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病房的門卻突然開了,司語微走進來,見到病床上的司墨琛和安然,愣了一會兒。
然后她便指著安然,一臉的不可思議,有些無法接受地怒瞪著她,“你,你怎么會躺在我哥床上?你們剛才在做什么?!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這幅樣子,好像要用那雙美麗的眸子把安然給射穿一般,那種指控鄙夷般的目光,好似安然做了什么一般。
安然有些無語,剛想說出口的話被司語微這么一打斷一下就忘記了自己要說什么,挑起了秀眉,有些懊惱。
司墨琛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本來安然的答案已經(jīng)呼之欲出了,就差一點,這個口是心非的丫頭就要承認了,偏偏司語微這個時候過來……
不得不說,司語微這次是撞槍口上去了。
“微微。”他嗓音低沉地喊了聲,狹眸閃爍著凌厲的光芒,讓司語微忍不住瑟縮了下。
她最怕的就是司墨琛這幅不怒自威的樣子了,無數(shù)冷壓力都朝著她壓了下來,壓的她根本不敢反駁。
可是骨子里的嬌縱還是讓她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安然。
加上司墨琛明顯就是偏幫著安然,令司語微有些惱火。
她走到病床另一頭,一把抓住安然的細臂,然后一個用力地把她給扯下了床上。
安然沒想到司語微會突然這么做,幸好反應及時,雙腳穩(wěn)穩(wěn)落地,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難堪。
“出去,你這個狐貍/精,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司語微拽著安然,毫不客氣地把她往病房外面推,力氣之大可以想象。
安然是赤著腳在地面上的,現(xiàn)在的天氣雖然不冷,但是光腳踩在上面還是覺得冰冰涼涼的,有些刺痛。
“微微,你鬧夠沒有?”司墨琛直起身子,臉色倏地浮現(xiàn)出一抹蒼白,背上和肩膀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他忍著穿骨的痛意,雙眸凌厲而富含警告意味地看著司語微。
“哥!”司語微不滿,跺跺腳就要辯駁。
司墨琛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冷冷地掀唇道,“如果鬧夠了就回去,不要在這里撒潑!”
司語微臉色一白,沒想到司墨琛會對她這么嚴厲,雖然以前他對她也會偶爾的嚴肅,可是卻從來不會這么嚴厲地吼她。
撒潑?
她這就叫撒潑?!
那她今天就撒潑好了!
司語微揪著安然手臂的雙手力度更大了,就是安然這個耐痛地也不禁蹙起了秀眉。
司語微這是要硬生生從她身上揪一塊肉下來的節(jié)奏,想痛死她啊!
“司語微,你放開我!”安然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瑩白色的小腳有些瑟縮,感覺到司語微的力度一點點加大,有些煩了。
她的另一只手臂卻被司墨琛抓住,阻止了司語微要把她推出去的行為。
“我就不放開!你能把我怎么樣?”也顧不得司墨琛抓著安然,司語微就像是發(fā)了狠一樣,非要把安然拽出去不可。
突然,司語微一個使勁,司墨琛緊扣住安然的手腕被她一帶動,肩膀上和后背的傷口發(fā)出輕微的皮肉扯裂聲音,緊隨著就是司墨琛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安然回過頭,看著司墨琛突然間變得煞白的臉色,嘴唇也有些發(fā)青,不會是拉扯到傷口了吧?
“司墨琛!”安然也顧不得會不會傷到司語微了,手腕一個翻轉,用力地掙脫開司語微的手,脫離的時候手腕卷起了一抹紅色。
司語微的臉色慘白著,渾身顫抖著,無措地看著醫(yī)生們魚貫而入地進來,沒想到她這個任性的舉動會導致司墨琛傷口撕裂,現(xiàn)在又被送進手術室了。
“司語微,你到底是有多蠢?你哥哥又被送進手術室了,你很開心吧?”安然靠著墻壁,水眸凌厲地從司語微的面上掃過。
司墨琛的傷本就很重,沒有人能在被兩發(fā)子彈同時射中之后還能安然無恙。
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司墨琛傷的是右肩膀,短時間只能都不能再用右手拿東西。
這些安然都知道,但是她沒想到,司語微一來就能讓他的傷口撕裂復發(fā),如果不是她從小和司語微一起長大,都要懷疑這個有胸無腦的女人是不是司墨琛的妹妹了!
但是……這么一點兒小力度,真的能把司墨琛給傷到么?
司語微扯了扯唇,卻難得的沒有反駁,她知道這次是自己理虧,也很愧疚,可是愧疚根本彌補不了什么。
手術室的燈光暗下,安然雙眸一亮,就見門打開,司墨琛被推了出來。
他被推回了之前的病房里。
司語微不甘,想跟進去看看,司弋卻攔在了她的面前,面上冷冷酷酷的,吐出一句話,“小姐,少爺需要休息。”
司語微傻眼,司弋這是攔著她不讓她進去看司墨琛的意思么?
安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走進了病房。
“那她呢?憑什么她可以進去?!”司語微用手指著剛才進去的安然,有些氣急敗壞地瞪著司弋。
如果現(xiàn)在站在她面前攔著她的不是司弋,她早就闖進去了!
“安然小姐是例外。”司弋一副公事公辦地說道。
例外?司語微憤怒地睜大了眼睛,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副要攔她攔到底的司弋,沒有一點兒辦法,跺跺腳,氣呼呼地離開了。
司弋默默地移開,站在病房門口守著。
“她走了,你就起來吧,演技還真行啊。”病房里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就響起安然調侃似的聲音來。
病床上臉色依舊蒼白的司墨琛卻是悠悠地睜開了雙眸,唇角勾起,看著她的眸子柔和輕緩,“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安然不屑地哼了兩聲,從一邊摸來一個大蘋果,張嘴正想咬下去,就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還沒有刷牙,于是有些不甘心地把蘋果放了下去,說道,“首先你進去的時候和出來的時候衣服沒有一點凌亂,就連繃帶的位置都沒有一點改變,如果你的傷口真的復發(fā)了,醫(yī)生會不給你扒衣服換藥?”
司墨琛那雙黑眸中掠過一抹詫異,看著她的眸子里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情,“繼續(xù)。”
“然后就是那些醫(yī)生了,如果你真的是因為傷口復發(fā)而再次進去手術室,那些醫(yī)生出來為什么不囑咐我一番,讓我以后好好注意照顧你這個病人?竟然連一句話都沒有就走了,這說明什么?”
安然得意地揚了揚下巴,一開始她也是很擔心的,可是等司墨琛被推出來這些擔心就變成懷疑了。
她的嘴角狠狠一抽,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已經(jīng)不復蒼白,笑的清淺迷人,優(yōu)雅慵懶的男人,心中腹誹,居然能想出這種損招來嚇司語微,他是拿她有多無奈?!
“呵呵。”司墨琛低低地笑了兩聲,沒想到這個丫頭心還挺細,鬼靈精怪的,這樣都能被她看出來。
沒錯,他的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傷口裂開了,不過倒不是很嚴重,只不過為了借此嚇一嚇司語微,就又進去了一次手術室。
這次過后,司語微大概是不敢再胡來了。
想到這里,司墨琛有些無奈,換做別人還好,他大可以像對葉籽那樣讓她出去,或者讓司弋把她丟出去。
可是這個人是和自己身上流著同樣血液的妹妹,又是從小被家里人慣養(yǎng)到大,養(yǎng)成了這幅嬌蠻任性的性子,他這個做哥哥的也有錯。
司墨琛垂眸思考著,他這樣是不是太慣著司語微了?
“微微從小就是這個脾性,對誰都是這樣的,你不用放在心上。”這句話,似解釋的語氣,讓安然有些愣了。
不過很快她的愣怔就變成了淡嘲,當然了,司語微是他的妹妹嘛,就算以后她再來惹她,她又能說什么?
安然抬眸看了司墨琛幾秒,然后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洗漱完之后,她便拿著洗漱用具出來,給他洗漱,他的右手不能動,也不愿意動左手,安然無奈,只能親手來了。
司墨琛怎么會不知道她因為他剛才那句話突變的表情是因為什么,心里有些煩躁。
面對著這張精致淡然的小臉,竟是生出了一抹歉疚。
伺候這位大BOSS用完早餐,安然提起自己的包,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司墨琛抬眸看她,有些不悅。
去公司?他這個老板還在這里躺著,她去公司做什么?
“司總管的真多,我去哪兒還要向你匯報不成?”安然原本頓住地腳步加快,走出病房。
身后司墨琛的臉色陰沉也渾然未覺,越過司弋往電梯方向走。
“司弋,跟著她。”司墨琛的話語里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個死丫頭,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是。”司弋應道,熟練無比地跟在安然身后,這種給自家少爺盯著安然小姐行蹤的事情,他做的真是越來越熟練了……
如果被發(fā)現(xiàn),司弋都能想到自己,黑暗無邊的未來了。
今天沒有拍攝,安然還是離開了醫(yī)院,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就離開了醫(yī)院的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