也捅了我一刀,你知道這一刀對于我意味著什么嗎?你根本就不會管我的感受,傅景朝,我恨你!”
眼見她情緒失控,傅景朝一咬牙,直接把她抱起來,不顧她的掙扎強行塞進了車內(nèi),揚長而去。
二樓書房,看到這一幕的喬元敬收回視線,低下頭,帶著皺皮的手上捏著的協(xié)議書,上面有喬昀的簽名,所有的股權(quán)在轉(zhuǎn)了一圈之后,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真是如夢一場啊!
……
勞斯萊斯駛在前面,一開始還好,正常行駛,羅泉正常跟著,沒開幾公里就不行了,他眼睜睜看著勞斯萊斯像喝醉酒一樣開始在馬路上蛇行。
這可了不得!
這會已經(jīng)上了主干道,路上那么多車,出車禍的概率極高。
羅泉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又不敢上前,只能盡量跟著,萬一他們被交警盯上,他好第一時間出現(xiàn)擋著。
勞斯萊斯車內(nèi),喬暮不停的想要搶方向盤:“你停車,我要下車,你停車聽到?jīng)]有?”
傅景朝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擋住她時不時撲上來的身影,最后抓扣住她的手腕,低聲道:“喬暮,你給我安分點,這是在路上,你想死我和你一起死,但你別忘了,你肚子里的寶寶怎么辦?你想學齊霜一尸兩命?”
猶如一記冷水當頭澆下來,喬暮沉寂下來,她呆呆的坐回座椅,發(fā)覺自己的手腕還在他手中,正要扯開,他已經(jīng)先放開了。
傅景朝繃著五官,沉默的開車。
頭頂?shù)某鞘刑炜贞幵苹\罩,將車內(nèi)映襯得更加灰暗陰霾。
他越不說話,她心頭的火就越燒得旺,淺淺的笑著,每個字卻極有分量:“一遇到事就拿我肚子里的寶寶說事,傅景朝,你算什么男人?”
傅景朝的面色逐漸陰了陰,仍然不發(fā)一言。
喬暮五指穿過短發(fā),冷冷的笑:“現(xiàn)在去哪兒?”
停了片刻,男人的薄唇蠕動了兩下:“喬氏。”
“還想繼續(xù)看我笑話?”她言笑晏晏的低下頭,而后從包里取出一支圣羅蘭唇釉,拉下車內(nèi)頭頂?shù)膬x容鏡,順著唇線累累的描繪一番,抬頭看向他無比陰沉的臉,“你只要在九點前準時送我到喬氏,你就能繼續(xù)看我的笑話。”
“吱——”
車子突然打了一個方向盤,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停了下來。
喬暮身體由于慣性作用,狠狠的往前,被安全帶拉扯之后又狠狠的靠進座椅里,她臉上怒極反笑:“怎么,被我說中了心事,惱羞成怒了?”
“喬暮!”男人的低吼中,高大如黑影的身體失控般逼近,帶著暴風雨的寒氣:“你非要這樣惹怒我,你有什么好用?”
她揚起下巴,毫無懼意,“是你惹我的,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傅景朝瞇著漆黑不見底的黑眸,眼底漫過層層的光影,他的手捏成拳,骨骼發(fā)出脆響,極力忍著怒氣,過了一分鐘,他坐回座椅,面容沉冷的看著前方:“你到了,下車!”
喬暮轉(zhuǎn)頭一看,可不是,車子就停在喬氏大樓。
昨天看到的那些成群結(jié)隊拉橫幅抗議的家屬已經(jīng)不見了,地上四處有垃圾,偌大的場地各個角色大樓清潔工正在努力清理,這說明在她來之前,那些人又來過。
至于為什么突然消失,恐怕與她簽下協(xié)議有關(guān)。
真是世事難料,早上出門,她心情很好,這才過了一個小時,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喬總。”門口的很多員工包括保安都在跟她畢恭畢敬的打招呼。
喬暮臉上的笑容淡淡,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電梯前,她遇到了衛(wèi)琚。
“喬小姐,早。”
“衛(wèi)副總,早。”
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一上客套完一前一后進了電梯。
電梯合上,衛(wèi)琚轉(zhuǎn)頭看她:“你臉色不好。”
喬暮看了一眼光锃的電梯門上照出的自己的臉,低頭苦笑著聳了下肩:“發(fā)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我說了,恐怕你也會大吃一驚。”
衛(wèi)琚皺眉,思忖道:“我來上班的時候,保安說門口的抗議隊伍剛撤,我就預(yù)感到了什么,是不是你跟喬董聊過了?”
“對。”喬暮諷刺的笑:“還是衛(wèi)副總你耳聰目明,不過不算是我和他聊過了,而是我和他算是交了一次手,以我慘不忍睹的失敗而告終。”
“喬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杯酒釋兵權(quán)。”喬暮說完,電梯剛好到了,她輕笑一聲抬步出去。
衛(wèi)琚緊緊跟著她進了辦公室,關(guān)上門,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看著她:“你跟我從頭到尾說一遍,或許我能幫你。”
“不可能了。”喬暮坐在大班椅里,小手撫過昂貴的紅木辦公桌面:“事情已經(jīng)成了定局,衛(wèi)副總,以后這里將不再是我的辦公室,對于你來說沒什么變化,你照常工作,一切照舊。”
她不在了,他怎么可能照舊?
衛(wèi)琚無法說出心意,眉宇冷桀。
看他這樣,喬暮覺得有必要讓他知道真相,把今天早上發(fā)生的一切全說了出來,就連她和傅景朝吵架的經(jīng)過也詳細講了一遍。
“也就是說,喬小姐你的分析是,這件事是傅景朝和喬元敬父子商量好了,同時給了你一刀,讓你把股權(quán)交出去。”
“差不多是這樣。”喬暮冷笑著把手中的戶口本擱到桌子上:“可笑的是我被人賣了還差點被蒙在鼓里。”
“經(jīng)你這么一說,傅景朝參與的痕跡明顯。”衛(wèi)琚若有所思。
“可不是。”喬暮雙手交叉,笑的諷刺,只有她自己知道這笑容中包含了扎心似的疼痛。
一個是對她臨危受命,交給她所有股份的父親角色喬元敬,一個是她從小疼愛的弟弟喬昀,一個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她決定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這三個人齊齊捅了她一刀,比萬箭穿心還要致命。
她沒氣到發(fā)瘋,或是休克,已經(jīng)算是很好了。
衛(wèi)琚身影斜倚在辦公桌角,右手握拳放在唇前思考了半晌:“先前你我低估了對手,說實話其實我一直讓人盯著喬元敬的舉動,我以為他會頻繁出去與幾個董事會面,搞拉攏、說服那一套,沒想到他會直接從喬昀入手,這說明他對你的性格和脾氣非常了解,能準確的料到了你接下來每一步的反應(yīng)。”
“不,不是他,如果說小時候的我,喬元敬很了解,但我這些年在外面磨煉,喬元敬已經(jīng)不足夠了解我了,真正了解我的是傅景朝,我可以肯定,是他替喬元敬出的主意,才能一招即中。”
衛(wèi)琚分析:“傅景朝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既然這么了解你,他就應(yīng)該知道你很有可能懷疑到他,但凡策劃者都希望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而不是被人輕易發(fā)現(xiàn)。”
喬暮白了他一眼,無語道:“你到底是哪個陣營的?這么幫著他說話?”
“我當然幫你。”衛(wèi)琚舉起雙手,“不過我也要就事論事,不能憑感情用事,趁機抹黑他不是嗎?”
“你不是喜歡我的嗎?你這么做我怎么感覺你不是喜歡我,你是喜歡他?”
衛(wèi)琚不可思議的笑:“我是那種不擇手段的人嗎?要是我真是那種人,我早就使盡手段把你從他手中搶回來,也不至于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們連孩子都有了,而我只能在這里黯然神傷。”
喬暮迎著衛(wèi)琚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腹部,愕然的說:“你怎么知道我懷孕了?”
衛(wèi)琚摸了摸鼻子苦笑,把昨天跟著她的經(jīng)過講了出來,說完抱歉的看她:“你要怪我跟蹤的話盡管跟我好了,我絕不回嘴。”
喬暮撫額,嘆了口氣:“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什么秘密,是,我確實懷孕了,但我發(fā)現(xiàn)自從我懷孕后,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是不是女人都是這樣,一旦懷孕了,男人就不珍惜了,因為他們知道你跑不了,有了孩子做牽絆,很多時候女人只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糊里糊涂的過完這一生?”
“你太悲觀了。”衛(wèi)琚看著她眼中的落寞,怔怔的說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這樣,起碼我不是。”
“那我懷了別人的孩子,這樣的我你也會要嗎?”喬暮半是玩笑的苦笑。
“要。”衛(wèi)琚繞過桌子,站定在她身旁,突然蹲下來,仰臉看著她,極認真的說道:“無論你變成什么樣,我都要你。”
小手被他的手覆住,喬暮打了一個激靈,飛快的甩開他的手,快速站起來走到落地窗那兒:“你別這樣,你要的我給不了,是我不好,被今天早上的事給氣糊涂了,講了些不負責的胡話,你千萬別當真!”
衛(wèi)琚維持著這個姿勢,低頭許久,方才站起來,若無其事的雙手放在西裝褲袋中,話題轉(zhuǎn)到了公事上:“等會的董事會肯定有場硬仗,你準備得怎么樣了?”
“我準備好了。”喬暮背影沒動,“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我簽的那份協(xié)議上保留我CEO的任期時間,讓我繼續(xù)做到這季新品發(fā)布會結(jié)束,你怎么看?”
衛(wèi)琚直勾勾的盯著她纖瘦曼妙的身影,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你有什么打算?”
喬暮停了良久沒說話。
上午八點五十五分,董事會。
喬暮帶著秘書江曼進去的時候,里面坐滿了董事,衛(wèi)琚坐在她左手邊,她的右手邊空著,平常坐在這個位置的董事坐在下一個位置,顯然這是特意給一個人空著的。
“開始吧。”喬暮對著秘書點頭,示意把新品發(fā)布會的創(chuàng)意方案發(fā)下去。
江曼才起了個身,一個董事大叫:“慢著,喬總,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喬暮抿了下唇,不動聲色的微笑:“除了今天是董事會的日子,還有什么?”
“當然還有一年一度的選舉董事長的日子。”那名董事邊說邊看著其他董事。
另一個董事高聲附和:“上次喬董病危,加上股權(quán)突然轉(zhuǎn)給喬總,所以董事長的職務(wù)就暫時空了,眼下已經(jīng)空了好幾個月,不能再空著了,今天剛好是一年一度選舉董事長的日子,趁今天大家都在,趕緊把董事長給選定了。”
“就是就是……”剩下的大部分董事連連點頭。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打開了,喬元敬坐著輪椅被簡佩推進來,幾乎所有的董事全部肅然起立,會議室響起此起彼伏的招呼聲:“喬董。”
所有的董事今天雖不敢斷定喬元敬為什么突然過來,但以喬元敬這些年在董事局中留下的威名,大家的第一反應(yīng)自然是靜觀其變。
喬暮面不改色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移動過來的喬元敬,偌大的會議室,只有她和衛(wèi)琚坐著,其他的所有董事和各個秘書助理紛紛站起來,隨之有些目光移到她的身上,關(guān)注著她的反應(yīng)與一舉一動。
“各位老朋友,大家又見面了。”所到之處,喬元敬倒是沒說話,簡佩卻是熱情的一一打招呼,昂首挺胸,大有重新殺回來的氣勢。
簡佩把喬元敬推到喬暮右手邊的座位停下,似乎想留下來,不料喬元敬以眼神示意她出去。
簡佩可不甘心就這樣出去,大聲道:“各位,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家元敬今天為什么來,之前贈予的喬暮所有股分已經(jīng)全部回到了元敬的手中,今天元敬仍是以最大的股東現(xiàn)身,名正言順的參與這場董事會。”
董事們心中對喬元敬的出現(xiàn)就猜了個七七八八,如今親耳聽到,議論聲四起。
“既然喬董到了,那我們可以正式開始了。”喬暮平靜微笑的說著,朝衛(wèi)琚點了下頭,示意今天的會議由他主持。
衛(wèi)琚會意,頎長的身影站了起來,環(huán)顧所有董事一眼之后,揚聲道:“各位董事,感謝各位百忙中抽空來參加這次的董事大會,今天的流程共有三個,第一由CEO喬小姐發(fā)言,就上月的業(yè)績報告進行闡述和總結(jié),第二,討論和通過下一季新品發(fā)布會的方案,第三個選舉新任董事長。下面首先,請喬小姐發(fā)言。”
暮若淺兮 說:
距離加更差109顆鉆石啦,仙女們看下后臺還有沒有鉆石,記得投下啦
回復(fù)(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