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那顆子彈穿透了黑衣人的胸口之後並沒有停下,而是朝著牆上射去,最後反彈了一下,射進了另一個黑衣人的胸口裡!
一石二鳥!
一顆子彈能打中兩個人!
安小包的雙眼更亮了,和之前爲了捧他家爹地的場不一樣,這次是真的從心裡覺得驚歎了。
好棒,安帥哥也想秀得這麼一手好槍技。
剛纔還只是抱著給自己爹地捧場心理的安小包瞬間變得狗腿,一臉期待地看著司墨琛,“爹地,這種槍法能教給寶貝嗎?”
誰料司墨琛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安小包軟萌的帶著請求的小臉,說了句,“還不是時候。”
便沒了下文。
經過剛纔那一出,船上的氛圍頓時緊張了起來,一顆子彈能打中兩個人,而且還都是讓他們斃命的情況下,直升機上的那些人,絕對不能小看了。
安然這會兒才突然發現,黑衣人都死了一些了,卻沒有看到那個在甲板上和她說話的男人出現,怎麼看那個人檔次都要比這些黑衣人高吧?
應該是個頭頭什麼的。
可是自己的手下都死了一片了,他這個頭頭還不出來,是嚇怕了嗎?
安然嘴角抽了抽,可千萬別把她交給直升機上那些人啊,她可不想出了虎穴,又進了狼窩。
如果她心裡這些吐槽讓直升機上的司墨琛和安小包聽到的話,恐怕要拿喇叭轟死她了。
來救你還不樂意了還是咋滴?居然不願意跟他們走?
“兒子,看不到你媽咪了,先想辦法讓這艘船停下來。”司墨琛拍了拍安小包的肩膀,一句話就讓安小包正要開槍的爪子頓住了,開也不是,不開也不是,憋屈得慌。
安小包憋屈著一張小臉瞪著司墨琛,爹地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可是他說的也有道理,救出他媽咪要緊,還是不要戀戰比較好。
“朝那個地方開槍。”司墨琛指著白色的船隻外部某個地方說道,只要破壞了那個地方,這艘船就算不會被迫停下,速度也會相對地慢下來,只要它的速度慢下來,就有機會可以靠近這艘船了。
外圍的黑衣人已經被司墨琛解決了部分,這艘船上載不下多少人,船上這些黑衣人,已經是全部人所在了。
剩餘的人,並不在司墨琛的擔心範圍。
他現在,只擔心一件事。
安小包看到了司墨琛指的那個位置,原本憋屈的小臉瞬間就像是開了花似的燦爛起來,握著手上的小爪子緊了緊,然後黑乎乎的槍口瞄準了那個位置。
司弋聽了他們的話,立刻將直升機偏離了一些船隻的上空,然後穩定地開著。
就是現在。
安小包閃亮的眸子一瞇,然後猛的扣下了扳機,“砰”的一聲一顆子彈打在了司墨琛剛纔指的那個位置上,不偏不倚,很有準頭。
就連一向眼光比較挑剔的司弋都不由得對安小包露出了一抹欣賞的笑意,果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少爺的兒子怎麼會是泛泛之輩。
安小包的小臉上卻沒有太多驕傲,看著那個位置被子彈打穿的位置,船隻的速度竟真的減慢了速度。
這種船的設計和一般的船不同,誰也不會想到它的致命弱點竟然不是在船隻內部,而是在最外部最顯眼的地方,也正是因爲如此,纔沒有人想得到。
而司墨琛,恰巧看過這種船隻的製造圖紙,加上他看過的東西一般不會輕易忘記,沒想到這次竟會用上。
船隻的速度減慢後,安然覺得翻滾地胃部終於得到了緩和,吹來的冷風也沒有再那麼強烈了,不由得鬆了口氣。
船上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黑衣人不斷對著直升機開槍的同時,也派了人去盯著安然和陸璟堯,不讓他們有趁機逃跑的機會。 wωw ◆тт kán ◆℃ O
“……”安然嘴角抽了抽,都這個地步了,他們還能跑到哪裡去?
司墨琛的直升機離船隻越來越近,可是船板上都有黑衣人持槍守著,如果沒有任何準備地靠近,恐怕會被射成螞蜂窩的。
這時,一個黑衣人拿過喇叭,學著安小包的樣子,大聲說道,“如果你們不想你們要找的那個人受傷,就離我們的船遠一點!”
黑衣人喊這話的時候,安然就在旁邊,可是帶著耳罩,還有颶風的聲音,她根本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你們如果現在不放人,就看看一會兒是誰受傷好了。”安小包絲毫不服輸,大聲反駁道。
這些人大費周章地綁架了他媽咪,肯定是有很重要的用處,還沒有達到目的,他們是不會輕易傷害她的。
“如果你們不信,可以試試看,我現在就可以給她一槍!”黑衣人更狠,手裡的手槍對著海面發了一顆子彈,激起一層浪花。
安小包還想喊,卻被司墨琛拉住了,他疑惑地轉頭看著自家爹地淡定從容的側臉,總覺得很有安全感。
“司弋,退開一些。”司墨琛沉著聲音說道。
“是,少爺。”司弋應道,然後將直升機掉頭,離得船隻遠了一些些,這才停下。
黑衣人們見直升機終於遠離了船隻,不由得鬆了口氣,如果硬碰硬,他們不一定是直升機上那些人呢對手,幸好他們手裡還有一個“人質”。
沒了颶風和螺旋槳的聲音,安然被冷風凍得通紅的小臉雖然不見緩和,但是也沒有那麼僵硬了,她伸手將耳罩鬆動了一些,纔對陸璟堯問道,“那些人是放棄了嗎?”
陸璟堯笑著看她,“應該不會,只是暫時的,說不定過一會兒他們就會發起攻擊了。”
安然輕嘆了一聲,水眸中盈著暖暖的笑意,“雖然不小心把你拉進了一場鬥爭裡,不過還是很謝謝你,璟堯。”
“笨蛋,我們兩個說什麼謝謝,不是朋友嗎?”陸璟堯伸手將她頭上一縷勾住了耳罩的髮絲撥開,然後眸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寵溺,讓人有些心醉。
“當然是朋友了。”安然淺淺地笑著,對他這個動作雖然有些不習慣,顧及到他的面子,也就沒有避開。
“永遠都是朋友嗎?”陸璟堯有些不確定,小心翼翼地問道。
安然微微一怔,隨即便露出一個笑容來,“當然永遠都是啊,難不成你嫌棄我了?不願意給我做朋友了?”
“沒有,怎麼會,我只是擔心你嫁給司墨琛之後,忘記我這個朋友而已。”他答道,似有些感嘆。
“一天是朋友,永遠都是朋友啊,有什麼好擔心的?”安然將下巴抵在雙膝上,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然後才安慰地說道,“我像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
他救了她一命,她怎麼可能會忘記。
是朋友就好。陸璟堯的眸子裡盛著很複雜的情緒,像是一團迷霧,讓人看不透。
而此時,直升機上的父子倆已經摸清了這些人要帶安然去的地方到底是哪兒了。
這個路線來看,應該是去C國沒錯了,這些人竟然和C國有關係,那麼他們背後的人,是否就是C國的誰?
C國離D國並不算特別遠,以天氣的情況來看的話,一兩天就能到了。
而現在,等他們到達C國之後再救出安然,是最好的打算。
屆時,訓練營早就已經等候在了C國邊境,救出安然只是時間問題。
如果貿然在海上開戰,引來海警不說,很可能還會誤傷到安然,這是他們最不願意的事。
船隻上的人,見他們沒有再動手,有人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想法,想在到達目的地以後動手而已。
直升機緊緊跟著船隻,船隻的速度有些慢,是不會被跟丟的。
冬季的夜晚往往很漫長,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三四點了,船隻離C國也越來越靠近了。
司墨琛和安小包絲毫不敢懈怠,緊緊盯著那艘船,雖然是夜晚,可是有直升機的探照燈,所以想看清楚還是很輕鬆的。
船上,有個站在外圍的黑衣人拿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放下手機之後便立刻帶上了幾個人走了。
安然有些無力地靠著牆,還好她午飯吃的多,就算沒吃晚飯一時半會也不會餓,她無力完全是因爲經過小半天的經歷,她已經很疲憊了。
可是卻不能睡,在這裡睡著可不是一件明智的選擇。
…
安小包畢竟還是孩子,司墨琛抱著他讓他睡一會兒,自己便一直盯著船隻的動靜,幾小時下來,連水都沒有喝上一口,就怕他一轉頭會錯過什麼。
可就在這時,司墨琛覺得心頭漸漸浮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他的預感一向很準確,直覺告訴他,安然有危險了。
他不敢再想,輕柔的放下安小包之後,便讓司弋放下軟梯。
“少爺,這個時候下去那些人趁機襲擊怎麼辦?”司弋有些擔憂,這本就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司墨琛這麼做,簡直是在拿自己的命去賭。
“嗯,放吧。”司墨琛沒有理會司弋的勸解,他向來說一不二,除了安然,很少能夠有人改變的了他決定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