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diǎn),凌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金廂的vip包房里,煙霧繚繞。束晚晚推開門,就被迎面而來的一陣煙霧給嗆得倒退兩步,心里罵了陸子勝兩句,臉上卻堆起了笑意,深吸口氣步了進(jìn)去。
陸子勝穿一件騷包的酒紅色小西裝迎過來:“晚晚,到了啊。”
“你說有大人物,能不來?”束晚晚飛速掃了眼包廂里的男男女女,沒分辨出哪個是陸子勝口中的大人物,她一面跟著陸子勝打了一圈招呼,一面坐下來,說著遲到了自罰三杯的話。
包廂里的男人見慣了美女,此刻見到束晚晚,也不禁為之驚艷。束晚晚的美,是那種讓人一見就移不開目光的,巴掌大的小臉,一雙眼睛又大又亮,眼波流轉(zhuǎn),嫵媚含情。
束晚晚知道自己的美,也知道那些目光意味著什么,她櫻唇輕啟,一杯酒已經(jīng)下肚。三言兩語就把話題拉到了工作上,她在一家led公司上班,最近效益不太好,業(yè)績達(dá)不成,被裁的可能性很大,閨蜜向蘭還沒有完成指標(biāo),又是帶著個孩子的單親媽媽,萬一被裁……她聽陸子勝給了這么個口風(fēng),巴巴的跑這一趟,就希望能為她拿個訂單。
一番酒盞推迭間,一位張姓老總表達(dá)出了意愿,那邊陸子勝一直對她頻施眼色,束晚晚相信這些年的歷練,能夠全身而退。
酒過半酣,包廂里的男女毫不忌諱的各行其事,包廂門開了,有人進(jìn)來,束晚晚喝得有些多,沒去注意,便聽張總也沒再藏著掖著,直接開了口:“束小姐是明白人,跟我一年,我給你這個數(shù)。”張總伸出三根手指。
束晚晚放下酒杯:“多少?”
“三十萬!”張總擲地有聲。
“一年?”束晚晚笑了起來,三十萬的確能夠幫向蘭度過難關(guān),眼波流轉(zhuǎn)間,瞥見一道身影坐在張總的另側(cè),方才各行其事的好幾人已經(jīng)聚攏過來,端了酒杯要與他敘話。
束晚晚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抬手輕揉的按了按眼角,那道身影也越發(fā)熟悉,一張冷然俊逸的面孔,一身淺灰色休閑西裝,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然氣息,一切均與記憶中重疊,她收回心神站起身,拎了包包笑對張總道:“抱歉張總,兩年前我的價位,已經(jīng)是一夜三十萬了。”
張總被拒,臉?biāo)曝i肝,拽住束晚晚往回扯,晚晚吃痛,眉頭微皺,掙了幾掙沒掙開,眼角瞥向坐著的那人,忽然便松了神經(jīng),任由張總攬住,浮起如花笑靨:“張總不信?問問楚先生。”
被點(diǎn)名的男人眉頭微蹙,一雙狹長的眸子半瞇,并不曾給她任何顏色。
晚晚猛然意識到,這男人不記得她了,現(xiàn)在的她在他眼里,不過是一個為了訂單和“金主”談“生意”的女人。
依著楚元策的為人,不可能會為陌生人出頭,想清楚這一點(diǎn),束晚晚對張總說:“看來是我認(rèn)錯了人。不過張總,我上周簽的華安股份,訂單是三百萬。”既是談生意,討價還價是必要的程序。
張總鄙夷的看她:“三百萬,玩的什么花樣?”
束晚晚仍舊笑靨如花:“一夜,隨便什么花樣。”
張總臉色很不好,陸子勝在一旁勸:“哥,一夜三百萬,你名模都能玩兒了……”一面推束晚晚走。
束晚晚剛剛被張總拉得手快脫臼,那力道,萬一狠起來,只怕她走不了了。
束晚晚往旁邊挪,陸子勝又勸了幾杯酒,塞了個姑娘到張總懷里,束晚晚這才安全出了包廂。