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葉籽抓住膝蓋的手漸漸收緊,清麗的臉蛋上流下細汗,叫聲惹得司墨琛頓住腳步,毫不猶豫地折回去。
“怎么回事?”司墨琛半蹲下來,擔憂地看著葉籽的雙腿。
葉籽順勢靠在司墨琛的肩膀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有些虛弱地說道,“我不知道,雙腿突然一陣刺痛,很難受……墨琛,我害怕,我會不會連這雙腿都沒有了?”
司墨琛目光有些復雜,繼而抬眸寬慰地看著她,“不會的,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現(xiàn)在就叫醫(yī)生來。”
葉籽靠著司墨琛的肩膀點點頭,也不拒絕,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凈月冷眼看著這一切,也不點破葉籽的小心思。
史萊特醫(yī)生很快就趕到葉籽這邊,給葉籽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并沒有什么大礙,加上葉籽的雙腿不能行走已經(jīng)有了幾年的時間,或許會偶爾的疼痛,但是并不會有任何傷害。
但是司墨琛還是不放心,于是便讓凈月收拾出一間房間給史萊特,以防有意外發(fā)生。
檢查完之后葉籽躺在主臥的廣木上,蓋著被子雙手放在兩側(cè),一副安靜美好的模樣。
司墨琛舒展開緊蹙的眉頭,看著葉籽的睡顏,如果她出了什么事,那么他將一輩子良心難安。
給葉籽掖好被子之后,司墨琛在一旁看了她一會,準備離開。
葉籽卻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或許她根本沒有睡,只見她睜著一雙害怕的眼睛哀求地看著司墨琛,拉住他的手,“別走好么,我害怕一個人……”
“好,不走。”司墨琛應下,雙眸在燈光的映照下看得有些模糊不清,修長挺拔的身軀看起來有些孤寂,說不清的孤寂。
葉籽終于是滿足地笑了笑,也不松開拉著他的手,放在臉頰旁邊緩緩睡去。
司墨琛看了眼窗外,月色正濃,這個時間她應該快睡了吧,莊園里有林嫂和守衛(wèi),是沒什么問題的。
等葉籽徹底睡下也松開了拉著他的手,司墨琛并沒有離開,他既然答應了她不走,就會說到做到。
他走出主臥,準備去另一邊的臥室沐浴,全然不知,被他放在桌面的手機響了好幾聲。
莊園,安然有些困了,于是上樓準備睡覺,走到安小包房門前的時候打開往里面看了看,借著窗外的月光只看到那一團小小的身體。
安然心里一軟,想著最近好像有些忽視他了,于是舉步輕輕走進去,走到床邊,給安小包掖好被子,手指卻在拂過安小包軟軟的臉蛋時,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溫度。
怎么這么燙?
安然立刻用控制器把燈全部打開,就見安小包一張軟萌的小臉異常通紅,頭發(fā)也有些濕,小嘴干澀,很難受的模樣。
安然的心臟頓時就像被什么狠狠沖撞了一般疼痛著,不敢大力去搖晃安小包,于是伸手探了探安小包身上的溫度。
好燙!
這溫度燙的安然有些害怕,嚇得立刻收回了手。
她趕緊站起來往外跑去,一路未停地趕到樓下找到林嫂,模樣匆忙,聲音都染上了一層沙啞,“林嫂,快幫我叫醫(yī)生,諾諾他發(fā)燒了!”
這是安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喊安小包的小名,因為她習慣了喊安小包寶貝或者小包子,但是這些人卻都只是一個安小包的大名,安君諾。
林嫂的臉色頓時一變,連忙安慰,“然小姐別急,我現(xiàn)在就叫史萊特醫(yī)生過了,有他在,小少爺不會有事的。”
安然點點頭,雖然手指有些顫抖,不過還是極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林嫂給史萊特打了一通電話,卻發(fā)現(xiàn)史萊特并不在莊園里,而是在司墨琛的另一棟別墅里,而且司墨琛吩咐他說,今晚必須留在那里照顧一個人,至于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安然一聽史萊特在司墨琛那,也沒有多想,趕緊給他去了一個電話。
電話遲遲沒有被接聽,就好像一只大手在安然的心臟上不斷收緊一樣,只要一想到安小包那張難受的臉,安然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快轟然倒塌了。
可是,她不能慌,絕對不能慌……
電話終于被接通,安然眸光一亮,正想說話,就聽到那邊傳來一聲嬌軟的女聲,“喂?哪位?”
安然晶亮的雙眸霎時間沉寂下去,看了眼屏幕,她并沒有打錯電話,而接通司墨琛電話的,是個女的。
她默不作聲地掛了電話,說道,“林嫂,給我備車去醫(yī)院。”
林嫂不知道安然剛才經(jīng)過了什么表情變化這么大,但是沒有史萊特醫(yī)生她們也不能就這樣干坐著,想著,她立刻出去準備了。
安然跑上樓,來到安小包的房間,輕柔地抱起安小包,他的身子已經(jīng)被汗水染濕了,走之前安然隨便在衣柜里拿了套他的衣服趕下樓去。
林嫂的辦事速度很快,車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安然一下樓,林嫂便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去,自己也跟了進去。
車子除了莊園一路向著醫(yī)院快速行駛著,一路上安然都沉默不言,只是默默地給安小包換了身干燥的衣物。
林嫂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這個時候司墨琛不在,的確有欠妥當。
醫(yī)院很快就到了,安然和林嫂下車,林嫂在最前面去給安小包掛號然后看醫(yī)生,只要拿出司墨琛的名頭來,沒有人敢怠慢。
“發(fā)燒四十度一,病情已經(jīng)控制下來了,如果再來晚一些孩子可能就會被燒成智障了,怎么做父母的?”醫(yī)生一邊記錄著什么一邊責備著安然。
“怎么對我們家小姐說話的……”林嫂看不過眼了,就出聲辯駁了幾句。
“林嫂。”安然遞給林嫂一個眼神,然后一臉抱歉地看著那個醫(yī)生,“對不起醫(yī)生,我以后會注意的。”
她沒想到,安小包只是離開她的視線一會,怎么就發(fā)燒了,而且燒了這么久。
醫(yī)生看了她一眼,“先去辦住院手續(xù),等病情好轉(zhuǎn)再出院。”
“好的好的,謝謝你醫(yī)生。”安然從來沒覺得醫(yī)生說這么可愛過,因為她很討厭醫(yī)院這種地方,最討厭見的人就是醫(yī)生了。
因為司家的緣故,安小包被送進了高級加護病房里。
安然輕輕地走進病房里,病房里滿目的白色,看起來讓人覺得視覺疲勞,濃濃的消毒水味道彌漫在鼻腔里,安靜得只能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安小包軟萌帥氣的小臉此時卻蒼白著,手上還輸著液,小小的身體躺在病床上讓人見了都心疼。
安然坐在病床旁邊,手指輕輕拂過安小包的臉蛋,還能感受到那股溫度,不是很燙了,心里那塊大石頭漸漸落下。
另一邊,司墨琛沐浴完之后發(fā)現(xiàn)手機不在身邊,于是走到主臥去,準備把手機拿回來。
葉籽依舊睡得很香甜,沒有因為他進來而被吵醒。
司墨琛下意識地點亮屏幕,然后解開鎖屏,卻看到幾條未接來電,他點開看了看,只有一條顯示是安然,其他的都是林嫂打來的。
還不止一條。
司墨琛眉峰緊皺,看了眼廣木上的葉籽,點開林嫂的電話走了出去。
他一離開,躺在廣木上的葉籽便睜開了雙眼。
“林嫂,什么事打了這么多個電話?”司墨琛回到另一邊的房間,靠著一張桌子問道。
眉心突突突地跳了幾下,直覺告訴他,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了。
“少爺,你可總算接電話了,小少爺發(fā)燒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呢!”林嫂的話帶著著責備之音,也幸好她從小看著司墨琛長大,有這個資格。
安小包!
司墨琛心臟猛的漏了一拍,來不及多想從衣柜里找了身衣服一邊換一邊說道,“在哪家醫(yī)院?”
“在中心醫(yī)院啊,小少爺?shù)牟∏楹車乐兀恍〗銚牡貌坏昧恕绷稚┑脑掃€么說完就被司墨琛掛斷了,她看著掛斷的電話捂嘴笑了笑,剛才八成是少爺讓然小姐不高興了,少爺越心急就越是證明他在意然小姐還是小少爺。
換好衣服,司墨琛拿起桌面上的鑰匙往外走。
腿長有個好處,走得快,沒一會兒他就走到樓下,上車發(fā)動引擎,車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葉籽就在窗戶邊看著司墨琛的車行遠,眼睛里帶著濃濃的不甘。
他明明說好要留下來陪她的。
難道是因為剛才打電話來的那個女人?葉籽想了想,她記得那個電話的備注,叫什么……然然!
可真親昵,是他的什么人么?
葉籽抓緊了窗戶邊的窗簾,手指收緊,一個電話就能讓他忘記答應她的離開的人,她很好奇到底是誰。
林嫂華麗中槍。
司墨琛的車開的幾乎快飚起來了,也幸虧如此,才能在短時間之內(nèi)趕到了醫(yī)院。
在前臺詢問了安小包的病房以后,司墨琛便來到那一層樓,走到安小包的病房外面時,林嫂就在在里面等著,見他來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少爺,您可總算來了。”林嫂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輕愁,她知道,安然一定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