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根本就不愛他啊。
她的眼神和下意識行為,都清楚無比地告訴司墨琛這個事實。
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司墨琛還要了解安然了。
他知道她的情商比較欠缺,在感情這上面慢了一拍,可是他從前從來不逼她,深信只要他對她好,她就算再遲鈍,也能看得見的。
可是司墨琛似乎錯了。
錯了。
安然這個感情白癡,比他想象得還要白癡,指望她幡然醒悟,這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所以就算當葉籽說出那番話時,安然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還能疑惑地反問葉籽時,他早就預料到了。
這注定,是一場他獨自的深愛,不能再明說的深愛。
可是縱然安然不會介意,可是司墨琛心里卻是極為介意的,縱使知道葉籽那么說,不能讓安然有任何反應,可是司墨琛依舊不希望,別人把他妻子位置的人選給易主了。
從以前開始是安然,難道定然這輩子就不會變。
司墨琛只是想給葉籽一個警告,誰欺負安然,他都不會放過。
只是輕重問題。
“你愛她,你要娶她,那我怎么辦?”葉籽的聲音里帶著一抹哭聲,雙眸氤氳出一層水霧來,楚楚可憐地看著司墨琛。
“我的腿已經這樣了,你讓我下輩子怎么辦?有誰能接受這樣的我?墨琛,你怎么能這么殘忍?”一串淚花從葉籽眼角落下,滴在她的手背上,她像是不可抑制般,捂著嘴低聲哭了起來。
她幻想過無數次和司墨琛進入婚禮殿堂的場景,也幻想過他單膝跪地向她求婚的樣子,可是卻從未想過,他會把話說的這么直接,一點余地都不留給。
況且她的腿已經癱瘓,想要復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他她該怎么辦?
司墨琛眉峰皺了皺,看著葉籽的目光帶了抹不忍,輕聲嘆了嘆,他繼續說道,“葉籽,我欠你一條命,但是償還的方法有很多,我不能用我最愛的人和你去賭上一生。”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除了我。如果你要的是我的命,那么我可以給你,我們來賭一場,方式任你開,如果我死了,咱們就兩清,如果沒有死,那么我欠你的也就還清了。”
他的聲音低緩清晰,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如刀劍般鋒利,極端,讓人毫不懷疑他這些話的真實性。
這是司墨琛對葉籽說的最長的一段話,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葉籽震驚地抬頭看著司墨琛,淚眼朦朧,梨花帶雨的模樣惹人憐愛,“你……”
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或許,她就從未看清楚過面前這個男人,她以為自己可以用癱瘓的雙腿牽絆住他的一生,成功嫁給他,就算他不愿意也會因為責任而娶她的。
在此之前,葉籽一直很有自信,所以對凈月的態度才會一日不如一日。
因為凈月是司墨琛派去給她的人,她潛意識把凈月當成了她的傭人看待,一開始或許還會在她面前偽裝,可是時間長了,她就開始以司太太的名義自居了,加上凈月從不吭聲反抗,她就越發變本加厲了。
因為葉籽真的很自信,她可以嫁給司墨琛。
可是現在呢?他卻是要把命還給她也不愿意娶她!
她葉籽當真就這么不入他眼么?當真就比不上安然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么?
她到底有什么資本能比得上她葉籽為了救司墨琛賠上的一雙腿?!
葉籽是嫉妒怨恨的,而且很不甘心,低垂的雙眸中像是有無數怒意噴發而出可還是得死死忍住一般。
過了大概兩分鐘,葉籽低聲說道,“墨琛,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司墨琛眸子微閃,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想到安然還在樓下的停車場等他,于是說道,“那我先回去了,我讓凈月來接你。”
葉籽沒有再回答,司墨琛抿了抿唇,起身朝外走去。
其實葉籽想要什么司墨琛都能滿足她,哪怕她要當一個皇室公主,他現在也能立刻實現她這個愿望。
可是,讓他娶她,真的做不到。
說他太過冷酷無情也好,生性薄涼也罷,只是他的心已經給了那個叫安然的女人,就不能再給另一個人了。
他的愛,可以稱之為極端,可是像他這樣身份的人,不愛還好,一旦愛上,就真的再放不了。
五年前震撼D國的獨寵,也不是沒有道理。
一切只是因為,他認定了安然,僅此而已。
更何況,還有安小包,司墨琛很想在結晶前面加兩個“愛的”,可是又有誰比他還清楚,他和安然,不能稱之為愛,但是卻又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這輩子,她都休想逃離。
葉籽說那句讓司墨琛先走,其實是想讓司墨琛留下來陪她而已,只是不想,他真的走了。
葉籽突然抬頭,雙眸不似剛才那般溫柔若水,而是承載著無數怨恨和妒意,她緊緊咬著下唇,從那張紅唇中用力地吐出兩個字來,“安、然!”
凡是擋著她的人,她都會和她,至死方休!
安然并不知道司墨琛和葉籽談話地這么短的時間,就讓某些東西突然脫離了軌跡,她坐在司墨琛的車里,還真如他說的,在車里等他。
她暗暗罵了一聲自己沒出息,他說什么她就做什么么?安然,你骨氣呢?
算了,比起骨氣這東西,還是司墨琛比較可怕……
他到底在跟葉籽說什么呢?安然趴在車窗上,蹙起秀眉腦補著場面,怎么現在還沒下來,該不是為了談情說愛把她給遺忘在這了吧?
就在安然思考著要不要自己開著車先走的時候,就看到那抹修長俊挺的身影從商業大樓走出來,便這邊走來。
一個惡趣味從安然心底浮現,她勾起唇角,狡黠地笑了幾聲。
敢讓本姑娘等你?打不過你我跑還不成?
想著,安然就從副駕駛座蹭到駕駛座上,系好安全帶,將車鑰匙插好,發動引擎,車一下就竄了出去。
司墨琛快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車迎面而來,讓他怔了幾秒。
也就是這幾秒,安然打開車窗,朝著他丟過去一張鈔票,囂張霸氣地說道,“這是你的打車費,你就自己打車回去吧,本姑娘不奉陪了!”
話一完就立刻關上車窗,車子的速度提升到兩百邁將司墨琛甩在了后面。
此時安然正在車里仰天大笑,小樣,讓你當初教我開車吧,現在就是那你的東西來還你一刀哈哈!
“安然!”司墨琛看著自己的跑車就這樣被安然開走,連影子都不見了,不用想也知道她是為了什么。
他臉色黑沉地拿起剛才被安然扔到面前的那張鈔票,是一張百元大鈔,打車費?
他勾起唇角,眸光幽深,捏著鈔票的手指緊了緊,很好,非常好,這丫頭最近是膽子肥了,反了天去了!
安然十分自信地開著司墨琛的跑車去往莊園,車速也漸漸小了下來,她很自信,沒有車的司墨琛必須要打車才能回到莊園,當然,等他一回來她就躲進小包子房間里,看他有什么辦法。
沉浸在自己美好幻想里的安然把車開進了莊園,停在別墅旁邊的停車場里,正洋洋得意的她并沒有發現有一輛寶藍色的蘭博基尼就停在她的正前方。
她拔下車鑰匙,開了車門,正準備走出去。
這時,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用力地拉了出去,力氣之大讓她差點沒有穩住身體朝前撲去。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怎么一回事,身體就被人扛了起來,鼻尖竄入一股清淡的薄荷味,可是突然被人扛起來,腦袋往下,好像身體里的血都往腦袋匯聚了過去,讓她有些暈眩。
“搶劫啊!”安然努力讓自己的身子平穩了一些,抬起頭,看了眼輕松自如地扛著自己走進別人的司墨琛,大聲喊了一句。
他怎么會比她還要早一步到莊園?就算打飛的也沒有這么快的吧?!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不是應該……”
司墨琛輕哼了聲,她的體重很輕,在他看來就像扛著一團棉花一樣輕松,聽到她那句話,伸手在她的小屁屁上用力拍了一下,“你當司弋是死的?”
司弋?
司弋!!
安然怔愣之后就猛然醒悟了,她怎么把司弋給忘記了!
司弋不管何時何地,都會在司墨琛身邊,雖然看不見他人,但是他的確在的,而且司弋的辦事效率和速度簡直就不能用一個快字形容。
一輛車而已,她怎么就這么天真,還真以為司墨琛沒有任何辦法了呢?
失算,失算!
“爹地,你在欺負媽咪對不對?”安小包聽到聲音,從樓上跑下來,就看到司墨琛再打安然的小屁屁,瞪著大眼睛,問道。
“沒有,怎么會呢,爹地這是在和你媽咪培養感情呢。”司墨琛溫聲對安小包說道,一臉的柔和,看起來的確不像壞人。
安然苦著張小臉,培養感情?有你這么培養感情的么?寶貝千萬不要相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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