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天一身青衣,在風中翩飛如同鴻雁一般,躍過了假山和花園中的花草樹木,來到了湖邊。
月下的湖中,一女子雙手胡亂的拍打在湖水之中,口中時不時的喚著:“救命,救命!”
拓跋天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感覺非常熟悉,這也是他為何沒有再三猶豫,一聽到呼叫聲,就直奔而來的原因。
拓跋天縱身躍進了湖中,朝著湖中的女子游去,在水中撲騰掙扎的女子一見到拓跋天,就像是遇到了救命的稻草,忙抓住了拓跋天伸去的胳膊,被拓跋天一只胳膊擁著,游向了湖岸。
到了湖岸,拓跋天忙將溺水的這名女子輕輕放到了草地上,見女子身子羸弱,他忙問道:“若曦,你還好嗎?”
女子弱聲道:“我還好,不必擔心……”
說完這句話,女子雙眸闔上,暈死過去。
拓跋天將女子橫抱起,帶到了他的寢殿,并且找來了太醫為這名女子診治。
太醫來了為這名女子診斷,說并無什么大礙,只需服幾個藥方子,一定會痊愈。
拓跋天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蕭太后匆匆的來到了拓跋天的寢宮,見到龍榻上躺著一名女子,她忙走了過去,看了看,擔心道:“王兒,若曦她沒事嗎?”
跋一翩如就。拓跋天一怔,以為自己看錯了,又轉身看向龍榻上的女子,這才回答蕭太后的話:“母后,她沒事,我還以為我認錯了人,沒想到她真的是林若曦。”
蕭太后仔仔細細的瞧了瞧龍榻上的女子,也再三確認了這個人的身份,才道:“王兒,你沒有看錯,這個人正是若曦,只是本宮不太理解,為何她不告而來?而且一來到皇宮就溺在湖水之中?”
這也是拓跋天所不能理解的。
拓跋天看向了龍榻上的女子,面色蒼白面頰消瘦,他有些心疼的伸出手指,撫過她的面頰,心疼道:“母后,不管若曦因為什么來找兒臣,也不管她為何會落入湖水之中,只要有兒臣在,她以后再也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蕭太后還是有幾分的猜疑,但是看到拓跋天都這樣認為了,那么她也沒有什么話可說了。
一夜過去,拓跋天在龍榻前守了她一夜。
女子緩緩睜開了雙眸,看到床邊正趴著一位俊美如仙人般的男子,她一下子從床榻上坐起。
驚呼道:“你……你是誰?為何會在我的床邊?”
拓跋天被這一呼聲驚醒,緩緩睜開雙眸,看到的是她一臉慌張的神情,好像是和自己從未相識過一樣,見到他仿佛見到了陌生人一般。
他薄涼的唇角勾起,露出了俊美的弧度,拉過了她的手:“若曦,別害怕,有我在這里,你不會有事的!”
那女子忙甩掉了手,叫道:“你是誰?為什么要叫我若曦?你離我遠一點?”
女子從見到拓跋天起,就是一副陌然的神情,甚至見拓跋天就像見到了賊人一樣,離他很遠。
拓跋天疑竇地望向瑟瑟發抖的女子,輕聲問道:“你……你不是林若曦嗎?”
“我不是你口中說的林若曦,你到底是誰?”
“難道是你失憶了嗎?”
拓跋天還是不敢相信,在他面前活生生出現的女子,和林若曦有著同樣的容貌和神態,怎么可能不是她?
女子淡淡看向了拓跋天,聲音顫顫道:“我叫秋月!”
“秋月?你不是林若曦?”
秋月點點頭,似乎感覺到在他面前的男人不是一個壞人。
拓跋天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連剛到他寢宮來看望拓跋天的蕭太后,知道了女子的身份后,也是萬分的驚訝。
世間怎么會有如此相似之人呢?難道是易容術?或者是敵國派來的殲細?
更或者是拓跋鐸派來的殺手,為的就是迷惑拓跋天,在將他殺死?
蕭太后將一切的可能都猜想到,于是她怒喝一聲,指著在床榻上的秋月道:“來人,將這個刺客抓住!”
秋月‘啊’的一聲,整個人鉆到了被褥之中。
拓跋天卻在這時站了出來,阻攔道:“母后,秋月和林若曦有太多相似之處,兒臣想,會不會是有人控制了若曦的記憶,讓她忘記一切?目的就是來傷害兒臣的心?”
“兒臣想,好好查明她的身份之后,再做定奪,以免傷害到的人是真正的林若曦。”
蕭太后無奈的收了手,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絕非普通的女子,她必須要拓跋天明白一件事,這個世界上,一花一世界,林若曦也只能有一個,不可能會有人和她一樣,更不能有人取代了她的位置。
南疆國平陽侯府。
林若曦這一覺起來已是晌午,起來后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落雪一直都守在她的身側,見林若曦醒來了,忙服侍林若曦洗漱。
林若曦洗漱過后,坐在銅花鏡前,問向落雪:“落雪,我剛才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我見到了有一名女子和我有著同樣的容顏,她朝著我微笑,和我喜歡的人緊緊相依偎,這個夢好真實,也真的好讓我心痛。”
落雪安慰道:“小姐,有些時候夢都是相反的,再說了,你和云公子的感情不是任何人都能擠進去的,我相信云公子一定不會和除了你之外的女人在一起。”
“說雖然是這樣說,但是若是你碰到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而且連模樣和性子都十分的相似,你能保證不被其他人誤會了,錯認了嗎?”
落雪想了想道:“世間不會有完全相同的事物,人也是如此的,小姐你放寬心就好,還有更要相信云公子,他一定會為你留著那顆炙熱的心。”
林若曦聽了落雪的話這才安心了不少,笑了笑道:“是啊,看來真的是我多心了,我應該相信他才是。”
落雪服侍林若曦裝扮過后,二人便去了司徒夫人的宅院。
司徒夫人今天也精心的打扮了一下,身穿著藍色繡有牡丹花樣的衣裙,頭上梳著流云鬢,鬢上斜插著金色的牡丹簪子,看起來既高貴又典雅。
林若曦贊一句:“娘親,您今日的裝扮還真是別有一番的貴雅之態。”
司徒夫人笑了笑:“今日是司徒惠妃回門的好日子,我自然要好好準備一下,去迎接她了!”
林若曦聽聞司徒夫人這樣說,可是她心里卻明鏡的很,因為明日就是平陽侯司徒宇到邊疆鎮守出行的日子,司徒夫人一定是牽腸掛肚,但是她卻要表現出很放心的樣子,這樣會讓平陽侯司徒宇放心的離開。
而在他離開前,她想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讓平陽侯記住她今天的樣子。
一想到這里,林若曦的心底還是有淺淺的悲傷。
為什么每個有情人都不能無時無刻的在一起,她和拓跋天是,司徒夫人和平陽侯也是,司徒惠妃和贏王也是。
見林若曦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司徒夫人忙伸出手拉過她的手笑道:“若曦,我們去見你的父親吧,他一定早朝歸來了!”
林若曦點了點頭:“好!”
南疆皇宮,蘭心宮。
司徒惠妃一早起床就身體不適,咳嗽不止,直到快晌午了,這才身子舒服了一些,也便于行走。
她這才讓梁女官為她裝扮。
看到銅鏡中的自己,蠟黃的臉色,身子如枯骨一樣,面頰消瘦,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木偶一般,哪里還是傾國傾城容貌的司徒惠妃原先的樣子。
她嘆息一聲道:“梁女官,本宮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梁女官搖了搖頭:“娘娘一直都是最美的,至少在奴婢的心里,娘娘永遠都不會變!”
聽到了梁女官的這句話,司徒惠妃的心里暖暖的,但卻想起了那個男人,她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問自己:“不知道他會不會也覺得,我依然很美?”
“惠妃妹妹,你這是在說誰呢?好像不是在說皇上吧?”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司徒惠妃的身后傳來,司徒惠妃握緊了拳頭,面色卻依舊平靜著,昨夜她深夜趕來想要看她的笑話,被她拒絕了,這一次她甚至連宮女都不讓通報一聲,就奪門而入。
武皇后,你還真是一個陰魂不散的惡毒女人。
司徒惠妃轉過身子,淡淡道:“皇后姐姐,妹妹身體不適,就不像你請安了,還有妹妹這就要離開皇宮了,所以有什么話姐姐還是長話短說!”
武皇后沒想到司徒惠妃會不把她看在眼里,但是一想到司徒惠妃活不到幾日了,她還是將這種憤怒化為嘲笑道:“妹妹,姐姐也沒什么想說的,就是想祝妹妹一路順風罷了,既然妹妹身子還那么硬朗,姐姐我就告辭了!”說著她一揮衣袖,帶來一陣香風,淡漠的看了司徒惠妃一眼,轉身離開。
司徒惠妃看到武皇后離開的背影,冷冷一笑,武皇后,別以為你會比我好到哪里去,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司徒惠妃臨走前,讓婢女到茂王的府中通知一聲,接著她和梁女官上了馬車,出了皇宮,走在熱鬧的集市之上。
很快她就要回到平陽侯府了,她的心情很悸動,因為她還可以在見到那個男人,她思念已久的人。
馬車真正這時,被另一輛橫沖直撞的馬車突然攔住。
而林若曦和司徒夫人,以及司徒一家都站在侯府門前等著皇宮的馬車駛來,林若曦左眼皮跳的厲害,倏然間覺得哪里不對,忙對平陽侯司徒宇道:“父親,請帶一些護衛去接惠妃娘娘,我怕有人要借此暗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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