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包看著艾倫剛剛跪的那一塊地方,噗嗤一聲笑出來,居然尿褲子了!
聽夜一說的時候,他還在想這個惡霸有多可惡,多么囂張,誰知道,這才幾句話,就尿褲子了。
安小包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孬的男人,他認為男子漢,就應該像他爹地那樣,遇事處變不驚,手腕殺伐果斷,能為了最愛的人折腰,還能抵得住外界的誘-惑。
重要的是!氣魄!
“你還是男人么?你既然敢那樣對付我媽咪,就應該想過,后果如何。”安小包一腳踩在艾倫放在地面的手上,用力踩著,像是要把所有不快統統發泄出來一般。
他的媽咪現在還在醫院生日不明,這兩個人,也休想好過。
“媽咪?誰是你媽咪?”艾美莉突然睜大眼睛,看著安小包,他們對付的人只有一個,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安然有兒子啊!
難道……
安小包冷冷地勾唇,腳下的力度更大了。
“啊!啊!痛!”艾倫想掙扎,可是卻被夜一束縛著,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忍受。
“小少爺,需要刀么?”夜七突然說道,眸中帶著試探的意味。
如果安小包敢接,則說明這個孩子真的有魄力能讓他們信服,如果不接,則說明他還沒有到那個火候,不足以他們掏心掏肺。
哪知安小包頭也沒抬,說道,“不用。”
夜七有些失望,就看到安小包從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型的瑞士軍刀出來。
她雙眼一亮,緊盯著安小包的動作。
“不要,不要殺我,我,我什么都能給你,不要!”艾倫害怕得直搖頭,這幅樣子讓艾美莉好生失望。
“那我就給你個機會。只要你把刀朝你妹妹的踝骨上刺去,我就考慮放了你。”安小包把那把瑞士軍刀遞到艾倫面前,逆著光的小臉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出口的話卻讓人覺得心驚。
安小包卻對此習以為然了,因為在英國的時候,他和媽咪也經常受到欺負,那段時間,琉川舅舅恰好回法國,每一次都是媽咪拼盡全力才沒有讓那些人把他帶走,當時他還小,不懂,幸好當時遇見了媽咪的初中同學,這把刀也是他送的。
不是送給安然,而是安小包。
安小包當時雖然還小,但是也模糊的知道,自己要保護媽咪,不再受到任何人的欺負。
他天生比一般的孩子要聰明,也比一般的孩子早熟,當初在安然的肚子里差點流產,幸好堅強地活了下來。
沒有任何事情任何人能比他的媽咪重要。
“不!哥,你不要聽他亂說,我可是你妹妹!”艾美莉一聽安小包的話,頓時扭曲了臉孔,失控地朝著艾倫大吼。
聽夜一說他們關系很好,可是安小包不相信,關系再好也不是一個媽生的,流的血始終是不親的,更何況,艾倫的身份在外人看來,總是比艾美莉低一等的。
這就是正室和私生的區別。
“你以為我是真的拿你當妹妹?艾家就我一個男繼承人,你這個女的算什么?如果不是顧忌你媽,我早就和你翻臉了!”事到臨頭,艾倫也顧不得這么多了,扭頭就對著艾美莉吼道。
艾美莉被罵得傻眼了,嘴巴張了張,什么也沒說。
艾倫卻沒有就此停口,反而越罵越起勁,“還有你那個爸,整天給我甩什么臉色,要不是我,你們艾家香火早就斷了!不認我媽,還真以為我稀罕你們家!等我拿下艾家,遲早把你們趕出去!”
“艾倫,你個雜-種!我要告訴爸爸!”艾美莉抬起腳朝艾倫狠狠踢過去,卯足了勁,看來這昔日的兄妹情,是斷了。
安小包冷眼看著艾家兄妹自相殘殺,心底忽的升起一股悲涼,那么他呢。
如果爹地知道他的存在,會不會認了他拋棄媽咪呢。
安小包好像明白了,安然的擔憂,而他,是絕對不可能和安然分開的。
大不了……不要爹地了。
安小包心底掙扎了很久,小臉上一片落寞,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疼。
驀地,一個想法閃過他的腦海。
“夜一。”安小包看著艾倫真的把那把瑞士軍刀刺進艾美莉的踝骨處,無視艾美莉的叫聲,轉身看著夜一。
“是。”
“把他們綁起來,送去給司少。”安小包接過他擦拭干凈遞過來的瑞士軍刀,說道。
司少,整個D國只有一個司少,司墨琛。
夜一雖然疑惑,但也沒有問,點頭稱是。
“什么?你不是說放了我么?”艾倫驚恐地睜大雙眼,看著安小包小小的身影,一種死期將至的恐懼感遍及全身。
“放了你?我剛才說的是考慮,可沒有說要放了你。”安小包一笑,轉身離開。
艾倫跪在地上,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里都是絕望。
“小少爺,現在要去哪。”經過剛才,夜一已經對安小包沒有任何懷疑了,更是在心里決定,要好好培養他。
不是以組織繼承人來培養,而是未來主人。
“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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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進行了兩個小時,手術成功的安然被推進高級病房里。
“病人還處于昏迷狀態,不能受到打擾,腿部的傷勢不算嚴重,這期間不能劇烈運動,盡量不要碰水,休養幾周就會痊愈。”院長將一切注意事項告訴司墨琛,然后離去。
病房里很安靜,安然躺在潔白得有些刺眼地病床上,吊著點滴,蒼白的小臉像失了生機一般,靜靜地躺在上面,好似一朵靜止的花朵。
司墨琛走到病床邊坐下,給安然掖了掖被子,深邃的黑眸里帶著心疼,更多的還是懊惱。
他靜靜地看著安然沉睡的容顏,醫生說不能打擾到她,他就坐著一動不動,腿部長時間維持著一個動作有些發麻,他也沒有在意。
病房里的時間就好像靜止了一般,如果不是點滴中還在滴著,甚至會以為時間停止轉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安小包探頭看了看,然后邁著小短腿走進來,身后跟著夜一。
司墨琛回頭看去,就看到戴著黑色墨鏡黑色字母帽子的小屁孩走進來,身后跟著的男人一身寒氣,帶著一屋的氣氛降至冰點。
司墨琛站起來,看著安小包和夜一的雙眸帶著警惕敵意,身上的氣勢比之夜一更甚幾分。
夜一在看見司墨琛那張臉時微微一怔,這張臉,分明就和安小包的是……
莫非……
“你們是?”司墨琛冷冷出聲。
“我們是來送禮物的。”安小包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些,小臉上還戴著黑色墨鏡,司墨琛是絕對認不出他來的。
司墨琛眉峰攏起,就見司弋推門而入,看了安小包和夜一一眼,“少爺,人找到了。”
“在哪?”
“已經關進地下室了,是這兩位送來的。”司弋低頭說道。
“你們想要什么?”司墨琛依舊是謹慎的,在不確定的情況下,這兩個人是敵是友還有待考證,更何況,他們似乎還知道安然受傷的內情。
“在英國的時候,安然就是我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談不上想要什么了。”夜一說道。
安然在英國的朋友?司墨琛凝眸打量著安小包和夜一,單看氣質,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安然居然,把情敵惹回國了?
安小包見司墨琛還有些疑慮,走上前看了看病床-上的安然,“你可以不相信我們,等她醒了之后你問她就知道了。”
“最好如此。”
“我叫君諾,這是我哥哥夜一,你好。”安小包走到司墨琛面前,身高問題他必須要仰視著司墨琛,但是,這是第一次他用自己的真名對自家爹地自我介紹。
一想到安然醒來知道這件事的場景,他就覺得屁屁一緊。
“嗯。”司墨琛不冷不熱地頷首,從安小包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他線條優美的下顎。
夜一確定安小包就是司墨琛的孩子沒錯,可是安小包的舉動,卻讓他覺得很奇怪。
難道說,司墨琛并不知道小包子是他的孩子?
這樣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什么小包子會在自己爹地面前喬裝一番了。
安小包不敢貿然坐在安然身邊,好不容易打消了他敵對的念頭,安小包還想,和爹地好好培養感情呢。
“媽……然姐姐還好么?”安小包剛想說媽咪,幸好反應及時收回肚子里去,問道。
如果被安然聽到安小包喊她姐姐,嘖嘖,就別想著只是屁股開花這么簡單了。
“傷勢不嚴重,休養幾周就可以出院了。”司墨琛淡淡說道,對安小包關心安然的話語并沒有產生反感,甚至感覺到一股淡淡的熟悉。
安小包“噢”了一聲點點頭,坐在病房里的沙發上,托著下巴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司墨琛。
過了一會,司弋再次走進來,對著司墨琛說了什么,就見他的臉色變化了,很細微,但是一直觀察著他的安小包并沒有錯過。
“不要這么輕易地讓他們死,等我回去再做決定。”司墨琛冷冷地吩咐下這么一句,司弋立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